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受氣小媳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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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慶書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道出真相:

“後來簡連城開始撞大運了,蕉州那種地方,戰略作用單薄,土地貧瘠,民生凋敝。周圍那些流寇和敵軍都不屑於攻擊,所以要立功比登天還難。許多邊將一生都耗費在那裡了。”

“可簡連城卻突然屢立戰功,從一個邊軍參將,步步高升,還被傳召入京,官至正三品的雲麾將軍。蕉州當地人人都說簡家祖墳冒煙了。”

“簡家要舉家南遷入京,我原以為她不會再來我的韶光軒了。”

“可那一日,簡傲珠帶著一個長相凶惡的男子來到我的韶光軒,這男子和她以往帶來的男子大不相同。他們照例在書房裡苟且。我以為和平常沒什麼區彆。”

“可那個畜生,竟然是虎頭山的土匪頭子,名叫插翅虎。他在蕉州附近的山頭裡截殺過往的客商,被朝廷通緝。他和簡傲珠儘了興之後,竟然拿出九環大刀,把我的家人全給殺了。我爹我娘,我弟弟,還有我那個才五歲的妹妹。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咒罵簡傲珠,咒罵插翅虎,還從廚房拿出菜刀想跟這對狗男女同歸於儘。可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一腳就被踢飛了。”

周慶書身子瑟縮成一團。

顧星晚一驚,原著中,周慶書的家人的確是被土匪所殺,原以為是一場意外。

沒想到,竟然是簡傲珠有意殺人滅口。

還勾結一個叫插翅虎的土匪頭子。

“之後呢?”

“之後的事情,我就想不起來了。”

看來周慶書那時就瘋了,簡傲珠見他瘋瘋癲癲的構不成威脅,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最後一絲良心沒有泯滅。

她沒有殺周慶書,便去了盛京城。

“我到現在也想不通,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周慶書現在對簡傲珠依舊是看不透。

顧星晚則是對簡傲珠有著清晰的認知:

“一個人從小受儘屈辱和苦難,當她有機會改變命運的時候,必然突破底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甚至,連自己相依為目的娘也可以犧牲。

“周公子,如果你再見到簡傲珠,敢不敢當麵指證她的罪行?”

周慶書義憤填膺:

“那個魔頭,她殺了我全家,連我五歲的妹妹都不放過,我恨不得食她的肉,寢她的皮。”

有這個決心,顧星晚就放心了。

“好,這個小院很安全,你暫且在這裡調養心神,孫神醫每隔幾日便會來給你看診。鐵柱兄弟會照顧你的起居,你等我安排,時機一到,會讓簡傲珠付出代價。”

周慶書聽鐵柱提過,說少夫人把他從蕉州千裡迢迢帶回來治病,他感激不儘。

“全聽少夫人安排。”

“好,那我們走了。”

回陸家的途中,顧星晚心事重重的,庭箏暖聲問道:

“少夫人,您怎麼了?”

顧星晚道:

“我在想,今早呂大人跟世子爺說的是何事?貌似跟我有關。”

庭箏堵著粉唇想不通。

不過有個事情她很懂。

“少夫人放心,世子爺不告訴您,定是為了您好。他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您呢!”

顧星晚也隻能這麼想了。

她最擔心的是他一個人扛著壓力,不肯讓她一同分擔。

梅家。

晚膳本是一個家族最重要的一餐。

可這會兒,梅家主母的花廳裡,卻是一片淒苦。

飯桌上擺著一盤鹹菜炒肉丁,一盤水煮蘿卜,還有一盆“翡翠白玉羹”,俗稱青菜豆腐湯。

很難想象,這是朝廷正二品,工部尚書這個巨肥的職位,梅家的晚宴。

要知道工部曆來是各大勢力必爭的官職。

其職能廣泛,包括一個國家的各種土木興建工程,水利運河開鑿,以及各種器物的製造。

你就是再清廉的官,一年不撈個萬八千兩銀子,都不敢說自己在工部混的。

如果是偶爾這麼吃,那隻當是改善一下口味,倒也無妨。

可簡傲珠自從進門以來,天天吃這些東西。

她是來梅家享福的,這吃的還不如當年在蕉州那會兒呢!

她跟梅湘寒抱怨,說要不咱們在微雨草堂自己開小灶吧,可金氏非得傳他們來個新婚夫妻過去一塊吃。

明擺著是給她上眼藥呢!

簡傲珠輕輕把碗筷放下。

隨即就招來金氏的陰陽。

“怎麼?吃不慣啊?”

“不是。婆母,兒媳吃飽了。”簡傲珠像個受氣媳婦一樣,頭都不敢抬高。

金氏把筷子插進碗裡,冷笑道:

“也是,你們簡家是高門大戶,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事綾羅綢緞。我們梅家小門小戶的,這夥食哪能比得了啊!”

