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境功法的入門比想象中要更加艱難,也更加凶險。
若非秦決有強大的體質支持再加上各種藥材輔助,恐怕根本支撐不了連續練習。
但即使如此,一晚上他也隻是勉強進行了五次練習。
第二天,秦決去了一趟軍營,幫助自己的親信完成對部曲的掌控。
“大人,這是新兵的信息。”
部曲前的高台上,掌管文書的主簿池通遞過來一個冊子。
秦決隨意翻閱了一下。
這次新加入的士兵,大部分都出身山匪,來自各個寨子,魚龍混雜。
而且哪怕經過了簡單訓練,依舊沒辦法改掉身上的匪氣。
他抬眼,看著還有士兵在竊竊私語,眸光一冷。
身為軍正的周泉立刻覺察到了他的心思,當即大步上前,跳下高台,在眾人困惑的眼神中來到那竊竊私語的兩人麵前,兩隻手分彆將他們提起。
這位混在前線的二境武者身上所散發的煞氣讓兩名低階武者根本不敢動彈。
“砰”的一聲,周泉將兩人扔在了地麵上。
眾人心神一凜,露出看熱鬨的神情。
兩名士兵驚魂不定,連忙調整姿勢,跪地求饒。
“將軍饒命,我們早就聽說了您的大名,這第一次見才忍不住聊了幾句。”
“是啊將軍,我們不是故意的。”
兩人瘋狂磕頭認罪。
所謂匪性在生死麵前,毫無作用。
尤其是秦決在這群山匪眼中,完全像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秦決看著地麵上留下的一灘血跡,抬眼望向周泉。
周泉當即冷聲道:“集合時肆意妄為對將軍不敬,杖二十!”
說完,他一抬手。
負責執行的士兵立刻拿來法杖。
這法杖由精鐵鍛造,上布滿了尖銳的利刃,是專門為肉身強健的武者準備。
這一杖下去,低階武者便會血肉模糊,疼痛難忍。
如果是二十杖的話,沒有個十天八天的是彆想起來了。
兩名武者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還想掙紮求饒,但已經被架住,緊接著法杖落了下去。
“啊!”
兩人慘叫連連,屁股上更是血肉模糊。
看得旁人眼皮直跳,有些於心不忍。
以往在東川城訓練時,他們也會竊竊私語,但一般隻是被訓斥而已。
誰也沒想到來了這裡,竟然會如此嚴格。
有些聰明人則意識到秦決是在殺雞儆猴,當即臉色凝重認真起來。
二十杖下去,兩名低階武者隻剩下哼唧哼唧了。
周泉擺手,將他們抬了下去。
這時秦決才合上冊子,看向新加入的這些士兵。
“我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規矩,到了我這裡,就要按我的規矩來,接下來周軍正會宣讀軍中規矩,我希望你們能逐一記住。”
他的聲音不大,但無比清晰。
所有人肅然,閉口不語。
秦決繼續道:“在這裡,不論你們做什麼,始終要記住一個準則。”
他頓了一下,掃視眾人,看到眾人全都認真傾聽後,才緩緩開口:“那就是無條件服從上級的命令!”
眾人神情變幻,流露出複雜情緒。
“將軍,要是上級的命令是錯誤的呢?”有人突然問道。
秦決沒有說話。
在場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那說話之人更是麵露尷尬,忽然覺得自己太衝動了,為啥要做這出頭鳥呢?
好在周泉並未出手。
因為這不在他熟知的軍規中。
等了好一會兒,氣氛漸漸壓抑之時,秦決才淡淡道:“以後發表意見,必須打報告!我同意了才能說話。”
此話一出,眾人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
先前說話之人腦子轉得極快,立刻道:“報告!”
“講。”秦決道。
先前的訓練讓他意識到,還是前世軍隊的規矩更有用,更容易讓整個部曲發揮出最大作用。
這些經過前人不斷篩選留下的方法,為他省去了不少麻煩。
那人再次重複了剛才的問題。
秦決這才道:“戰爭時期,不論上級做出什麼決策,都必須服從。”
“平時的話,若是覺得有問題可以詢問,如果對方不公亦或者你覺得不滿意,那就上報軍正。”
“軍中規矩,以軍正為基準!”
對於此事,他選擇了交給周泉處理。
因為對方是師父派來的,值得自己信任,他也相信對方不會讓自己失望。
“明白!”對方大聲回應。
而剩下的那些人在看到這番操作後,也對這位少年英雄生出了一絲敬畏。
對方不僅勇猛,而且十分不好惹。
這讓那些老油條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對方。
除開軍紀,秦決又提到了獎懲以及執行力方麵的事情。
他要將這兩千人打造成虎狼之師,那就必須讓他們有足夠嚴格的紀律與執行力。
不僅如此,接下來這些人還會進行高強度的磨合訓練。
大戰並未結束,他需要這些人幫助自己累積更高的戰功並且輔助自己獲取更多的勝點。
一場集會結束,眾人以曲為擔任散去,分彆由四位校尉進行管理。
其中劉休這位校尉手下的四百人全都是老兵,直屬於秦決,所以基本沒有需要磨合的。
剩下的三個曲一千五百人,秦決專門交代了三名校尉,讓他們保證訓練的強度,若有不懂,可以隨時來問自己。
部曲散開後,秦決又單獨留下了池通和周泉。
“大人,不知有何吩咐?”池通問道。
“軍中訓練很重要,但精神和意誌方麵的塑造也很重要。”秦決看著這位主簿出聲道。
想要打造虎狼之師,肉身和精神需要同步進行。
池通麵露思考,有些不懂。
秦決則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兩人聽。
大致意思就是對眾人進行思想教育,從精神上培養他們的榮譽感和歸屬感……
至於具體如何去做,就要交給這兩位文官了。
池通第一次知道訓練軍隊還可以這樣,心中帶著一絲懷疑的態度,但並未多說什麼。
因為他也很好奇這樣是否真的有用。
“明白了!”兩人異口同聲道。
秦決點頭,示意兩人下去。
而在兩人離開後不久,錢安就找到了池通。
“池主簿,大人這是和你們說了些什麼呀?”他笑眯眯地問道。
池通知道對方是軍師的人,再加上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索性就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聽聞這話,錢安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沉默許久之後,他才感歎了一句:“我們這位大人還真是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