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也並非所有人都像左近城一樣忘恩負義。
跟在他身後的不過是幾個劍風山弟子,其他絕大部分被他邀請過來助陣的江湖客都沒有離開。
“左兄,我們為人做事不能這麼不厚道吧?”
“我們知道你和鬼麵人素有恩怨,但這次鬼麵人畢竟救了我們所有人一命,如若不是他,關鍵時刻出手相助,我們這會已經命喪黃泉,做人豈能如此忘恩負義。”
“要走你自己走,反正我不會離開,既然答應他要在這裡幫忙吸引山匪注意,那就不能言而無信。”
……
絕大部分人都和自己唱反調,左近城臉色越發難看。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一直以來他給自己營造的人設都是重情重義,豈能因小失大。
略微沉思片刻過後,左近城終於做出取舍。
“多謝諸位兄台提醒,的確是我有些考慮不周,因為鳳家姐妹務必擔心老爺子,我隻想著儘快把人送回去,還望各位海涵。”
“無需多說,隻要你願意留下,我們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左近城隻能忍氣吞聲,他可不想就此在江湖上留下什麼不好的名聲。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指向了山上。
“你們快看山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多人在逃竄。”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一大群匪徒群龍無首,不斷地向著山下亂竄。
就好像身後有索命的黑白無常,隻顧著逃命,居然沒有發現山下還圍著一大群人。
“必然是鬼麵人在山上大開殺戒,或許他真的乾掉了匪首,不能讓這些人逃走,不然的話周圍的百姓要遭殃,正好借此機會把他們一網打儘。”
眾人一擁而上,如同砍瓜切菜般搞定了這群匪徒。
他們似乎已經被嚇破膽,徹底失去了戰鬥力,毫無反抗之力。
“鬼麵人到底有多強,孤身一人殺上山,不僅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成功把人救了出來,還將這些匪徒嚇破了膽,當真稱得上是絕頂高手。”
“估計他已經無限接近武宗,距離突破也隻是一步之遙,不然的話絕對不會如此輕鬆。”
眾人在動手的同時還有時間閒聊,可見他們的對手的確是不堪一擊。
旁邊的左近城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隻是一言不發,不停揮劍殺人,此刻他的內心無比擰巴。
這一切本應是屬於他的榮耀,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在他看來是鬼麵人搶走了這一切。
殊不知若非許奉出手,他們這會已經成棲霞山手下亡魂。
這種人就是不知好歹,缺一個教訓。
“且慢,留下一個活口,我們得知道山上是什麼情況,是否需要展開支援。”
眾人一番大開殺戒,到最後隻留了一個舌頭,經過一番審問,他們總算知道了山上的狀況。
許奉在山頂大開殺戒,棲霞山的匪徒死了不少人,根本就沒有人是許奉的對手,一開始他們還能夠組織起有效的圍剿,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已經逐漸被殺破膽。
關鍵許奉也不是一個人,還有不少倀鬼相助。
夜色就是最好的掩護,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發現背後的偷襲。
等到有人察覺到不對勁,他們已經有一半人手撕在了許奉的手上。
“現在情況如何?你們的首領呢?”
“首領正在和鬼麵人交手,一時半會沒法分出勝負,我們隻想逃命,求求給我一條生路,我好不容易才逃下山。”
眾人自然不會放過他下山,這群土匪全部都是作惡多端之徒,死在他們手上的老百姓不知幾何。
手氣刀落將其解決,眾人才聚在一起商議對策,他們在考慮要不要上山幫忙。
雖說許奉讓他們留在山下,但是現在情況和之前不一樣,許奉那邊很明顯需要幫助,他們上去就算不能與匪首交戰,也可以幫許奉清理一下那些小嘍囉。
“諸位,你們作何想法?我覺得我們得去一趟。”
“我也不會離開。”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一起上山。”
……
眾人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根本就沒有理會左近城的意見,從鬼麵人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不再是這群人的核心。
大家都不是傻子,他們之前已經察覺到了左近城欲棄他們而去。
此刻,許奉正在和匪首交戰,雙方不相上下,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分出勝負。
上山以來,許奉已經通過人皇幡吸收了不少人,境界直逼武宗。
“鬼麵人,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夥同朝廷前來害我?”
“談何無冤無仇,棲霞山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我不過是替天行道。”
匪首聞言大怒,他隻覺得許奉欺人太甚,根據他了解到的情報,鬼麵人在姑蘇城也殺了不少人,所謂的替天行道不過是一個借口。
殊不知,死在許奉手上的人全部都死得其所,兩人所殺之人有本質上的不同,棲霞山土匪大多濫殺無辜。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殺了你,大不了我另起爐灶,我會讓你知道招惹我是什麼下場。”
匪首不再猶豫,全力出手,許奉隻能掏出人皇幡來抵擋。
猛然間,他突然發現有一股力量湧進的人滑翻,這股力量和麵前的匪首如出一轍。
與此同時,對麵的匪首大叫一聲,迅速撤退。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實力會突然下降這麼多?”
許奉呆愣片刻,立馬反應過來人皇幡吸收他人實力不用等對方死透,活著也能吸收。
他之前居然沒有發現過這一點,主要是這種事情太過喪心病狂。
既然這樣,那麼匪首今日必死無疑,神仙難救。
在不斷和對方糾纏的同時,許奉不停吸收著對方的實力,匪首的境界很快就掉到武夫。
“現在想逃,是不是已經有些為時過晚。”
眼看著對方生出了逃走的心思,許奉怎麼可能留下這樣的機會。
他施展之前在畫舫得到的身法,迅速接近對方,一劍就將其抹了脖子。
同境界之下,已經沒有人是許奉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