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回返蒼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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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秦賀年所帶紫竹樣品後,玉簫真人微微抬眸。

“莫不是誤會了先生?”

本以為這位符師是為自己人創造便利,甚至可能是私下收取了好處,但是看了樣品質量,卻是相信了先生的話。

紫竹品質確實上佳。

不出意外,李季安選擇了秦家的紫竹為主要供應材料。

而其餘幾家的少量符材他也沒有推辭,畢竟二階後期的符籙技藝還有提升空間,都可以練手,而且那幾家產量都不多,不影響秦家紫竹的份額。

唯獨沒有選取付家的靈竹,倒沒有其他原因,隻因為其品質不足。

付沅江表現出了失望和挫敗,也對秦賀年表達了一絲幽怨,但唯獨沒有對李季安表達不滿,黯然退場。

隨後秦賀年等幾家皆與泗水商會簽訂了契約,並接受了商會宴請。

當晚,秦賀年先行離開泗水商會,李季安被玉簫真人留下。

“先生,恰好這批樣品相當於一年用量,玉簫就全部交付先生了,靜候佳音。”商會內堂,玉簫真人將價值近十萬的符材妥善裝好,遞給李季安。

“玉簫道友巾幗不讓須眉,老夫佩服。”神識將一袋符材掃過,未發現異常,李季安表露出欣賞之色。

說和做是兩碼事。

對方此刻真正將這批價值不菲的符材交付自己,著實需要很大的魄力。

“先生謬讚了,相比於這點符材,先生的高絕符藝才是無價之寶。”玉簫真人誠摯一笑,並未打什麼感情牌,而是直接說明價值互換的關係。

這也是李季安較為滿意的一點,但凡矯情淺薄的時候就開始打感情牌的,多半是不想等價交換甚至想要白嫖的,那種人他敬而遠之:“玉簫真人坦蕩。”

“玉簫冒昧問一句,先生能否繪製三階符籙?”臨走前,玉簫真人第一次試探。

李季安模棱兩可道:“憑玉簫真人的坦蕩,未來,老夫可許諾你一張三階符籙。”

玉簫真人眼中喜色更濃。

相對於二階符籙,三階符籙更為稀缺,而且市場行情完全不同。

二階符籙針對築基期戰力,不高不低,麵對結丹級彆高人,未必能夠保命,麵對同階又有些奢侈,畢竟築基期修士的身價有限。

而三階符籙,在整個天蒼域,甚至整個大澤修行界都算是重型火力,能夠威脅到宗門高層,加之很多假丹真人無法通過其他途徑提升自己戰力時,符籙便是最便捷有效的手段。

而且結丹真人的身價都不菲,消費得起。

當然,最關鍵還是三階符師鳳毛麟角,三階符籙在整個修行界的產量都太少,供不應求。

若是泗水商會能夠有一位三階符師坐鎮,便是回返萬商域後,也必定能夠站住腳了!

“玉簫拜謝先生!”玉簫真人俯身再拜。

——

出了泗水商會,李季安來到仙河苑要了一個包間。

設下禁製後,將所有符材取出,召出火靈。

小火靈作為天地火係聖靈可焚萬物,不管是實物還是神魂,更是在焚滅之時能夠感應到其氣機。

“沒有任何手腳。”

這下,李季安徹底放下心來。

隨後其以靈契溝通呱呱。

那一男一女已經到了天河仙城回蒼雲州的必經之路埋伏。

那裡是一條碧波蕩漾的碧水江,屬於天河下遊。

兩人在一條花船上飲酒等候。

呱呱浮在船下,一身皮膚與碧波渾然一體。

“師兄,這天蒼域的風光比之我們無涯域當真美不勝收,若當年是我們勝了該多好。”血靈兒斜倚船舷,望著滔滔江水失神。

杜海葬瞟了一眼將血靈兒吸引的天河風光,嘴角泛起不屑:“哼!最多五百年,此方天地會迎回它們真正的主人!”

