“他們沒有邀請函,還擾亂我校秩序,我再給他們講道理。”
“哦?你和他們講了什麼道理?”
關慶山似乎來了興趣,言語中儘是對小輩的關懷。
江長遠可不會這麼想,身居要位心細如發的人,會關注一點小事?
麵對關慶山再次的考驗,江長遠不卑不亢,一句玩笑解決。
“自然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他們哪涼快待哪去。”
聞言,關慶山微微怔了下,旋即暢懷大笑。
就在此時,那名挑刺記者站出來,一臉義憤填膺。
“我們身為媒體人,堂堂首富之子竟然威脅我們,這是哪門子道理?”
“如果被威脅便懼怕不敢采訪,那我們還做什麼媒體?”
煽動性的話令鬨哄哄的場麵霎時安靜的針落可聞,不少人佩服的目光看向記者。
當眾讓江長遠下不來台,同行牛比啊!
關慶山臉上笑容轉淡,似笑非笑的望著江長遠,似在等他解釋。
但江長遠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他選擇不辯解。
“不懼險阻,依舊堅持己見,我本人對你的覺悟很欣賞。”
記者聽罷,在同行羨慕,小胖子他們憤怒的目光下,倨傲的像是個孔雀一樣揚起脖子。
那麼多同行在場,唯有他不懼達官顯貴,敢於說真話,今天事情過後他的名聲……
“但我對你的人品很是懷疑!身為記者就可以無視規矩?”
“假如一對父子出現生命威脅,是不是得等你采訪結束他們才能去救治?”
“再比如某些明星極注重個人隱私,為了你的采訪,是不是可以闖進他們家中?”
舉出兩個例子後,江長遠亮出爪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記者豈不是非自私自利的人不能做?”
“因為好人有良心,而你沒有!”
眾記者聞言色變,紛紛看向關慶山。
江長遠可謂是一番話打翻一船人,如果關慶山也支持他的言論,那他們以後的名聲絕對臭大街。
剛剛還備受羨慕嫉妒的頭鐵記者,此刻隻收獲滿滿恨意的目光。
他明知江長遠是詭辯,卻想不出犀利的話語駁回。
最重要的還是關慶山的態度,他麵上笑容依舊淡然,似乎並不覺得江長遠的發言有何不妥。
這是一個信號!
無聲說明他支持江長遠!
念及此,不少人紛紛站出來和頭鐵記者劃清關係,並極力為自己的行業挽尊。
片刻功夫,頭鐵記者從享受崇拜到感受到人生滿滿惡意,速度比過山車還快。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欣然報道是吧?我記住了,以後江家拒絕欣然報道的任何采訪。”
不給頭鐵記者解釋的機會,江長遠完成絕殺。
被江家直言不接受采訪的媒體,在北寧還有活路嗎?
頭鐵記者的同事此刻終於慌了,然而江長遠已引著關慶山走進校門,壓根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
這下子無論是同行,還是吃瓜群眾,對待欣然報道的印象急劇下滑。
他們可不想被無良頭鐵記者纏上,讓江長遠知道了覺得他們對江家有意見。
“有邀請函的排好隊,一個個進來。”
找回場子的小胖子支棱起來了,尤其是看到他爹後膨脹的不知道是誰是兒了,被他爹送上愛的一腳才老實。
經過校門口混亂後,本以為接下來隻需安靜等待校運會開幕,不曾想還有不長眼的湊上來。
“關市長,我是許行建材的董衛,這是我的名片。”
肥胖油膩中年男越過保安闖到關慶山麵前,自顧自的拿出名片遞上。
關慶山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下,江長遠搞的校運會安保那麼差?
如果混進來心懷不軌的人,豈不是在場的人身安全沒有保障?
同樣想到此點的江長遠斂去笑容,麵無表情的目光看著董衛。
後趕而至的保安一顆心快跳出嗓子眼,他的失誤導致董衛闖過來,不知道江少會怎麼懲罰他們……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沒攔住他。”
“關伯父,如果您不介意,此事交由我處置如何?”
“可以。”
關慶山對著董衛公式化一笑,退後半步將主場讓給江長遠。
而江長遠的做法也很簡單,接過名片撕的稀碎,爾後對著董衛腦殼丟去。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董衛胖臉抽動,可以看出他強忍著怒意。
“江少,今天我是以讚助商的身份來你們學校,你這麼做不好吧?”
“讚助商?”
江長遠嗤笑一聲,欺負他年紀小?
“這次讚助我校的人都在觀禮台上坐著,你一個買參觀位置的人卻在我麵前撒謊。”
“到底是瞧不起我們學校?還是瞧不起我?”
聞言,董衛麵上有一瞬慌亂,他敢不給江長遠麵子,但卻不敢得罪江家。
若是江長遠因此事記仇,那麼他們許行建材以後得日子絕對不好過。
念及此,董衛扯出一抹勉強笑容。
“是我說話沒根沒據的,江少你彆和我這樣的小人物一般見識。”
“我這次好不容易買到參觀位置,其實就是想見關市長,請他通融通融將城西建設的材料項目交給我。”
“你要找關伯父,大可去預約,而不是借我校平台來這堵人。”
江長遠微微蹙眉,漫不經心的說著話時,掏出手機給程遠發去信息。
他這幅樣子,在不明所以的關慶山眼中卻是玩世不恭,讓關慶山有些失望。
如果人人都在他出行時,借機商討項目,那他一天也甭乾其他事了。
退一步說,城西要建新城,是北寧這幾年建設的重中之重,是個人伸手要項目他便給,豈不是稱得上一聲昏庸無能?
“董先生,如果要參與建設材料項目,還請根據時間去投標。”
“秦助理,我要是有那個閒工夫,也不會在這等著關市長了。”
董衛死皮賴臉的態度讓秦助理眉頭皺起,合著是你要項目,市長還得湊你的時間雙手奉上?
關慶山眼角餘光一直看著江長遠,見他無動於衷,心底失望加深。
他以為能將輿論玩弄鼓掌的少年,應是個不世出的傑出人才,不曾想……
看來是他誤會了,江長遠能避開輿論侵襲,恐怕背後有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