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哈,呼哈。”
炭治郎的胸膛起伏的好似一台手搖鼓風機,他的心情也和他的身體一樣。
此時正在劇烈的波動中。
而原因倒不是因為麵前手鬼的強大。
哪怕是剛才炭治郎手段儘施,好不容易斬到了對方的脖子。
卻因為手鬼那些堅硬如鐵,護在脖頸間的手無功而返。
其實炭治郎真正氣憤的來源是師傅鱗瀧左近次,還有他那些不幸蒙難的同門師兄姐們。
“難怪師傅他……”
劇烈的喘息聲中伴隨著的是無儘的憤怒,炭治郎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手鬼。
“師傅的弟子原來都是被你害死的嗎?原來這才是師傅不願意讓我來參加劍士考核的原因!”
一想起當初自己和師傅說要來參加考核時,師傅那忽然就落寞的神情。
身為弟子的炭治郎就心如刀絞,另外手鬼還告訴了他一件事情。
起先炭治郎還天真的以為錆兔和真菰是師傅的弟子,身為師兄的他們見自己遲遲無法習得水之呼吸。
所以他們這才善良的現身幫助自己!
然而現實是何等的殘酷,其實他們早就已經死在了劍士考核當中。
在修行場那裡炭治郎看見的,根本就是對方舍不得師傅從而返回故鄉的靈魂!
一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炭治郎原本還在稀奇。
為啥從來沒在老師那裡看到過其它的師兄。
這下他全部都明白了!
“不可饒恕!鬼!”
能讓善良的炭治郎氣成這樣,一度還會好心的給滅殺的鬼做超度儀式。
可見此時的炭治郎給手鬼氣成什麼樣了。
“哦?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個表情啊!”
“好想看,好想看!”
“喂,你是叫炭治郎對吧?”
“我在免費告訴你一件事哦!之前那些被我吃掉的帶麵具的劍士。”
“他們有很多可是無比怯懦的哭嚎著的哦!”
“特彆是當我的嘴裡還叼著他們的手啊腳啊身體什麼的。”
“哇哦,他們的哭聲還有表情,正是他們當時的樣子。”
“這才讓我每時每刻都期待著你們鬼殺隊劍士考核的到來!”
“而你也一樣,我還想看到更多更多更多,鱗瀧左近次教出來的弟子哭嚎的醜態。”
“啊哈哈啊哈!”
盯著炭治郎氣憤的臉龐,這對於被囚禁在這裡的手鬼來說,簡直就是無上美味的麵粉。
用言語繼續刺激炭治郎,進一步看到對方因為師兄姐悲慘的遭遇而落淚。
手鬼就仿佛看到了那個讓自己無比怨恨的鱗瀧左近次,他獨自一人孤寂而又落寞。
“這就是我對你的報複啊!”
“鱗瀧左近次!”
衝著夜空中的銀月咆哮一聲,手鬼再度發起攻擊。
要知道劍士的考核一年隻有一次,它可沒有太多的悠閒功夫和炭治郎在這邊打嘴炮。
雖然很想看到那個討厭家夥的弟子露出瀕死前絕望的表情。
但自己完全可以如同之前做的那般,將炭治郎叼在嘴裡不馬上殺死。
就這麼活生生的讓他看著自己捕獵其它的考核劍士。
“哦!太美妙了!”
