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前，身形魁梧的鐵乘風挺直站立，靜靜等待。
熾熱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將他那張布滿風霜的臉龐照得通紅。
地火所帶來的溫度和尋常火焰不同，而且其自帶一些特殊能量，能夠在鍛造的過程中，幫助鐵匠更好打造。
隻不過地火存在本就沒有定數，而且基本被朝廷把控。
這矮王山有一處，也是出乎意料。
等待許久，爐內溫度漸漸上升。
鐵乘風輕車熟路隨手一揮，絕刃便穩穩落入火爐中，刀身在火焰中逐漸泛紅，仿佛一條沉睡的赤龍正在蘇醒。
“小三，去取一桶寒泉水來！”鐵乘風頭也不回地吩咐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旁邊一名年輕男子立刻應聲而去。
身旁秦決靜靜地看著，站在火爐前的鐵乘風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
如果說之前的他還是一名普通的鐵匠，那麼這一刻，他如同一位將軍指揮千軍萬馬，氣勢逼人。
火爐中的絕刃漸漸泛紅，鐵乘風雙眼緊盯著刀身。
眼看時機成熟，他拿出鐵鉗將絕刃夾出放在鍛造台上。
通紅的刀身此刻散發著灼熱的氣息，近距離下甚至能感覺到皮膚被灼燒一般。
鐵乘風卻不為所動，他甚至伸出手指在刀身上輕輕敲擊。
“咚咚咚！”
聽到那清脆的金屬聲，他微微點頭，再次將其夾起放在鐵砧上。
緊接著他右手拿起旁邊的巨大鐵錘，掄起朝著刀身開始砸。
“鐺！”
錘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砸在刀身上，火花四濺。
鐵乘風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錘落下，都精準無比，錘頭與刀身碰撞的聲音如同戰鼓，節奏分明，震撼人心。
“鐺！鐺！鐺！”
鐵錘的敲擊聲在鐵水寨中回蕩。
鐵乘風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渾然不覺。
不知敲擊了多久，他停下了動作，並將先前挑選的暗紅色礦石投入火爐中。
礦石瞬間化為液態，如同火焰般流淌。
他迅速將絕刃浸入其中，刀身立刻被赤紅色的液體包裹，發出“滋滋”的聲響。
鐵乘風將其拿出，繼續動用其他工具引導那液體附著在刀身上，並繼續敲擊……
這個過程持續了許久。
一直到液體徹底融入刀身之後，他接過手下拿來的寒泉水，毫不猶豫地潑向絕刃。
水與火的碰撞，瞬間升騰起一團白霧，絕刃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刀身逐漸冷卻，散發出淡淡的紅光。
秦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暗自感歎對方手法的高超。
若是自己也能掌控煉器技藝的話……
秦決想到了自己的係統，心中有了想法。
而接下來，鐵乘風又再次挑選出所需要的材料，以此丟入火爐，並依照先前的方法繼續淬煉。
這個過程看似簡單，但每一次錘擊以及對火候的把控都需要極高的技巧，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直至幾個時辰之後，鐵乘風才敲擊完成。
“秦將軍，成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豪，隨即將絕刃遞給秦決。
秦決接過絕刃，感受到刀身傳來的溫熱，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刀中湧動。
他輕輕一揮，刀刃劃破空氣，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
刀身上的赤紅色紋路在火光中若隱若現，仿佛一條赤龍在刀中遊走。
“好刀！”秦決讚歎道，眼中滿是欣喜。
鐵乘風哈哈大笑：“秦將軍，此刀日後定能助你斬儘強敵，成就一番霸業！”
他的笑聲豪邁而爽朗，沒有絲毫作偽。
對於一位癡迷鍛造的鐵匠大師而言，沒有比鍛造出一把神兵利器更開心的事情了。
他對這把直刀充滿了期待。
“借你吉言。”秦決淡然一笑。
接著他忽然又道：“鐵大師，我突然對這煉器之術有些興趣，不知能夠指導一二？”
若是自己能讓煉器技藝精通的話，那之後自己也能鍛造兵器，強化絕刃的威能了。
隻是在聽到這話時，原本還帶著笑容的鐵乘風忽然臉色一冷，認真道：“秦將軍，煉器不是兒戲！”
對於一位鐵匠大師而言，最忌諱的就是彆人將自己所癡迷之事看輕，覺得十分容易。
在他眼中，秦決完全就是一時興起，根本沒有敬畏之心，自然有些不悅。
秦決意識到對方理解錯了，立刻解釋道：“鐵大師，你誤會了，我確實是想虛心求教。”
鐵乘風皺眉，看到對方不像是作偽的樣子，心中怒氣消散不少，但他還是強調道：“秦將軍，打鐵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我知道，但我從小其實已經接觸過，隻是後來參軍才落下了，這次親眼見到鐵大師的精湛技藝，這才想試試。”秦決故意撒謊道。
這樣，即使後來自己真的一下子學會了，對方也不會懷疑，隻會以為他有基礎在。
鐵乘風猶豫片刻，想著和對方關係還行，最終還是表示自己會指點一下。
“我隻講一次，能悟多少就看你的天賦了。”他出聲道。
在他看來，煉器一道，絕非一蹴而就，沒有千錘百煉的實踐，僅憑理論知識，根本不可能入門。
更何況，他並不認為秦決能在短短一次講解中領悟到什麼精髓。
“嗯。”秦決做好準備。
緊接著，鐵乘風也開始講起理論知識。
這些知識他平常也會和弟子講，所以此刻說起來，也是條理清晰，通俗易懂。
秦決邊聽邊關注個人麵板的變化。
直至半個時辰後。
麵板上的技藝一欄終於是出現了“煉器”這兩個字。
他心中一喜，當即選擇加點。
隨著30勝點瞬間消失，一股龐大的信息流瞬間湧入秦決的腦海。
關於煉器的所有基礎知識、鍛造手法、火候掌控，甚至是煉器過程中的種種細節，都在這一刻被係統有序地整合，化作他的記憶與經驗。
秦決隻覺得眼前一花，腦海中仿佛經曆了無數次的鍛造實踐。
他看到了自己手持鐵錘，一次次敲擊著燒紅的鐵塊，感受到了火爐中火焰的溫度，聽到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
每一次錘擊，每一次淬火，每一次靈力的注入，都仿佛親身經曆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記憶中。
這一瞬間，他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打鐵幾十年的老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