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駕臨,午膳自然是安排得體體麵麵,梅家哪怕再缺銀子,也不敢怠慢了墨漓。
墨漓一個勁的說著自己和簡傲珠姐妹情深,太後她老人家有多疼簡傲珠。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讓梅家的人,尤其是金氏,彆再犯渾,苛待了這位新婦。
“是…是,長公主放心,臣的兒媳婦,自然是百般疼惜,不敢讓她受一丁點委屈。”
金氏一直笑臉相迎,頻頻點頭。可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卻是快把自己大腿給掐紫了。
“那就好,本宮會時常來梅家看望傲珠的。”
“我們梅家,榮幸之至。”
“走了!”
“恭送長公主殿下。”
墨漓離開之後,金氏不敢馬上對簡傲珠撒火,回自己院子裡甩鍋砸盆,差點把房頂都給掀了。
簡傲珠聽後十分爽快,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這次入宮雖然受了傷,可也順利在太子手底下辦差。
太子墨溟雖然癲狂,可他出手向來闊綽,隻要立了功勞,“九曜玉如意”不是說賞賜就賞賜的。
這日午後,梅湘寒在微雨草堂的書房裡讀書,簡傲珠在房間裡參悟“血煉神爪”。
忽的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擊簡傲珠的麵門。
簡傲珠僅僅是耳根一動,身形騰轉躲開攻擊。
等到落地站穩,手裡已經握著那支箭。
解開一看,是葉冰傳信給她。
“明晚子時,杏花樓見。葉冰!”
杏花樓?
那不是京中學子們喜歡去的地方嗎?聽說那裡滿牆都是墨寶,她曾經最煩去那裡,可顧星晚偏偏喜歡去,她也就耐著性子去聽聽詩會。
暗衛身為太子的親衛。
為何會去那種地方?
簡傲珠不由思索,最終一拍桌麵。
“春闈考題!”
恩科是朝廷選拔人才的重大事件,可每一屆恩科,都會殺掉不少官吏。
原因就是考題泄露,有人趁機撈偏財。
而這裡麵自然是涉及不少官吏。
簡傲珠意識到,這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
…
藏器書院。
後山。
祁聰坐在一根被雷劈斷的樹乾上,一邊拍打著小蟲子,一邊罵罵咧咧的。
“讓你舅爺在這兒等,自己又不出現,耍咱呢?”
“這鳥地方連個鬼都沒有,藏器書院為啥在這兒破地。”
“大半夜的,老子去青樓喝花酒多舒坦,忍饑挨餓的等半天。”
一頓牢騷過後,突然有人從身後叫他一聲。
“舅爺久等了!”
祁聰被嚇一跳,回頭望去。
陸眾望帶著小廝硯青,主仆二人提著燈籠趕來。
祁聰立刻改了嘴臉,笑嘻嘻的點頭哈腰:
“眾望,你找舅爺啥事嘛!有啥不能大白天談,這地方多嚇人啊!”
陸眾望眼中藏著對祁聰這些平頭親戚的厭惡。
但現在有事要求他辦,嘴臉還不算冷漠。
“舅爺辛苦了,給你帶了燒酒和醬牛肉,趁熱吃點。”
“哎喲,還是自家外甥疼人。”
祁聰搓著手掌,接過硯青手裡的食盒。
祁聰邊喝酒,邊聽陸眾望說道。
“舅爺,上回讓你找的恩科考題,可有眉目了?”
陸眾望眼神急切的望著祁聰。
祁聰往嘴裡塞了幾塊醬牛肉,點頭道:“有,你舅爺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動用了畢生的人脈和資源,總算是打探到賣考題的人了。”
“在哪裡?”
陸眾望第一次眼裡沒有嫌棄的看向祁聰,因為這種消息多數很隱蔽,直到春闈前幾日才能有消息。
沒想到祁聰那麼快就有門路了。
“明晚,在杏花樓,有一個弘文書院的教書先生,會給進京趕考的學子講課。名為講課,實際上卻暗藏玄機。”
陸眾望又豈會不知。
“無非就是半真半假的考題罷了。”
隻是今年,為何那麼早呢?
有點奇怪。
可祁聰抓著酒杯搖頭:“非也,非也!這一次可跟往年不一樣。他,不賣考題。”
“不賣考題?那他是?”
“他是幫人替考!而且,保中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