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烏洛琉斯語氣平靜，看著下方的場景。、
祂沒有看賽爾瑞斯，但賽爾瑞斯知道祂在問自己。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顆蘑菇可以煉化唯一性？”
“嗯。”烏洛琉斯點頭，背後的層層疊疊的翅膀繼續向外延伸，直到徹底將拜亞姆的上空完全封鎖。
“那你知道概率之骰的容納方式嗎？”賽爾瑞斯又問。
烏洛琉斯當然清楚。
正常來說，容納本途徑的唯一性，要麼是天生自帶，要麼請舊日位格的存在幫忙，要麼依靠簡化的晉升儀式來完成，不存在另外的可能。
在命運途徑中，所謂的“簡化的晉升儀式”就是找到獨屬於自己的、命運的契機。
烏洛琉斯眼神平淡的思考了幾秒，得出結論：“所以他是找到了命運中的那個契機……”
“這兩個選擇是一樣的。”賽爾瑞斯打斷了烏洛琉斯的思考，“能夠得到舊日的幫助，本身就是命運的體現。”
烏洛琉斯再一次看向春秋饞的方向。
原來如此。
收斂身後封鎖拜亞姆的羽翼，祂準備轉身離開。
有舊日作為擔保，那麼祂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至少在百年內祂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祂慢悠悠的在眼中凝聚出一條首尾相連的河流，在命運中尋找自己在神棄之地留下的坐標。
反正如果一個舊日要留下祂，那祂肯定跑不了，那就沒必要自己嚇自己。
單純孩子的內心就是這麼簡單。
此刻的海王還在原地轉圈。
“不再看一看嗎？”賽爾瑞斯問。
烏洛琉斯的動作停住。
“也行。”
…………
春秋饞從空中落下，落在地上。
瑪佩爾雜貨店的老板見到他真的煉化了概率之骰，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拿出一個千紙鶴，開始給生命學派的議長威爾·昂賽汀寫信。
達克威爾則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的任務就是拿到骰子，可是現在骰子沒了，那他該怎麼辦？
而且，最重要的是剛才的陣仗實在是太大了，他敢肯定整座島上的人都看到了剛才遮蔽天空的羽翼。
他惶恐的看向周圍，卻發現周圍的行人有的低頭看報紙、有的埋頭趕路、有的邊走路邊跟人交談。
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他們根本看不見。
不遠處，集體潛意識空間中的克萊恩也注意到了這個現象，但他並不感到意外。
他剛才有抬頭去看天上的翅膀，有注意到賽爾瑞斯。
但賽爾瑞斯身旁的人他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
是他……不祂自己隱藏了？
為了不想影響到普通人和中低序列的非凡者，所以被某種力量給隱藏了。
克萊恩猜測，大概是普通人根本看不見天上的翅膀，而非凡者雖然能看見，但卻看不見那位存在的本體。
不可直視神。
對類似情況經驗豐富的克萊恩下了判斷。
克萊恩猜測是賽爾瑞斯動的手腳。畢竟如果群島上因為神話生物出現而或死或失控了一大批人，那麼這可真是一點也不符合賽爾瑞斯的歡愉美學。
克萊恩推測可能是用了【神秘】或者【記憶】的能力。但賽爾瑞斯親口承認過自己並不擅長【神秘】，所以克萊恩認為是後者的可能性高一點。
“無聊，咱要看血流成河。”克萊恩肩膀上的帕朵喵發出暴論。
克萊恩笑了笑，知道帕朵喵是在開玩笑。
“原來是隻壞貓，那我可要當草帽小子了。”星的聲音從克萊恩身後響起。
克萊恩剛一轉身，星就一把將帕朵喵從克萊恩的肩膀上薅了下來。
星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荒木線”，將帕朵喵抱在懷裡，歪著頭、眼睛瞪大，手速飛快的揉搓著帕朵喵的貓頭。
“喲……西喲西喲西喲西。”
克萊恩並不驚訝星可以進入這片集體潛意識世界。
擁有四條命途的星基本已經可以算是相當的全能了。
“哇啊啊啊啊啊，裡不要草窩啊！”帕朵喵拚命掙紮。
略貓蛆打過來了！
克萊恩看著這一幕，感覺相當有樂子。
真是和諧美好啊。
“哦，對了。”星轉頭對克萊恩說，“最近聖格爾曼教堂經常有蒸汽教會的人來找人，我感覺可能是來找你的。”
“嗯？好，那我去一趟。”克萊恩點頭，然後吐槽道，“雖然但是，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星認真點頭：“因為任務引導就是這麼寫的。”
“最近，聖格爾曼講堂中有可疑人士徘徊，你決定告訴克萊恩·莫雷蒂……引導是這麼說的。”星解釋，“這是你的同行任務。”
“啊？”克萊恩歪頭。
…………
拜亞姆附近，一座隸屬於魯恩的小港口內，黑死號毫無顧忌地停在那裡，被三艘船隻簇擁著。
剛泡了個熱水澡的“疾病中將“特雷茜穿了件寬鬆的男士襯衣，為已基本愈合的傷口做最後的處理。
對一位魔女來說，痘印疤痕這類東西是不存在的。
而斷掉的手臂也被她的母親重新接好。
特蕾茜將視線從窗外收回，眨了眨略顯乾澀的眼睛。
剛才天空的異象她也看到了，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去打聽。
不該管的彆管，不該看的彆看。這才是一個邪教分子該有的素養。
這時，一位金發的侍女敲響房間門，在得到允許後走進了船長室。
她看了眼特雷茜，臉蛋發紅，移開了視線：“船長，拜亞姆那邊有電報發到了這裡的港口。”
“米索爾……額，三副被人殺掉了。”
特雷茜停住動作，表情沉凝下來，遲疑著問道：“知道是誰做的嗎?”
她將“巧言者”米索爾打發去拜亞姆調查一是懲罰對方的失職，二是宣揚襲擊事件和自身的重傷，引誘不懷好意者再來襲擊。完全沒期待米索爾能在短時間內獲得什麼突破性進展。
至於米索爾是否會遭遇危險，她並不在意，這本身就是懲罰的一部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米索爾這麼快就被殺了。
金發侍女將電文遞過去道：“一個叫格爾曼·斯帕羅的冒險家。”
“從未見過的非凡能力？”特蕾茜接過電報，簡單掃視了幾眼。
“他的名字跟羅斯得群島最近新出現的一個教堂名字一樣。”侍女在旁解釋。
“教堂……”特蕾茜似乎想到了什麼，手指用力了幾分，又無力的鬆開，“我明白了。”
她剛想揮手讓侍女離開，不遠處的水麵突然返湧。
特蕾茜順著自己的靈性直覺看去，一艘帆船就這麼從水下翻了上來。
“寒鴉號？”特蕾茜眯起眼睛，看向帆船上的旗幟。
最近海上很火的海盜情侶她也有所耳聞。
而後她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非凡特性聚合。
“離開這裡。”特蕾茜向著舵手下達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