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克萊恩禮貌地微笑點頭示意，保持著“禮貌的瘋狂冒險家”的人設。
“哦，”安東尼了然的點了點頭，看向了克萊恩左手提著的兩個腦袋，“你這是？”
“我的一個線人告訴我，這裡有一個極光會成員組織的隱秘聚會。”克萊恩揚了揚左手，“剛好我今天沒什麼事，就來看看。”
他轉動手腕，將兩顆腦袋的臉轉向了自己：“剛好碰上了極光會的一位聖者。”
“我通靈過了，他是極光會五個聖者中的‘幽暗聖者’克斯瑪。”
克萊恩重新垂下手臂，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運氣不錯。”
“聖者……”安東尼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在胸前連點四下畫了個緋紅之月，“希望你沒有受傷。”
“謝謝。”作為回禮。克萊恩也在胸前畫了一個緋紅之月。
安東尼想到了歡愉教會的第二個祈禱手勢，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牛……牛頭人……
老東西的見識範圍還挺廣。
女神教會還是太超前了。
“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語氣溫和但肌肉虯結的大隻佬霍拉米克大主教表示隻想趕緊下班。
“解決了。”克萊恩在口袋裡掏了掏，“不過來都來了……”
說著他掏出四個還閃著微微光亮、像是水晶一樣的東西向前一拋，落在三個大主教和那個王室半神手中。
“見者有份嘛。”
這是三份克斯瑪身上爆出的序列六非凡特性。
分彆是一份安魂師、一份工匠、一份風眷者。
至於王室半神賽爾特手中的，那隻是一顆發光的石頭。
那光還是克萊恩用幻術附著上去的，幾分鐘後就會消失。
他甚至懶得將它偽裝成是一枚非凡特性。
三位大主教下意識的伸手接住非凡特性，又全部瞟了麵色變得有些難看的賽爾特一眼。
無視了那位王室的半神，克萊恩輕笑一聲，身上燃起一團火焰，在腦中勾勒出界域定錨，自火焰中傳送離開。
“這位歡愉教會的代行者……嗯……還挺有個性的。”霍拉米克笑嗬嗬的說。
“你乾什麼這個表情？人家又不欠我們什麼。”雷達爾看了眼克斯瑪，拋了拋手中的非凡特性。
他早就看這個疑似曾經跟卡平有關聯的賽爾特不爽了，但因為上麵一直沒有表示，他又沒有明確的證據。於是一直隻能乾瞪眼。
“他應該隻是想將屬於教會的非凡特性歸還，”安東尼也不動聲色的開始幫克萊恩說話，“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賽爾特的神態重新變得正常：“當然，這是他的自由”。
說著，他用一件鑰匙形狀的封印物撕裂空氣，打開了一扇虛幻而神秘的大門：“看來是看來沒有我什麼事了，檢查現場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
回到自己的房子附近，克萊恩來到一麵牆前，抬頭看著自己房間的窗戶。
空間微微扭曲，克萊恩在下一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房間裡一片漆黑，沒有點燈。
帕朵喵沒有回來，看樣子是去酒館找愛莉希雅了。
“賽爾瑞斯還算沒那麼離譜，至少沒有在我的臥室放錨點。”克萊恩嘟囔了一句。
“你又不是美少女或者超哇塞的垃圾桶。”賽爾瑞斯是這麼說的。
“但是他一直以來都在‘給予’，什麼也不‘索取’。你不覺得這很有問題嗎？還是說你真的覺得他是什麼天大的好人？”
突然，克萊恩的心裡冒出了一個聲音，屬於他自己卻又不被他控製的聲音:
誰？誰在說話？克萊恩渾身肌肉一下僵硬，下意識的凝聚出了一柄糖果大劍。
這一刻，他背後冷汗瘋狂沁出，濕潤了襯衣。
讓他嚇了一跳的不是那聲音說的話語，而是它為什麼能直接響在自己心裡，並且和本身未做改變的嗓音一致。
與“克萊恩·莫雷蒂”的聲音完全一致。
剛才那個聖者的靈肉之刃刺激了我的靈體，讓我精分出了一個人格？或者是我在序列五強開神話生物形態有什麼副作用？
同時，他下意識的在心中回答了一句：“賽爾瑞斯追尋的是樂子。”
克萊恩剛想到這裡，腦海再次回蕩起那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嗬，你一切的你考慮得太理想化了，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如果那位是在騙你怎麼辦？就算他沒有騙你，你怎麼知道他追尋怎樣的歡愉？萬一他想看的就是類似‘當一個人即將擁有全世界卻突然失去一切’這樣的樂子怎麼辦？”
然後，他聽見那屬於自己嗓音在腦海裡說道：
“這存在太多的意外和無法預料的情況。”
“這不重要，任何事情都存在意外，都存在變化而且我相信他，尤其是對比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家夥。”
你究竟是誰？”克萊恩皺著眉頭。
那嗓音遲疑了下道:
“我是克萊恩，你是周明瑞。”
“不，我是周明瑞，你是克萊恩。”
果然……這個名字隻有賽爾瑞斯和羅塞爾知道。
如果排除賽爾瑞斯突發奇想想要惡作劇的話……
額，好吧這個可能不是很能排除。
所以這個腦子裡的聲音是第二人格的概率很大，至少有三成概率。
克萊恩決定立刻解決，並無視了腦內吵鬨不斷地聲音，果斷逆走四步走上灰霧之上。
當症狀剛出現時，事情還比較容易處理，等到人格穩定並強大起來，開始搶奪身體控製權時，說不定就必須借助外力的幫助了。
穿透那些嘶吼和囈語時，他沒有感覺到體內有事物被淨化的跡象，愈發肯定腦海內說話的聲音來源於自己，來源於受到不知原因刺激產生的副人格。
不出所料。
坐至“愚者”那張高背椅，克萊恩當即審視起自己靈體的狀態，發現確實存在一定的混亂痕跡，不是那麼純粹，相應的氣場顏色都略顯斑駁。
哼！大膽妖孽！
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人。
他抬起右手，擬態出一片羽渡塵。
孽畜，還不快速速現出原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