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晚去城南見過周慶書之後,順道去了一趟胭脂鋪,還去了一趟金樓,她發現婆母的首飾雖然貴氣端莊,但畢竟樣式陳舊,準備給她打一套新式的裝飾。
回家時天色已晚。
她看見鳳蝶和浣紗端著餐盤從書房那邊走來。
“少夫人!”
“怎麼了?”顧星晚看著餐盤上的菜色都不錯,可一筷子都沒動過。
鳳蝶搖頭道:“世子爺不吃,今兒中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顧星晚大體知道是什麼原因。
“給我吧,你們下去吧!”
“是!”
顧星晚端著餐盤,來到書房敲門。
“陸郎。”
一會兒陸瀾過來開門,儘管臉上有些愁容,可見到顧星晚仍然不失笑意。
“娘子回來了。”
“嗯!你怎麼不吃飯?”
“我…我沒胃口。”陸瀾黯淡轉身走到書案椅子上坐下。
顧星晚嫻熟的將三碟小菜,還有一碗精米白飯放到桌麵上,監督他吃:
“陸郎,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吃飯。”
陸瀾的眼睛黏在顧星晚的身上,眼神是一刻不離,嘴角很快浮現笑容。
“好,我聽娘子的。”
陸瀾三下五除二,風卷殘雲一般將桌麵上的飯菜掃光。
顧星晚這才轉入正題:
“今晨,呂大人跟你提的事情,是不是跟我有關係?”
陸瀾知道自己的妻子有多聰慧。
這事兒遲早瞞不住。
況且,讓她提早知道,還能有所防備。
他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呂大人的意思是,太子曾經派薛昭調查你,加上那瘋子有侵占他人妻子的前科,所以讓我要多加注重你的安危。”
顧星晚眸色一凝。
果然,跟她猜想的相差無幾。
原書中,原身告禦狀告不贏陸家,醜事滿天飛,而且全部都是對她的風評不利的黃謠,梅家第二天趕來退婚。
這時候她的心還沒有徹底死。
可當她懷孕的事情蓋不住的時候,顧家將她掃地出門,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
她無路可走。
這時候,太子墨溟出現了。
他貌似並不介意她是個懷著彆人孩子的女人。
甚至於,樂於此道。
原身從此黑化,準備借用太子的勢力,一步步報複陸家,報複顧家,報複這個讓她命運淒慘的世道。
原以為顧星晚穿書之後,不會再跟太子有瓜葛。
可似乎有些事情終究擺脫不了。
“陸郎,你準備如何?”
“如何?誰敢動我的女人,我就讓他萬劫不複,哪怕是太子儲君,也得給我死。”
陸瀾的眼神裡透著一絲陰狠之色。
他和太子同在藏器書院,雖然那瘋子在鳳凰班,而陸瀾在普通班,可那家夥是幾斤幾兩,陸瀾心裡門清。
“陸郎,你該不會是要…”
謀逆?
顧星晚的心口一抽。
陸家在書中因為原身的報複,被扣上了謀逆的罪名。
實際上陸氏一門,忠心之赤,可昭日月。
直到最後滅門,也沒有人真的謀逆。
她真的要讓陸家為了她,再次橫遭劫禍?
陸瀾不想讓顧星晚擔心,但是也不想瞞著她。
“娘子,你彆怕,你既然嫁到我們陸家,我們定會保你周全。咱們成婚之日就曾彼此許諾,夫妻一體,榮辱與共。”
顧星晚不像原身那般多愁善感,可聽了陸瀾這話,仍然是眼眸起霧。
她眼眶濕潤:
“陸郎…”
在這個命運被權力扼喉的時代,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太子。
陸瀾的手輕輕貼在她的肚子上:
“我已經讓人在查太子的罪證。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他的諜報組織“蟬”已經重新蘇醒。
太子的屁股可不乾淨。
隻要往深了查,必然能把他老底都挖出來。
顧星晚抿一抿紅唇。
“其實要太子的罪證,也沒有什麼難的。”
陸瀾:“??”
“娘子這話何意?莫非娘子知道什麼?”
顧星晚眸子裡泛著睿智:
“陸郎可知道淑貴人?”
“當然知道,她是東月國鎮南王的千金,因為鎮南王紀匡乾在東月和南楚的邊境屠殺百姓煉丹,南楚準備對東月出兵,東月女帝為了緩解局勢,也懲戒一下鎮南王,於是將他女兒嫁給陛下。”
顧星晚幽幽說道:
“沒錯,這個紀允蒻,正是太子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