“師兄,你意思……聖尊有反攻的打算?”血靈兒驚喜道。

杜海葬微微一笑,算是給予了肯定答案。

血靈兒瞬間欣喜,對方作為無涯域第一聖宗的準聖子,說出這話的可信度很高。

“莫要得意忘形,此番拿下那老賊,得到那結丹的聖丹古方是第一要務,若我們當真得了結丹古方,域內的結丹力量必定大大增強,或許不需要等五百年!”杜海葬見對方有些激動,出口提醒道。

血靈兒妖冶一笑:“師兄放心,靈兒的血靈秘法不會讓他逃掉,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在我們的掌控中,此刻其還在仙城內。”

杜海葬點點頭。

——

“如此遠的距離,對方的血靈印記還能感應到?”李季安頗感神奇。

更是從他們的交談中,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果然是魔域的魔修。

“五百年內會反攻天蒼域!”他將此信息記在心底。

不過,這個時間跨度,他肯定已經又返老還童一次了。

確定了對方暫時無法遠距離感應識海中的未知金輝後,隻能通過那魔女的血靈印記感應後,李季安收束思緒,開始仔細研究那一縷血靈印記。

這一縷血靈印記侵入氣血中,隨著氣血在身體流轉,非對氣血操控精細者,無法察覺其與本身氣血的不同。

“確實好手段!”精研半夜,李季安從中收獲良多。

再嘗試數次,他操控一絲氣血緩緩離體。

以他在仙賜皇朝兩世中對於氣血的精細化磨煉,這種手段並不難。

不過,這一絲氣血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附著到他人氣血中卻不得要領。

他嘗試將這一絲微弱氣血侵入到了下方一位練氣期小修體內,結果對方瞬間就感覺到不對勁,左顧右盼片刻,便急匆匆奔逃出去。

除了無法神不知鬼不覺侵入對方氣血外,他也無法做到像血靈兒那般手段可以讓氣血與對方融合。

那位練氣小修逃奔出百丈後,李季安的那一絲氣血便自動溢散開來,失去蹤跡,更彆說感應了。

一直到翌日清晨,下方大廳的練氣修士被驚走一半,李季安依舊未能成功,隻能暫時放棄。

他又仔細自視了一遍識海,最終果斷出了天河仙城。

一路往北,來到一片茂林深處。

隨即調動渾身氣血,僅是稍微一衝擊,那縷被血靈兒打入的氣血印記便被瞬間衝散溢出體外,隨之消散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碧水江花船上的血靈兒本命精血傳來感應。

“嗯?一人的血靈印記消失了。”

聞言,杜海葬微微皺眉。

“是不是秦賀年那老狗?”

血靈兒閉眸細細感應片刻,搖搖頭道:“應該不是,那人是在仙城外朝北的方向突然失去了血靈印記。”

杜海葬稍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不過,你不是說血靈印記他們發現不了嗎?”

“恐怕是被殺人奪寶了。以他們的氣血掌控能力,唯有身死,本命精血流逝,我的血靈印記才會消散。”血靈兒肯定道。

“哼!這些人自詡正道,但近兩年所見,可一點不比被他們稱為魔道的我們手軟。”杜海葬嘲笑一聲。

自從天蒼域的萬法宮三年前主動和屍傀宗交涉,想要派域內修士進入無涯域尋找一位外逃的修士,最終雙方達成條件,雙方互換,各自派遣域內修士進入對方域,並且僅限結丹以下,杜海葬便來到了天蒼域。

在此期間,他已經看到太多殺人奪寶的事情發生。

李季安在逼出血靈印記後,再次回返天河仙城。

不過此番他變回了本尊。

當他回返後,秦賀年心情大好,和他分享了此番與泗水商會達成合作的喜事。

隨後便告知需要儘快回返蒼雲州。

這時李季安才知曉,前日秦家族內便發來了傳訊,告知奇石林道場附近再次被魔修襲擾,秦家幾個後輩已經遇害。

隨後四人不再耽誤,踏上了返程之路。

上了飛舟,顏清婉含笑遞給李季安一件法袍。

法袍以冰絲混合炎晶織造,以極寒與極炎構造出陰陽二色,不僅辟火暖身,還能釋放出冰火兩重天的防護法盾,是一件上乘的極品法袍。

“凡兒,人靠衣裝馬靠鞍,你這般英俊瀟灑男兒,若是再好好打扮一番,說不得要吸引多少仙子以身相許,姑姑覺得此法袍很適合你,你試試。”

李季安接過法袍,臉上浮現笑意。

“多謝姑姑。”

天蒼域法袍相對蒼雲州便宜一些,不過,就算在天河盛會上,一件極品法袍,估計也得上千靈石。

他此前送顏清婉法器,隻相當於自身身價的百分之一不到,而顏清婉送他這件法袍,則相當於其三成的身價。

身上法力鼓蕩,冰火法袍上身。

“凡兒不愧是姑姑所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這法袍就仿佛為你量身定製的一般。”顏清婉繞著李季安看了一圈,眼中星輝閃爍。

