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聽聞少帥成親,聖旨賜婚,我還以為是敷衍家裡,隨便娶的一個。但是今日一見,原來還真的是世子妃。”楚郡王看著林月嬌,眸光奕奕,“你到底給少帥施了什麼妖法,難道是下蠱!能教我嗎?!”
林月嬌腦門三條黑線,不過她什麼時候吃過虧,隻是似笑非笑看了楚郡王一眼,說道,“你學蠱術乾什麼?想對哪個小姑娘用?聽聞楚郡王至今尚未娶親,也是該著急一下,不然還真是愧對列祖列宗。不過,這種蠱術妖法,我不會。你放心,我會給你留意的,朝凰書院很多好姑娘。”
楚郡王本是打趣一下,沒想到反而被林月嬌打趣了。
世子妃還一副熱情要為他介紹對象,解決終身大事的模樣。
本郡王這麼好看,哪裡長得像娶不到媳婦的人?
“不愧是世子妃。”楚郡王莞爾。
此時,雲諫反應過來了,驚訝說道,“原來是岐將軍。”
“雲統領還記得我,看來本郡王,在忠義少軍裡還是赫赫有名嘛。”被人認出,楚郡王有些自得。
容毓掃了他一眼,說道,“你的光頭,想不被人記住都難。”
“這麼多年不見,一見麵就拆我的台,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楚郡王一臉無奈,隨即又馬上揚起了笑容,捋起自己一縷墨發,一臉驕傲,“少帥,你看,我俊吧?”
林月嬌抽了抽嘴角。
雲諫和林逍柏都是忍俊不禁。
連容毓這個麵癱也不忍直視,移開目光。
“你俊,你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李漪哭笑不得,“諸位,是不是該上去了?”
楚郡王看向林月嬌,滿是自豪,“本郡王就欣賞世子妃這種誠實耿直的人。世子妃,在下北堂岐川,是少帥的舊友,今日能見到你們,真是幸會。”
以他如今的身份,應該稱容毓為世子,而且世子的身份,比不上郡王。
“少帥?”林月嬌早就對這稱呼很好奇。
容毓的過去,她很想要了解。
“一日是少帥,終生都是少帥。這稱呼我是不會改的。”北堂岐川彎了彎唇角,一點都不見外,直接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看著林月嬌,英俊的臉上笑如春風,“世子妃不知道啊?以前咱們少帥可是…嘖嘖,可遭小姑娘喜歡了,有空我跟你講啊!”
林月嬌美眸一亮,“好啊好啊。”
容毓一臉僵硬,“閉嘴。”
“喔。”北堂岐川立即變得老老實實,就跟犯錯被抓的學生一樣,乖巧如大白兔。
林月嬌目瞪口呆。
正在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其中有一道渾厚的聲音焦急喊道,“快救楚郡王!來人啊,不惜一切救楚郡王!”
正是雪淨殷的聲音。
“楚郡王,你寧死不屈,死在奸賊手中,為國捐軀,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雪淨殷看見一地屍體,更加肯定,楚郡王已經死了,一臉悲憤的大喊。
“你們怎麼,都在這?”雪淨殷懵了。
林月嬌抿唇一笑,“感謝雪將軍攻打將軍府,吸引了大部分逆黨的注意,這才讓我們能順利救出楚郡王。真是辛苦了。”
“不客氣,這是末將份內之事。”雪淨殷硬生生把情緒全部壓下去了,對著楚郡王擠出一抹笑,“楚郡王,末將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北堂岐川眉峰輕挑,似笑非笑,“看見本王還活著,沒有為國捐軀,雪將軍似乎很驚訝?”
這話就誅心了。
“楚郡王恕罪,末將剛才看見一地屍體,還以為,郡王已經為國而死了,是末將失言。有世子在,楚郡王自然無恙。”雪淨殷抱拳說道,立即解釋。
北堂岐川一笑,“雪將軍彆激動,本王隻是跟你開個玩笑。雪將軍強攻天楚城,一心解救黎民百姓於水火,本王甚是佩服。不知如今天楚城的情況如何啊?”
“郡王放心,末將已經派兵控製了天楚城的局勢。賊首已逃,剩下的亂民,也均被鎮壓。”雪淨殷驕傲說道。
北堂岐川拍手,“雪將軍不愧是四象軍的人,不過一日就拿下天楚城,如此奇功,本王一定會上奏朝廷,為將軍請功。本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將軍能否幫忙?”
