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楚璃的身上一下掛了兩隻毛茸茸,連帶著她看起來都可愛了起來。
趴在她肩膀上的大仙兒不滿地哼唧起來。
狼崽一來,它的地位可能要不保了,狼也會捕食它們白鼬,算是天敵,它好擔心自己哪天成為狼口下的美味。
楚璃並不知道大仙兒已經焦慮上了,她抱著有些忐忑不安的小狼崽,想了想道:
“周大人,今天不如就到這裡吧,我們明日一早便回去。”
周江順沉思一番便同意了,眾人原地紮營,楚璃則帶著兩小隻進了山洞避寒。
不一會兒,周大人便攜同孫縣丞和林首領來到山洞裡。
周大人開門見山道:
“不知道楚姑娘可是看出什麼門道了?這山洞裡是不是有什麼邪門的東西?”
周大人此話一出,把跟來旁聽的林碩驚了一驚,他忍不住朝周大人投去了好奇探究的目光。
他們守城軍雖然隸屬城主府,隻負責城內外治安,平常不和府衙的人接觸,但也知道周大人查案辦事一向嚴謹,從不信那些怪力亂神,怎麼這會兒竟主動問這種問題?
楚璃並沒有直接回答周大人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那個女孩的身份想必不簡單吧?不知能否告知她的具體情況,以後我若是去京城,可以去看看。”
山洞裡其實沒什麼特彆之處,周大人卻還是興師動眾,還請了守城軍一同過來,可見那人應該不光是他好友的女兒,身份定也是不簡單的。
她的地魂可能會和那個女孩有關,雖然希望依舊渺茫,但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得去看看。
周大人聞言一愣,知道這事瞞不住,便歎了口氣道:
“楚姑娘猜的不錯,那人其實並非本官好友的女兒,我豈敢與當朝國公稱兄道弟?”
“出事的女子不是普通貴女,而是秦國公唯一的女兒。”
楚璃微愣,見周大人神色憔悴,沒有立刻接話。
周大人果然緊接著又道:“哎,那是本官的失職,竟讓郡主在我管轄的地界出了事。”
“事後,秦國公雖然沒有怪罪我的意思,但我自己心裡不過了這一關,一直都想查出真相。”
楚璃在之後才了解到,案卷上說的很多事都不符合實情,那位郡主在榮城原本好好的,可突然有一天就莫名失蹤了,府衙查不出一點線索。
等他們找到郡主時,郡主已經變得神誌不清,渾渾噩噩,隻時不時說些他們聽不懂的胡話,想從郡主口中得知真相是不可能的了。
當時在郡主下榻的客棧內,也並未查到任何有可疑行跡之人,就仿佛一切都是郡主的自主行為一樣,是她自己徒步來到了野山深處,並到了這個山洞裡。
楚璃蹙眉,越聽越覺得那位郡主的古怪變化,可能與她的穿越有關。
不過還是得先看到人再說,看來京城是必須要回去一趟了。
入夜,大山裡冷得刺骨,楚璃獨自一人歇在山洞裡,輾轉難眠。
卻不知遠處一座山頂上,有一人始終注視著這裡,寸步未離。
黑煞和黑羽站在一邊,見王爺已站了足足兩個時辰未挪動分毫,有些擔心。
黑羽道:“主子,夜間山裡天涼,小心寒氣入了體,先回吧?”
傅珩目光幽深地掃過不遠處的狼群,心裡還在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幕。
那女人竟能與狼群和睦共處,而且還順帶收了一頭小狼崽,這在他的認知裡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黑煞,有消息沒?”
黑煞連忙將自己這些天奔走查到的消息彙報給傅珩聽。
“附近的山村裡都去問過了,那天並沒有目擊者,目前還不能確定楚家那個楚夢在那日來過這裡,不過……”
黑煞話鋒一轉,想到楚夢與王妃的模樣,蹙了蹙眉道:
“大命師那天已經來消息了,主子讓打聽的消息,大命師給的回複是,不可能。”
聞言,傅珩的心狠狠一沉,眸中的光也黯淡了幾分。
不可能嗎?這世上沒有一種術法,是能讓一個人徹底大變樣的嗎?
也就是說,還是他想多了,感覺錯了,楚夢真的不是她?
第二天一早,周大人便吩咐屬下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回去路上,守夜的官差忍不住感歎起來:
“你們是不知道,昨晚上那群狼又回來了,它們遠遠地趴在山頭上,就好像在守著咱們一樣,我昨天晚上守夜都感覺輕鬆了不少,完全不擔心會有彆的猛獸來襲擊營地。”
“真是神了,定是因為狼王的崽在楚姑娘這兒,它不放心,所以才守了一夜,咱們這是沾了楚姑娘的光了。”
“是啊是啊,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昨晚刺激,回頭拿去當談資都夠吹一輩子的,誰能想到,咱們也能在狼群的包圍中毫發無傷呢。”
說著說著,眾人便將目光落到了楚璃身上,以及那隻小小的狼崽。
他們都不敢想象,等這狼崽長大以後,和楚姑娘一起出門,畫麵得多拉風。
楚璃帶著兩小隻回到楚家,剛準備交代秋意去買些牛奶羊奶來,便有不速之客找上門來。
孫氏頂著一雙紅彤彤的核桃眼來到楚璃院子裡,欲言又止。
楚璃故意無視她,自顧自在院裡搭建小屋子,打算給小狼崽安個窩。
孫氏瞥了眼乖乖趴在石凳上的一小團,見是一隻狗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都什麼時候了,這賤人竟然還有心思養狗,也不擔心擔心她爹,到底是領養的外人,始終是養不熟的。
楚璃那頭叮叮哐哐乾得起勁,孫氏可沒什麼耐心,很快就忍不住了。
她走到楚璃身後,忍著心裡的怒氣和嫌棄。
“夢兒,你父親他那日沒有要私吞你那些箱貨的意思,他隻是擔心你年紀輕,怕你把控不好,是為你著想的,你能不能去周大人那裡說說,就讓你爹回來吧。”
“我們呢,確實也對你有虧欠,你有什麼委屈儘管跟為娘說,再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你說是不是?”
見楚璃依舊不搭理,孫氏暗暗咬牙。
“夢兒,你我都是女子,咱們女人不容易,嫁夫便要隨夫,可要在夫家過得好,還得看母族親眷,楚家畢竟是你娘家,你今後還是要仰仗娘家,才能在夫家立足不是?”
楚璃聞言終於抬起頭來,眼底卻是閃過一抹戲謔。
孫氏這意思是讓她彆與娘家為敵,免得將來無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