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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從單師姐臉上露出那一瞬間的疑惑來看，應該沒發現任何異樣。
“我體內的氣血特殊，修煉了《血煞功》，再加上靈蛇拳法，兩重疊加之下，氣血雄渾程度比一般的煉血強者要強上數層不止。”
所以單師姐沒看出異樣也是正常的。
昨晚那個人自然是夏合綁了丟過去的，也是之前靈蛇拳館遺留下來的弟子，知道不少內幕。
自從武館被他燒掉了以後，剩下的武館弟子要麼消失要麼躲起來了。
不過還是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被夏合輕鬆找到。
“人都找到了，單師姐想要逼問些什麼出來應該不難？”
想到這裡，夏合心情大好。
趕到了軍營門口，剛一靠近，耳邊就傳來一陣嘈雜且激烈的爭吵聲。循聲望去，隻見一群軍戶圍成一圈，正七嘴八舌、情緒激動地爭論著什麼。
夏合有些好奇，走到近處後，輕輕拍了拍正在看熱鬨的二胖，問道：“二胖，他們說什麼呢？”
二胖轉過頭來，看到是夏合，頓時湊近他耳邊小聲說道：“唉！今天一大早，經略使大人就派了人過來下了命令……”
“開春開拔，而是是越過長城，主動出擊？”
夏合神色詫異，也就是說，不再采取之前的據守打法。
衛所攏共也就那麼幾百號軍戶，就算把那些軍奴也算上，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區區幾千人罷了。
完顏弼率領的蠻子精銳雖說現在不在這兒，可留在這裡的部分蠻子和很是凶悍。
一旦他們主動放棄優勢一股腦的鑽進城牆外頭，蠻子便能從任何地方冒出來發動襲擊。
到時候，咱們不但很容易被人家截斷退路，就連補給恐怕都跟不上，說不定最後連蠻子的影子都看不到，就得活生生被困死在裡頭咯！”
夏合越聽越奇怪，便直接去找汪百戶詢問，想看他有什麼想法。
隻是汪百戶緊皺著眉頭，雖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出口便罵娘，可臉色也非常難看。
大秦開國之君為了抵禦來自南方蠻族的侵襲，早在百餘年前便下達了一道詔令，責令全體大秦子民齊心協力共同修築起這道雄偉壯觀的萬裡長城。
這座長城可不是簡簡單單、孤孤單單的一道城牆而已，它實際上是以城牆作為核心主體，並與數量眾多的城池、屏障、亭台以及標杆相互結合而形成的一套完備且嚴密的防禦體係。
這些組成部分之間緊密相連、相輔相成，一旦發現敵情，它們便能迅速通過點燃狼煙的方式向友軍傳遞警報信息，從而及時做出應對措施。
如此一來，哪怕隻有極少數的兵力駐守在此處，也依然能夠發揮出極其強大的抵禦力量，讓敵人的戰馬難以逾越雷池。
正因如此，那完顏弼才不敢輕易地將蠻子軍隊中的主力精銳部隊調遣至此處發動進攻。
畢竟麵對如此堅固的防線和完善的防禦體係，就算他們擁有再強的實力也未必能夠討得了好去。
大涼地界周圍幾乎全是險峻山脈，長城剛好覆蓋住蠻子主要的進攻口。
所以幾乎所有人一開始都以為開拔剿滅蠻子，是去往長城處駐守，然後通過狼煙與周遭的幾個千戶所通訊，一旦發現蠻子蹤跡，便點燃狼煙，再出動部隊一舉形成包圍。
“咱們往年都是這麼乾的，若是指揮得當的話，未必不能取得戰果。”
蠻子劫掠中原土地，燒殺搶掠是為了生存，他們抵禦也是一樣。
“但經略使大人此舉……未免太過冒進了。”
夏合盯著看汪百戶的臉色。
這恐怕不是冒進，是愚蠢吧？
奇怪啊。
經略使這官難道是買來的？
單就他一人而言，怎敢下達這般荒唐的軍令？
顯而易見，範千戶對此亦是點過頭表示同意的。
夏合不過才翻閱了幾日兵書罷了，便能一眼瞧出此等舉動斷不可行，弄不好甚至會導致全軍覆沒。
範千戶在軍中摸爬滾打多年，不可能看不出端倪！
如此一來，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性存在了——他們分明就是蓄意為之。
想到此處，夏合不禁心頭猛地一震，難不成他們有意讓手下這些士兵前去白白送死嗎？
若真如此，能得到什麼好處？
夏合不由自主地將其與當下太子和藩鎮將領之間激烈的內鬥聯係到了一起。
太子殿下一直企圖削弱藩鎮的各項開支以及所掌握的兵權。
如果恰好在此時蠻夷之敵前來進犯的話，那朝廷必然不得不予以援助支持，非但無法實現削減之舉，反而還得進一步加大對藩鎮的扶植力度。
即便最終他們不幸戰死沙場，對於權鬥官員來說，又有何損失可言呢？
夏合忍不住內心怒罵。
這狗日的經略使和範千戶，簡直毫無人性！
“不過……若真能知曉蠻子的準確位置，撲上去一舉殲滅，說不得還真能成功？”
汪百戶苦笑一聲，隻能安慰範千戶和經略使就是這麼打算的。
“三天內必須突破煉骨……”
夏合有些後悔了。
要是早弄死那經略使，恐怕就沒這麼多破事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夏合拚了命的操練。
煉骨境界比煉皮和煉血都要複雜，分為筋骨皮髓四個層次。
每次突破，骨骼的強度都會變得更強，最後變成鋼筋鐵骨一般。
夏合的肌肉在陽光下劃過汗珠，渾身上下都感覺十分酥麻。
隨著白猿呼吸法的一呼一吸，這種酥麻又會逐漸加重幾分。
這種痛苦尋常人怕是真忍不了多久。
所以尋常武者嘗試煉骨，一天至多一個時辰，天賦根骨強的會多一兩個時辰。
但夏合不同，他氣血雄渾粗大，一天起碼有五六個時辰都在進行。
而且越是接近突破，越是不能心急，必須要把根基完全打磨穩固才行。
……
……
山林間，單雄在一處隱秘處放飛了信鴿，凝視片刻後卻沒有往小鎮方向走。
“這小鎮什麼娛樂活動都沒有，簡直是閒出鳥來了，不如去山裡逛逛看有沒有什麼好貨？據說有過異獸出沒……”
就偷懶個半日，姐姐應該不會怪罪下來吧？
想到這裡，單雄便臉色興奮，加快步伐便朝著山林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