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視的牛群眸光更冷。
卻仍舊不敢翻臉！
“程公子。”
他咬牙道：“這一切都是誤會！令尊姐的事兒，牛某是真的不知情，如今人您也打了，氣兒也撒了……”
“你叫牛群？”
程安這才放下筷子。
扭回頭，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牛群不解的點點頭。
“是！”
“那你的搭檔呢？”
程安笑了，淡淡道：“這樣吧，小爺最近心情很是煩躁，所以就想找點兒樂子消遣一下……”
“既然你叫牛群。”
“來，說段兒相聲聽聽！”
啥聲？
牛群不解的看著他，心裡怒火翻騰。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這小子就是想侮辱自己！
“說呀？”
程安斜眼道：“是不願意，還是不會？”
“抱歉！”
牛群強忍著怒氣道：“牛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哎，那算了！”
程安滿眼戲謔道：“你說你既然不會說相聲，又乾嘛非得叫這個名字？這不是瞎耽誤功夫嗎？”
“程安！”
牛群瞬間怒火中燒。
冷聲道：“我知你後台不小，可牛某也不是泥捏的！”
“嗬！”
“這就要翻臉了嗎？”
程安挪了挪屁股。
轉回身，麵對著牛群道：“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捏的，但我姐的事兒，今日必須要有個說法！”
“那你要如何？”
“兩條路！”
程安伸手比了個耶：“把當初參這樁‘買賣’的人全交出來！還有你，跪下給我姐磕頭認錯！”
“要麼……”
“牛家從此在陵水縣除名！”
好大的口氣！
眾人紛紛看向程安。
心說這小子真是狂的沒邊兒了！
你以為自己是誰？
牛家可是陵水縣最有勢力的大戶，手下還養著好幾十號潑皮，而且各個凶神惡煞，全縣誰敢不服！
就憑你？
不僅大家這麼想。
連程欣兒都被程安這番話嚇了一哆嗦。
她知道弟弟這些年也許混得不錯，否則牛群也不會如此客氣，可再怎麼說，這裡也是人家的地盤兒呀。
“算了幺六兒。”
她悄悄抓住程安的手腕，哀求道：“一家人能團圓，姐姐就已經很知足了，再說牛家可不是好惹的。”
“可我更不好惹！”
程安笑看著程欣兒道：“放心吧姐，沒事兒。”
牛群的臉色難看之極。
“程公子！”
“真就沒商量了嗎？”
他咬著牙，陰測測的道：“你也要清楚，牛家之所以能在陵水風光這麼多年，靠的可不僅僅是錢財！”
這年頭……
有錢就有權！
官官相護、私相授受。
這種事兒在大周朝簡直再普遍不過了！
可程安依舊笑得輕鬆。
“我過說了！”
“就這兩條路……”
他搓了搓手指，又忽的道：“或者你給我說段兒相聲，也行！”
“我他娘的不會說相聲！”
牛群終於爆發了。
惡狠狠的盯著程安，猙獰道：“彆以為有府判撐腰，就沒人敢動你！可知在我堯州境內，四大家族才是天！”
“是嗎？”
程安笑意更濃。
眨眨眼，認真的看著他：“那你說的是哪家？薑家？還是崔家？”
吳忌也笑了。
四大家族固然恐怖！
可偏偏……
他們如今最重視的人，就是麵前這位爺了！
哪怕是薑家。
都不敢再輕易對他下手。
至於其他三家，那就更不用說了！
程安才幫他們鬥贏了薑家，這會兒於情於理都不能對他下手，否則以後還有誰敢跟他們交往？
牛群更是沒想到。
程安對四大家族的態度竟然是這樣的！
這不科學啊！
四大家族可是連州府都要忌憚的存在。
就算是堯州府判，也不敢輕易得罪！
這小子……
莫非他還有啥隱藏背景？
可話已出口。
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嗬！”
“既如此，那咱走著瞧！”
牛群冷笑著離去。
可屋裡卻依舊靜悄悄的。
食客們滿眼惶然的瞧著程安這邊，好似在看一隻青麵獠牙的怪物一般，連呼吸都弱了幾分。
程欣兒更是滿眼驚慌。
一個牛家就已經讓她惶惶不可終日了，更彆提人家背後還有四大家族，那可是真正的豪門貴族呀！
連鄉下百姓都知道……
寧惹官府、不惹權貴！
可程安依舊跟沒事兒人一樣。
該吃吃、該喝喝。
等茶足飯飽後，才陪著程欣兒回了客房。
可沒等姐弟倆開始敘舊。
掌櫃卻來敲門了。
“程公子……”
他哭喪著臉，作揖道：“小人先前不知您身份，有啥不周到的地方，還望您千萬莫要計較啊！”
這是哪兒的話？
程安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客氣道：“掌櫃不用擔心，我就是普通住店的而已。”
“不、不、不！”
掌櫃連連搖頭：“小店裝潢陳舊，菜肴也一般，實在伺候不起您這樣的貴客，要不您還是……”
“攆我？”
程安氣笑了。
“不、不是攆！”
“是請您……”
掌櫃欲哭無淚：“咱就是個乾小買賣的，實在不敢摻和您和牛員外之間的事兒，還望公子高抬貴手，放小人一馬吧！”
做生意的都是人精。
更懂得趨利避害！
這是看程安和牛群要鬥起來了，就擔心會‘殃及池魚’。
“那牛群有這麼可怕嗎？”
程安戲笑道：“再說，你隻是個開店的，與我又沒啥瓜葛，何必嚇成這樣？”
“可……”
掌櫃猶豫了一下。
又歎道：“實話跟您說吧公子！在陵水，牛家比縣衙還要厲害三分！最嚇人的是，他手段極其殘忍，根本不講規矩！”
“就比如您姐姐……”
他先是討好似的彎了彎腰。
又接著道：“這些年毀在牛家手裡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而且動輒就會打死幾個，我是真不敢招惹呐！”
聞言，程安不禁微微蹙眉！
牛家竟如此凶殘嗎？
“既如此……”
他眸光微冷，笑著道：“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為啥呀？”
掌櫃都要哭了。
無冤無仇的！
你就非得坑死我不行麼？
“因為……”
程安抿著嘴想了想。
然後一臉嚴肅道：“我的恩師曾經教導過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一生正氣’，更要有俠肝義膽之覺悟！”
“放心吧！”
他拍了拍掌櫃的胳膊。
頗有幾分江湖大俠的氣勢道：“我一定幫你，除了牛家這顆毒瘤！”
掌櫃瞬間瞪大了眼睛。
“幫……”
“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