“郡王儘管吩咐。”雪淨殷道。
“將軍想必也知道,我的王府親兵,被困在瀛昌縣。還請雪將軍幫忙,把他們救出來。”北堂岐川一臉佩服說道,“雪將軍智謀過人,能輕易攻破天楚城,想必救人,也不在話下。”
雪淨殷眉頭一皺。
“楚郡王,這恐怕不妥。天楚城裡情況還不穩定,此時末將去瀛昌縣,怕是不合適。”雪淨殷斟酌著詞語拒絕,看向容毓說道,“世子他們要去東海,正好順路去瀛昌縣,不如請世子幫忙。”
不等容毓說話,北堂岐川已經說道,“雪將軍,瀛昌縣路已被封,沒那麼容易救人。世子他們才幾個人,哪裡能有辦法。雪將軍連亂軍封鎖的天楚城,都能攻破,肯定有辦法救出,瀛昌縣的士兵。難道雪將軍是覺得自己能力不足嗎?!”
先是好言好語要幫忙,此時分明是耍無賴,坑定你了。
雪淨殷改變了心思,說道,“楚郡王說笑了。四象軍要是連區區瀛昌縣都不能擺平,那真是末將的無能。楚郡王,末將願意領一支親兵,前去瀛昌縣營救。大部分軍隊還是留在天楚城裡穩定局麵,就勞煩楚郡王多費心了。”
“雪將軍肯幫忙救人,真是急公好義,樂於助人的大好人啊。本王太謝謝你了。”北堂岐川又恢複了一臉笑容。
林月嬌不動聲色看著這一幕。
雪淨殷帶兵出去,北堂岐川對著容毓說道,“雪淨殷此時才攻下城主府,不懷好意,少帥要警惕此人。冷離殤大費周章,把我的人都騙過去。說不準那邊還留著什麼後手,讓他探探雷,也好。”
“要是那邊沒事呢?”林月嬌問道。
“瀛昌縣的地理我清楚,不挖一個月的山,甭想挖出一條路。沒事,他就儘情的挖山好了,天楚郡的善後,本王不會讓他插手。”北堂岐川很不待見雪淨殷。
林月嬌也笑了。
“善後哪那麼容易。”林月嬌說道,“天楚郡的蝗蟲,是個難題。”
幾人說著話,一同去了郡王府。
北堂岐川在外人麵前都是一副和氣,但高不可攀的樣子,哪怕看見雪知願這樣鼎鼎大名的大美人,都沒有什麼異色。
“月嬌,我和幾位大夫商量過了,加重尋常滅蝗藥水的劑量,也無法殺死蝗蟲。想要研製出滅殺蝗蟲的藥水,解鈴還須係鈴人。”晏錦嬅沉吟說道。
容惜芸眨巴眼,“什麼意思?”
“找出當初藥養蝗蟲的藥,隻有找到藥,得知它們的藥性,才能配出相克的藥水。”晏錦嬅說道,“我們如今配的藥,就像藥不對症一樣,雖然能製造一點殺傷力,但不足以滅殺這麼多的蝗蟲。”
林月嬌頷首,“許名誠撤走的太容易,我和世子都懷疑,天楚郡可能還有他們的後手。世子已經在調查,如果能發現那些人的蹤跡,說不準就能找到藥。暫時,先等消息,多做些撲蟲網,儘量控製蝗災。”
“那就真是太好了。如果能找到藥,我就有九成把握,配成滅蝗藥水。”晏錦嬅高興說道。
“嫂子,你看我又做了十個撲蟲網。”容惜芸雙手結網,笑嘻嘻說道,“每天坐在屋裡織網好無趣,咱們什麼時候也去田裡撲殺蝗蟲。我聽逍柏說,一網子能抓好多好多蝗蟲呢!”
林月嬌抿唇一笑,“外麵不安全。不管是織網,還是去田裡撲殺,隻要能為滅蝗做出貢獻,何必介意什麼方式?量力而行就好。你彆忘了林卿柳,幸虧她的目的是我,要是她的目標從開始就是你,你凶多吉少了。”
南容惜芸心地善良,樂於助人。
“哎,嫂子說的對。敵人防不勝防。外麵那麼多流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刺客隱藏其中,確實太危險了。”容惜芸一臉失望說道,“不過要是讓我遇上他們,我就先一鞭子抽死幾個。”
林月嬌笑而不語,修長的手指織著絲網。
“想抽死誰呢?”一道清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北堂岐川走了進來。
“抽死刺客。就是這些混蛋,害的我不能出門,隻能待在這裡織網。”容惜芸頹然歎了口氣,雙手拿起身上散亂的蠶絲說道,“你看看,我都快成蜘蛛精了,天天結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