想到了開心的事情,手鬼情不自禁的發出了愉悅的呻吟聲。
五六條手臂從它的身上飛出,筆直而又快速的向著嚴陣以待的炭治郎飛去。
“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一定會通過劍士的考核。”
“然後回去告訴師傅這一好消息,另外我還要讓師兄姐他們的靈魂安息。”
眼睛裡有光在閃爍,重新調整好了呼吸還有心態。
揮舞著刀炭治郎宣誓著自己的誓言,同時冷靜的應對著手鬼的攻擊。
但見手鬼的攻擊雖然又密又急,可是過於缺乏變化的招術。
炭治郎應對起來雖有些許的吃力但也傷害不到他。
每一次刀刃的揮舞總能擋住手鬼襲來的手臂。
等到適應了手鬼的攻擊頻率,炭治郎已經開始醞釀起下一次自己的反擊了。
“嗬嗬。”
可是就場麵上看無疑勝利的天秤正在滑落向炭治郎,但是作為落在下風中的手鬼心也不慌。
低低的發出愉悅的笑聲,它就如同安坐在蛛網中的蜘蛛。
正帶著期待又惡劣的笑容看著即將落入自己羅網的獵物。
“就是現在,死吧,那個混蛋家夥的弟子。”
瞅準了時機,一直偷偷摸摸的從屁股後邊分出手臂,自地底下探到了炭治郎的身下。
手鬼此時操縱著手臂衝出了地麵,試圖將炭治郎捏在手心中。
“不對,風的氣味變了!”
恰在手鬼發動攻擊的時候,炭治郎那雙很靈敏的,比狗說不定都要強的鼻子給了他示警。
示警的信息有二。
其一當然是關於麵前手鬼的,鼻子在告訴炭治郎對方在地麵下似乎耍了手段。
其二則是!
“仙之呼吸一之型柳煙花霧。”
朦朧的雲霧伴著銀色的光亮,自森林中趕來的援兵正如他所使用的呼吸法一般。
炭治郎目瞪口呆的看著迅捷的彌漫了整個場地的雲霧。
它們將這本應該充滿血腥和慘烈的戰場襯托的直如仙境。
但是剛剛才要沉迷在這難得一見的勝景中,炭治郎又感受到了美麗景觀內暗藏的殺機。
彆忘了雲霧是作為襯托銀色刀光的點綴。
自始至終那一抹冷冽的刀光才是主角,凡是沉醉於雲霧中的家夥。
它們必然到死都不清楚是誰溫柔的取走了自己的性命。
亦如現在帶給炭治郎很大壓力的手鬼……
“不,不可能!”
瞬息間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明明之前手鬼滿以為。
麵前的炭治郎就要如同這幾年的那些小鬼一樣被自己抓住。
接著隨自己搓圓捏扁也好,還是清蒸爆炒紅燒也罷!
總之完全看自己的心情。
可……
“為什麼會這樣?”
臉上滿滿的不可置信,手鬼盯著自己正在化做飛灰的,自地下攻向炭治郎的手臂。
同樣還有正在化做飛灰的身體其餘部位。
我不就是沉醉了一會美景嗎?
腦子宕機了,手鬼的目光飄向了雲霧誕生的地方。
“嘩啦啦,嘩啦啦。”
披在身上的羽織和森林中草葉摩擦的聲音響起。
“咯吱,咯吱。”
這是腳底踩斷了森林地麵上枯萎樹枝的聲音。
在炭治郎喜悅驚訝的神情中。
在快速恢複身體的手鬼憤恨的眼神中。
“哦呀,我們又見麵了呢,炭治郎桑。”
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單手扶著腰間的刀柄另一隻手輕柔的撥開頭頂的樹枝。
以天空中灑落人間的月光為基調,來者和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
給觀者一種美輪美奐的觀感。
“好美麗。”
炭治郎喃喃的低聲說道,隨後他又是精神一振。
光是從北條秋時的登場來看,簡直就是鵝城來了張麻子。
青天大老爺到了!
“哼,裝神弄鬼!”
心中還有點驚懼於剛才美麗中孕育著凶光的勝景。
但是在這藤襲山中作威作福慣了的手鬼還不想輕易認輸。
主要也是因為認輸就代表著死亡。
當即拖著才恢複過來的身體,山鬼棄死仇的弟子炭治郎不顧。
它對著北條秋時老規矩的無數手臂疾馳而去。
“少看不起鬼了,不管是你這個混蛋還是那個混蛋!”
“我可是拋棄了人類的身份成為了鬼!”
“苟延殘喘到現在的我可不是等著被你們鬼殺隊殺的,八嘎呀路!”
“給我去死吧!阿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