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幽聖地。
同為四大聖地之一,排位第二。
論劍大會十年一度,四大聖地輪流承辦,而幾日後的蒼雲山論劍,便是在古幽聖地的地盤。
是夜。
聖主九幽正在山峰上閉目打坐。
他腦海中,還回蕩著今日長老說的話。
“近日聽說那消失一段時間的沐雲突然回來了,而且實力比之前更強.....”
“這屆論劍,古幽聖地的弟子或許沒人是他對手,哎....或許我們又要當這個萬年老二了。”
四大聖地排位,除了第一,
從來隻有最高位的強者,才能被世人銘記!
隻恨,古幽聖地沒能出一個天縱奇才。
忽然....
一道黑霧從雲間飄來。
頃刻間便將整座山峰籠罩。
“誰?!”
九幽猛然睜眼,一掌打出。
玄氣凝為虹光飛劍,猛然刺向那團黑色霧氣。
不料,黑霧中卻是探出了一隻手掌,隨手將那道劍氣給拍散在空氣中。
好強的實力。
九幽暗自心驚。
此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潛入聖地,還能輕鬆接下自已一招,實力深不可測。
“九幽,好久不見,不知道你....可還記得我?”
那道黑袍人影開口,略顯嘶啞的聲音卻是讓九幽瞳孔猛然緊縮。
“你....你是.....”
黑袍人緩緩摘下鬥篷。
那是張蒼白妖邪的容顏,鬢角的灰白色鬢發隨風飄飛。
三個字,從九幽嘴裡脫口而出。
“君....墨....邪。”
世人皆知。
三十年前,
天下第一,是慕秋風。
天下第二,是君墨邪。
君墨邪不惜讓自已妹妹,彼時的天魔殿聖女以美人計引誘,讓慕秋風落入情網,再設下陷阱想要殺他。
誰知,慕秋風一人一劍,將天魔殿殺了個片甲不留!
從那以後整整三十年,君墨邪再也沒出現在世人眼中,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沒想到,他還活著!
而且實力,比當年更加強大!
“放心,本魔主不是來殺你的。好歹也是一方聖主,殺起來需要費些力氣。”
“你....說什麼!”
九幽血氣上湧,卻不敢輕易動手。
畢竟,在慕秋風死後,如今世上恐怕真沒人是他的對手,包括四大聖地的聖主在內。
“你可想成為四大聖地魁首?本魔主可以幫你。”
“論劍大會當日,不管用什麼方法,你需先拿到個人戰第一,最後奪魁戰時天魔殿會入侵,將四大聖地的天之驕子全宰了。然後你率領聖地將我等打退,名正言順成為四大聖地之首。”
“你....想拿我當傀儡,來控製四大聖地!”
“這是其一。”
“殺光四大聖地的天之驕子,讓我們日後對天魔殿再無威脅....好算計。”
“聰明人。”
君墨邪手負在身後,淡淡一笑:“當然,那一卷九字真言神訣,也是天魔殿的。”
“若是我不答應呢!”
九幽麵色驟然變冷,七階巔峰的氣息毫無保留展露出來。
霎時間風起雲湧。
“你可以....試試。”
君墨邪抬起手的瞬間,一道驚雷在夜空中炸響,整個世界都被點亮。
“第八境....化聖!”
世上,從未有人到達過化聖境,就連當年的慕秋風也沒有,他隻是在第七境中無敵而已。
沒想到這個魔頭隱匿三十年,竟是突破了第八境.....
九幽頓時放棄了所有抵抗的心思。
隻要他想,動起手來,的確可以直接滅了古幽聖地。
掙紮了半晌,他還是選擇了答應。
“好,事成之後,希望你不要出爾反爾。”
“嗬,慕秋風已死,對付你們,本魔主還不需要動太多心思。”
“到時我們怎麼做?”
“打開護山大陣,讓天魔殿攻進來,足夠。”
話音落下,化為一道黑霧消失在夜空中。
此時九幽終於吐出一口氣,已然大汗淋漓。
化聖境的壓迫力,太強了!
看來....九州大陸要徹底變天了。
.......
這幾日,陳年的生活相當愜意。
白天就在聖地內享受座上賓的對待,還時不時有不少迷妹前來找他請教。
到了晚上,就偷偷跑去月華峰,給沐青璿講仙劍奇俠傳聽。
剛開始沐青璿還有些抗拒,不過一想到那引人入勝的劇情時,又心癢難耐。
尤其是李逍遙趙靈兒林月如之間的愛恨情仇,離奇冒險,簡直是讓她欲罷不能!
但今天,陳年沒來。
“這家夥今日怎麼還沒來.....往日明明都已經到了。”
沐青璿當然不知道陳年是故意不來的,她連情愛都沒經曆過,哪裡知道什麼叫欲擒故縱?
隻是單純的,心裡著急。
一方麵是因為聽不到後續故事著急,一方麵是因為....那家夥之前都很積極熱情,今日卻突然一聲不吭不來了,這種態度的反差感讓她不太舒服。
於是今天,她主動去了陳年所住的山峰。
沒想到,剛去便瞧見陳年在跟幾個門中師妹有說有笑的。
一股無名之火,頓時從心頭升起。
原來是這樣.....嗬嗬。
看了一眼,沐青璿掉頭就走,她堂堂聖女,自然不可能去討好陳年的。
“陳大哥,快繼續給我們講講!”
“對呀,後來怎麼樣了?”
“沒想到陳大哥看著年輕,閱曆卻這麼豐富!”
陳年也遠遠地瞧見了沐青璿的身影,當即道:“今天還有彆的事,下次有機會再給幾位講吧。”
將幾位女弟子送走後,陳年便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月華峰才追上。
“沐姑娘留步!”
“做什麼,你方才不是挺開心的嗎?”
“沒有,我隻是敷衍了一下她們,其實早就想過來了。”
“當真?”
“當然,比起我們住的那兒,還是月華峰風景更好。”
“隻是風景?”
“當然,人也更好。”
“哼,油嘴滑舌,繼續講故事。”
沐青璿坐在崖邊的石桌邊,手肘托著香腮,進入了聽故事的狀態。
那如畫的眉眼中,閃過一絲含羞帶怯的笑意。
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這一次次故事中,漸漸拉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