簡傲珠雙掌抓著大腿的裙子。

隱而不發。

梅湘寒在桌子底下用腳輕輕踢她一下,她才鬆了鬆手。

梅湘寒也對金氏抱怨道:

“娘,最近是怎麼回事啊?府上的飯菜差了許多,甚至都不如下人吃的了。”

金氏眼神裡都是戲,她醞釀那麼多天,可不就是等著他們兩口子問話嘛。

“這還不都是因為娶了一個好兒媳嘛!咱們梅家為了娶這個兒媳啊,可以說是砸鍋賣鐵,湊了那麼一大筆光鮮亮麗的彩禮,那可是下了血本了。現在大婚風光過後,可不就得還債一樣過日子嘛!”

簡傲珠和梅湘寒臉色都極為難看。

金氏的刻薄話還沒說完。

“再看看你們爹,啊,這好好的工部尚書,被陛下降為代理尚書了,還被罰俸一年。要不是我們金氏和梅氏在朝廷的底蘊發揮作用,他這烏紗帽早就被陛下給擼了。”

梅鬆濤被降兩級,雖然還保留尚書的職位,可明顯是已經觸碰了陛下的神經,隻要工部尚書的位置找到合適的人選,梅鬆濤隨時會丟掉這個人人覬覦的肥差。

金氏斜眼等著一直不做聲的梅鬆濤。

梅鬆濤也沒心情吃飯,擦擦嘴,端起一杆煙槍抽上了。

“哎喲,想想我們梅家,大婚之前,那日子叫一個滋潤啊!你們看看,現在落魄到這步田地了。造的是什麼孽啊!”

梅湘寒還好,畢竟是自己的親娘,早就習慣她的做派了。

可簡傲珠是忍無可忍啊!

金氏話裡話外都在點她呢!

嫌她這個兒媳大婚花了太多錢,又嫌她給婆家帶來黴運。

梅湘寒見她臉色難看,一會兒暴脾氣又上來了。

他趕緊打圓場。

“娘,您少說兩句吧,傲珠的娘前不久才去世,她這幾日一直沒有心情。您就不能為她考慮考慮嗎?”

原本素慧容的案子還存有諸多疑點,可是此案動靜太大,盛京城人心惶惶,朝廷需要給百姓一個說法。

而且簡傲珠這個毒婦,為了以免夜長夢多,在長公主墨漓麵前各種暗示。墨漓也站出來給柳莫殘施壓。

加上沒有新的證據證明素慧容不是真凶。

六扇門和刑部隻能結案。

素慧容於五日前斬首。

十裡坡命案就此落下帷幕。

金氏不但不體諒簡傲珠,還惡巴巴的嚷著:

“她素慧容一個殺人魔頭,死了就死了,那叫罪有應得。”

這話可把梅湘寒嚇得半死。

他擔心簡傲珠會像在監獄裡那會兒似的,突然暴走,掐住他娘的脖子。

可他低估了簡傲珠的忍耐力。

她冷言冷語的道:

“婆母說得對,我娘她的確做錯了,她伏法之後,我這個當女兒的,往後餘生會多行善事,替她消除惡業。”

金氏屁股挪了挪。

“這還有點像兒媳婦說的話。往後給我規矩點,有氣你給我咽下去,有苦你給我受著。誰當兒媳的時候不是這麼走過來的?你還想在我們尚書府當太後啊?”

“行了,兒媳婦都已經這麼懂事了,你還有完沒完。”

梅鬆濤沉聲斥責跋扈的金氏。

“哼!”

金氏嘀咕兩句,之前的事情算是翻篇了。

可她接下來又問道: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這話直接給簡傲珠問懵了,她一個內宅女子,還能做什麼?

金氏可是沒有交出掌家權的。

“梅郎正在努力籌備明年的春闈,兒媳必定悉心侍奉左右,讓他安心溫書。”

金氏嘖了一聲:

“我兒子讀書哪需要你侍奉啊,不是有春喜陪著呢?我是說,你武功那麼高,就沒想過去邊關上陣殺敵?要是能給我們梅家立個軍功回來,也是莫大的貢獻。”

簡傲珠聽得出來,這是嫌她成親花了那麼多銀子,又覺得她在家裡吃閒飯,看不慣呢!

“娘,咱們南楚國又不是東月國,哪有女子上沙場的先例。”

東月國因為情況特殊,她們是女帝掌國,所以出了許多女將。

可南楚、北渝、西陵都沒有這種情況。

傳出去可不是好事。

“你閉嘴,我沒問你。我問她。”

簡傲珠不緊不慢的說道:

“婆母放心,兒媳定不會在家吃閒飯的。明日就出去尋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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