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太子手底下,謀的是什麼差事?與我又有何關聯?”
海棠目光深沉:
“在我當姨娘之前,還跟在她身邊伺候的時候,有一日在她房中的火盆裡頭,看到了一封還沒燒完的密信。我隻看到了幾個字,太子…對顧星晚…癡饞已久…”
身後的庭箏聽見這話,嚇得捂著嘴。
少夫人被太子給盯上了?
怎麼會?
世人皆知,太子雖然和雁王殿下有爭鬥,可曆來是明君之選,是陛下倚重的江山繼承人。
而少夫人已經嫁為人妻。
太子如何會做出這種喪儘天倫的事情。
“我怎麼知道,你所說的是真是假?”
顧星晚對海棠的信任,還沒有達到可以訴說秘密的程度。
海棠卻少見的苦笑一聲:
“陸少夫人,你看我現在的模樣,和死有什麼區彆?我現在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要簡傲珠那個惡魔去死。”
顧星晚起身思量著。
如今她手中已經有周慶書和張岩這兩張牌。
如果加上海棠,那麼即便無法扳倒簡傲珠,也能讓她傷筋動骨。
更何況,海棠跟在她身邊那麼多年,知道的秘密肯定不少。
“庭箏,拿五百兩銀子來。”
“是!”
庭箏從荷包裡取出銀票。
顧星晚將銀票遞給海棠:“你且先去找一個醫館,治療臉上的傷勢。然後三天之後,子時三刻,來陸家後門等候。我的人,會帶你去一個安全的住處。”
海棠聽見顧星晚願意收留她,滿心激動。
“謝少夫人相助。”
顧星晚眸子閃過一抹銳色:“不過我得提醒你。你也知道簡傲珠的武功突然的猛進,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在沒有我的指示之前,千萬不要擅自行動。”
海棠一想到簡傲珠的狠辣手段,心裡直發毛。
她儘管想將簡傲珠千刀萬剮。
可真要麵對那個女人,她是不敢的。
“是,我一定聽少夫人的。少夫人如何安排,哪怕搭上我的命,也會儘力去完成。”
她活著,就是準備跟簡傲珠拚命的。
交代完畢之後,顧星晚讓海棠先行回城。
而她們則是拖後回去。
…
梅家。
金氏清醒過來已經三天了。
頭兩天她還在喝藥,暈暈乎乎的,紅熱症狀大幅度緩解,整個人也慢慢的好轉起來。
也就沒有搭理梁嬤嬤的事情。
下人們也沒人敢多嘴告訴她。
等到第三日,她身體康複之後,才想起已經三天沒見過梁嬤嬤了。
“梁嬤嬤人呢?”
屋子裡的下人們每一個吱聲的。
金氏的臉色黑成豬肝,重重拍了一下桌麵:
“問你們話呢,一個個的都啞巴了?”
下人們為求自保,依然是悶聲不應。
金氏氣得上去揪過來一個小丫鬟,哐哐抽了兩個大耳光。
“說!你給我說!”
那小丫鬟嚇得渾身哆嗦:
“老夫人,梁嬤嬤已經…死了!”
死了?
金氏渾身一震。
梁嬤嬤是她打小就一塊的丫鬟,是她的陪嫁。
二三十年的主仆情誼。
此刻她的怒氣值達到了頂峰。
她雙目猩紅的瞪著那小丫鬟:“是誰害死的?是不是海棠那個毒婦?”
她醒來之後也才知道,原來是海棠要暗害她。
自己那麼信任海棠,而這個賤婦竟然要她死。
若不是聽說已經被發賣到江南的萬笑樓,淪為千人騎,萬人枕的娼貨,按照她的毒辣性子,一定要將她扒皮抽筋不可。
把她發賣也算是便宜她了。
可小丫鬟的回答,卻是讓金氏大感意外:
“不是…梁嬤嬤是…是…”
她不敢說,少夫人一個爪子就殺了梁嬤嬤,要是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下場肯定是跟梁嬤嬤一樣。
“老夫人,您就彆為難奴婢了,奴婢真的不敢說。”
“你!好啊,你不說是吧,來人!”
金氏正準備喊人把這小丫鬟毒打一頓。
一個聲音從外頭傳來,人為至,而聲先聞。
“婆母,梁嬤嬤,是兒媳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