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又寫道:
“如今能夠和太子墨溟爭奪帝位的,隻有一個競爭對手,就是九皇子,雁王墨淵。他如今已經在幽門關和西陵國大戰。請父王派死士前往幽門關,除掉墨淵。”
書信的落款是女兒紀允蒻。
紀匡乾鷹目一凝,他手底下確實豢養了不少死士,這些人多數都是來自東月國江湖中的高手,因為犯了事,需要有人庇護他們,於是都投在了紀匡乾的麾下。
如今墨淵在幽門關,如果是太子的人派去刺殺墨淵,那麼南楚皇帝墨煊禹一定會追查到底,到時候查到太子墨溟的身上可就麻煩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出手,派人去幽門關除掉墨淵。
時間不多了,如今南楚和西陵的戰事焦灼。
一旦雙方暫緩,或者是停戰議和,可就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現在除掉墨淵,還能嫁禍給西陵,當真是一箭雙雕。
“來人!”
一個身影出現在窗戶外邊。
“王爺!”
紀匡乾冷聲道:“召集八百名死士,即可喬裝打扮,從天羅江偷渡到南楚,直奔幽門關,除掉九皇子墨淵。”
那身影仔細考量了一番這個任務,擔憂道:
“王爺,一下子動用八百名死士,邊關萬一震蕩,女帝可是會怪罪下來的。”
鎮南王的死士和太子墨溟的死士完全是兩個概念。
太子墨溟手底下那些,雖然也是江湖中人,可他們全部都隻聽命於太子,為了將來鏟除異己,爭奪皇位之用。
可鎮南王的死士,是女帝允許的。
女帝的武功修為,是中州的天下第一。
鎮南王做的一切,無論是用百姓的性命煉製丹藥,還是修煉邪功,全部都是為了女帝。
所以這些死士,也會聽命忠心於女帝。
“放心吧,本王即刻飛鴿傳書給陛下,她不會怪罪你們的。”
紀匡乾沉聲說道:“記住了,如果沒有除掉墨淵,那麼你們所有人,就都不要回來了。”
那黑影十分清楚。
王爺說的不要回來,就是全部都得死。
“卑職明白!”
黑影消失之後,紀匡乾有坐回書桌,提筆疾書。
他要告訴紀允蒻,在南楚朝廷之內,還有一個人,是東月國的細作。
此人身居高位,而且武功高強。
潛伏在南楚朝廷之中,已經有二十多年。
東月國的先皇帝在世的時候,已經將此人安插在南楚了。
放今天下知道他身份的人,隻有紀匡乾和女帝。
紀匡乾寫完書信,喊來管家。
“王爺,世子爺回來了。”
管家身後跟著一個哈欠連天,看上去萎靡不振的年輕人。
正是鎮南王世子,紀長鳴。
“父王!聽說妹妹來信了,她在南楚過得如何?”
紀匡乾衝他翻了個白眼,將書信交給管家,叮囑道:“記住,此信要用專用的信鴿,不可大意。”
“老奴明白!”
管家退出去之後,紀匡乾一甩手,轉身冷斥道:
“你還知道關心你妹妹,她在南楚如履薄冰,為國效力。而你,你看看你,整日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當真是讓為父大失所望。”
紀長鳴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說道:
“父王你在說什麼呀,孩兒也不是沒有能力為國效力,你倒是給我機會啊!你知道孩兒的武藝不弱的,如今東月國是中州最強的存在,邊境安寧,又沒有戰事可以立功,孩兒隻能喝點花酒,這有什麼可指摘的。”
紀匡乾看向自己的兒子,腦子一轉,說道:
“你當真想立功?”
“沒錯!父王要是能給孩兒機會,孩兒一定不會讓父王失望的。”
紀匡乾知道這個兒子的能力。
尋思片刻,說道:
“江元要去南楚,辦一件大事。你可願意隨他前去?”
“江叔叔要去南楚?”紀長鳴高興瘋了,酒醒了一大半,他雙眼裡充斥著興奮。
“父王要殺誰?是不是南楚皇帝墨煊禹?”
紀長鳴知道,南楚是僅次於東月國的強大國度,而且物阜民豐,經貿繁榮。
東月國早有吞並南楚之意。
如果他能夠刺殺了墨煊禹,就是東月國的第一功臣。
啪!
可他剛高興沒有一會兒,耳邊就火辣辣的生疼。
紀匡乾這一巴掌可不輕,讓他半張臉都險些爛掉。
“你個蠢貨,這種事情能說出來嗎?弄不好是會導致兩國兵戎相見的。”
“是,孩兒知錯了!”
紀長鳴是武將出身,根本不在乎一點小傷,很快就恢複了冷靜。
紀匡乾歎了口氣:“此時去南楚,是誅殺九皇子墨淵。”
“墨淵?雁王墨淵?他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咱們大費周章的動用死士乾嘛?”
紀匡乾也沒有什麼事情是瞞著兒子的,將女兒的飛鴿傳書拿給他看。
紀長鳴看完之後,不免感歎。
“原來妹妹的處境如此危險。”
紀匡乾說道:“此行江元會率領八百死士,你做事心浮氣躁,意誌不堅,很容易出亂子。一切,以江元的意見為主,你不可擅自做主。如果讓為父知道你擅自行動,一定將你軍法從事。”
“放心吧父親,一路上有江叔叔在,孩兒肯定循規蹈矩,不會亂來的。”
紀匡乾心裡也有些沒底。
自己的一兒一女,都派去南楚了。萬一出了什麼岔子,那他們紀家可就要絕後了。
但這就是身為一方異性王的作用。
“你下去準備準備,即刻動身前往幽門關。”
“是!”
這一夜,八百名死士跟隨江元和紀長鳴,直奔天羅江。
天羅江是東月國和南楚國交界的河流,從這裡開始,劃分東南。
這條河水勢湍急,即便是附近經驗老道的漁民,也不敢在大半夜渡河。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先天條件,對於南楚的邊境守軍而言,也很難阻擋他們。
紀長鳴急忙找到江元說道:
“江叔叔,水勢太猛了,現在沒有渡河的條件啊!”
江元拿出地圖正在看著,隨後對紀長鳴說道:
“世子爺有何高見。”
紀長鳴說道:“再過幾天就會下大雪了,倒不如等一等,大雪把江麵凍住之後,咱們殺過去。”
這個提議固然安全。
可他們渡河容易,南楚的守軍要追趕他們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