李季安笑著回應,但是卻並不打算長穿。

他本來穿的那件,是此前在金煌仙城時找周衣師定製的,亦是一件極品法袍,且花費了一千靈石。

隻是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讓周衣師以隱匿手法控製了法袍的氣息,並且樣式較為普通大眾。

而現在穿的這件,一看就是價格不菲,且一看就有防護功能,不太符合他的理念。

謝過顏清婉後,與其交流此次天河盛會的得失。

李季安知曉其此次並沒有買到心儀的靈資。

要麼價格太高,要麼對於家族發展意義不大。

總的來說,還是手頭不寬裕,僅有的靈石舍不得花。

不過,其對於此番所見所聞倒是深有感觸。

此前一直在蒼雲州,身為築基家族老祖,她基本已經沒了進取心,甚至在荒原時間久了,感覺築基老祖已然立於荒原之巔。

但是此番見聞,又讓她心中有些蠢蠢欲動。

相比於盛會期間的道友,她感覺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丫頭。

“姑姑,仙道無情,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交流結束時,李季安方才第一次勸導眼前這位自己來修行界遇到的第一位修士貴人。

此前荒原動亂時,顏清婉陷於家族存亡,無心他想。

其後百歲誕辰時,李季安明顯感覺到其已經放棄。

那時,顏清婉還勸李季安不要好高騖遠,其實那時是她自己沉溺於荒原第一家族,第一築基老祖的陷阱,沒有了進取心。

而此刻,其因為天河仙城所見所聞,終於被外界環境打破了內心的自我封鎖。

“嗯!”顏清婉重重點頭,眼神中也有了些許鬥誌。

明確的感應到顏清婉的變化,李季安真心為她高興。

好在,一切都不晚,築基修士二百多載的壽元,二百歲之前都有結丹的希望。

當然,若無特殊機緣,以其所修的《炎龍訣》功法,幾乎也無望。

與顏清婉交流完後,李季安來到全力操控飛舟的秦賀年身旁坐下。

“前輩,晚輩昨日偶然聽仙城內道友談及,每年天河盛會後,周圍都會有不少劫修,甚至還有宗門和家族修士假扮的劫修,殺人奪寶。”

按照秦賀年此刻的飛遁方向,不出三日,便會到達血靈兒和杜海葬的埋伏之地。

對方在那江上布置了某種類似法陣的手段,李季安通過呱呱看的清楚,但是無法確定其威力如何。

是故,特意委婉提醒秦賀年,想要讓其避開。

秦賀年淡淡一笑:“不錯,整個天蒼域,除了我們蒼雲州,其他地方其實才是修行界的真實情況,弱肉強食,殺人奪寶,自古以來便是主流。

也唯有碧雲宗先祖立下宏願,方才能夠讓州內相對安定不少。”

見秦賀年隻是嘴上說,但是卻又毫無行動,李季安微微挑眉,隨即再一步提醒道:“前輩所言在理,那……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嗎?”

“怎麼?你擔心有人會伏擊我們?”秦賀年自信一笑。

這讓李季安一陣語塞,彆說假丹真人,便是築基中後期修士,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一般都能在天蒼域暢行無阻。

畢竟到了這個層次,都已經算是天蒼域的高階修士了,也都不會是尋常之輩,或多或少都必定有些底牌,尋常劫修圖財,不會對這些硬骨頭拚命。

而秦賀年這般假丹真人,此前還被萬法宮表彰,他又自認沒有生死仇敵,實在想不到有人會對他出手。

無奈,李季安隻好哂笑搖頭。

心中也隻能謀劃另一個方案。

三日後,

飛舟到達碧水河流域,遠遠可見地上一條銀龍蜿蜒盤旋。

直到接近百丈之地後,李季安識海再次傳來微弱的恍惚感,他立即內視識海,那抹金輝再次浮現。

河中,那條花船依舊停在那裡。

“來了!”杜海葬激活聖骨,感應到天上飛舟中傳來的回應。

“果然就是秦賀年那老賊!”

“準備……”

轟隆~

就在杜海葬和血靈兒準備等到秦賀年操控的飛舟來到江河上方時催動禁靈法陣,將飛舟攔截。

然而,他們還沒激發法陣,法陣卻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妖力衝擊。

法陣破碎,驚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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