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語綿明顯不是那麼好騙的,她並不相信許奉對自己的敷衍,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追問天牢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快點告訴我,那些魔頭為什麼會對你那麼恭敬,難不成真的是害怕天香樓?可是他們連死都不害怕。”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許奉瞪大眼睛想要轉移話題,這個問題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回答鳳語綿。
“我一直很聰明的好吧,不要以為我還是個小孩。”
“你彆想轉移話題,快點正麵回答我,是不是你給他們下了迷魂藥,好東西能不能給我一點。”
許奉當然不可能把真實情況告訴她,更何況鳳語之還跟在身後。
總不能直接當著姐妹兩人的麵披上自己的馬甲,告訴她們自己就是鬼麵人,真要是敢這麼做,鳳語之估計會當場聯合左近城把他抓起來。
他的真實身份暫時還不能暴露。
“可能是那些家夥害怕我,反正我和天香樓之間總有一個讓他們害怕。”
鳳語綿若有所思,一臉狐疑的盯著許奉上下打量。
許奉一直表現得非常淡定,任她打量,一點不慌。
反正鬼麵人這個馬甲他一直隱藏得非常好,外出的時候戴著麵具,根本就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
“怕你?那群人不過是擔心天香樓,真以為你有這麼大的麵子,你要是有這個能耐,也不至於一直待在家裡當個廢物,整天無所事事。”
鳳語之從來都不會放過奚落許奉的機會。
她這一開口,不管是許奉還是鳳語綿都沒了聊天的興趣。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安排人給你送吃的過來,在天牢裡麵應該沒有吃飯吧?”
“不用,我讓冬兒隨便做點就行,也沒有受什麼委屈,無需擔心。”
見此情景,鳳語綿也不再多說。
許奉剛一進入院子就看到冬兒朝他撲了過來,小丫頭顯然哭了很長時間,兩個眼睛紅紅的。
“姑爺,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哪有那麼誇張,不過是六扇門的天牢罷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身上連一塊肉都沒掉。”
家裡有人關心自己,許奉的眼角難得掛上了一抹溫柔,感覺自己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隻有冬兒才能夠觸及他心底的柔情,現在又多了一個鳳語綿。
吃過飯之後,許奉便開始打坐。
此日,向來無人問津的小院突然迎來了天香樓的客人。
來人是蓉姑娘的侍女,邀請許奉去天香樓賞詩。
“許公子,若是方便的話現在就跟我出發吧,我家小姐就在外麵等你。”
許奉並未拒絕,算起來他還欠了天下有一個人情,確切的說是欠了蓉姑娘一個人情,人家特意來邀請自己,沒有拒絕的必要。
“稍等,我換上一身衣服就跟你走。”
還不等他離開,鳳語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了消息,直接闖了進來。
“你想去哪裡?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吧,一個贅婿,整天在外麵廝混像什麼樣子,沒有我的允許,你今天踏不出這個院門半步。”
鳳語之身上有一種掌控欲,她不允許彆人忤逆她的意思,以前的許奉在她麵前唯唯諾諾,但是最近這段日子,鳳語之總感覺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掌控許奉。
這是她在借此機會宣告自己的權威。
“鳳大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彆人出門都要經過你的允許,難不成贅婿連自由也沒有,我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規矩。”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是蓉姑娘她果然親自來了鳳家。
還不等鳳語之回話,就看到蓉姑娘揮手讓身邊的侍女將一個包裹丟在了地上。
“這裡麵是白亮黃金,就當是我邀請許奉過去賞詩的費用,你看如何?”
“如果不夠的話可以再跟我說,再加也無妨,許公子是有大才之人,當了你鳳家的贅婿真是委屈了他。”
鳳語之被氣得臉色鐵青卻不敢和蓉姑娘頂嘴,對方畢竟是天香樓的人,鳳家的勢力還沒有達到這種地步。
就連劍風山想要得罪天香樓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一直到許奉被帶走,鳳語之才回過神來。
她向來把許奉貶低的一文不值,卻不曾想自己不重視的人在彆人眼裡卻值百兩黃金甚至還不止。
“不過是會做幾首詩,當真值得天香樓這麼重視?”
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
另外一邊,蓉姑娘邀請許奉上馬車與自己同座。
“不知蓉姑娘找我可是有事相談?”
“就不能是真的找你賞詩嗎?”
“如果隻是簡單的賞詩,派一個侍女過來找我就行,何必親自走一趟。”
許奉也是八麵玲瓏之人,他猜到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之前許奉在天香樓做的幾首詩傳播甚廣,甚至有人把他和一些儒門大賢相提並論,這引起了年輕一輩不少人的不滿。
自古以來,文武第一,武無第二,他們自然想踩著許奉的腦袋來揚名,先前已經有不少人登門拜訪,隻不過都被容姑娘給趕了出去,這一次來的人身份不簡單,北麓書院的第一人。
哪怕是天香樓也要給書院一些麵子。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這不僅僅是年輕一輩之間的恩怨,也是天香樓和北麋書院之間的賭鬥?”
“不錯,其中還牽扯到老一輩的恩怨,天香樓要是輸了就得難受,黃金萬兩,外加十二塊賞令。”
這麼多令牌足以讓對方把藏兵閣的頂級兵器換走一件,自然不能白白便宜對方。
交談間,馬車已經在天香樓外麵停了下來,蓉姑娘親自帶著許奉入場,鬥詩,許奉還真沒有害怕過誰。
隻不過這一次來者不善,對方顯然做好了準備,看到許奉之後當場就開始了嘲諷,一點麵子也不給。
“你就是那個隻會盜彆人的詩,弄虛作假的奸詐之徒?”
好一個下馬威,一上來就給許奉扣了這麼一頂大帽子。
許奉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方,沒有著急給出回應,既然對方開口,那必然是做好了十足的把握。
一旦他給出回應,勢必會掉進對方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