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輕聲說道:“我可沒有遲到哦,就算你再怎麼瞪著我,也是無濟於事啦!”說罷,她悠然地走到自己的工位前,緩緩坐下。
然而,她並沒有立刻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而是靜靜地坐著,眼神有些迷離,仿佛思緒已經飄向了遠方。就這樣,雲裳發了好一會兒呆之後,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開始著手處理這一整天的工作任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對於雲裳來說,上班就如同一場漫長而又折磨人的旅程,讓人逐漸變得麵容憔悴;而頻繁的會議更是猶如沉重的枷鎖,壓得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隨時都可能崩潰。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九點鐘,整座辦公樓依舊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一般。
此刻的雲裳早已精疲力竭,她拖著一副無比疲憊的身軀,緩緩離開了公司。腳步顯得有些沉重,每一步似乎都需要用儘全身的力氣。她慢慢地朝著自己那個溫馨的小出租屋走去,一路上,孤獨的身影被路燈拉得長長的。
走著走著,雲裳不自覺地抬起頭來,望向那深邃的夜空。夜色如墨,濃得化不開,但這座繁華都市的燈光卻亮如白晝,將周圍照得通透明亮。一時間,竟讓她有種分不清白天與黑夜的錯覺。
雲裳的目光繼續向上移動,最終定格在了夜空中那僅有的幾顆閃爍著微弱光芒的星星之上。就在這時,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她的腦海——此時此刻,遠在千裡之外的趙齊宴,會不會也正像她一樣,仰望著這片星空呢?跨越了千年歲月的兩個人,是否曾經一同目睹過這同一幕璀璨的星河呢?想到這裡,雲裳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
當腦海中的思緒流轉至此之時,雲裳仿若被一道閃電擊中般,猛地從混沌中蘇醒過來。趙齊宴?這個名字如同夜空中乍現的流星,劃過她的記憶長河,但卻又迅速消逝得無影無蹤。究竟誰是趙齊宴呢?雲裳心急如焚,一種難以言喻的焦慮感緊緊揪住了她的心弦,仿佛有一塊至關重要的拚圖遺落在了記憶的角落。
正當雲裳苦苦思索之際,突然間,一陣刺耳的咯吱咯吱聲響徹整個房間,猶如尖銳的警報劃破寂靜的夜空。這陣突兀的開門聲毫無征兆地闖入她的耳際,瞬間將她從沉思中驚醒。雲裳瞪大雙眼,目光急切地朝著聲源處望去,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後,雲裳方才如夢初醒,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原來,這並非一場虛幻的夢境,她依然身處那間幽暗而封閉的密室之中。望著那個正緩緩步入室內的男子身影,雲裳的神情出奇地平靜,既沒有絲毫的激動之情,亦不見半分焦急之色,宛如她早已洞悉一切,對來人的出現早有預期。
隻見雲裳微微啟唇,輕緩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開來:“九先生,您終究還是尋得了時機啊。”
九先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沒錯,趙齊宴已經將所有搜尋你的兵馬全部撤回了,現在咱們可以安心地上路啦。”
聽聞此言,雲裳不禁皺起了秀眉,滿臉狐疑地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我尚未返回宮中,趙齊宴又怎會輕易撤走所有的人手?九先生,您該不會是不小心掉進了彆人設下的陷阱而自己卻渾然不知吧?”
麵對雲裳的質疑,九先生依舊麵帶微笑,不慌不忙地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跟在他身後一同進入房間的守衛上前,將雲裳押住並往門外帶去。同時,他口中說道:“皇後娘娘已然回宮,趙齊宴當然得下令撤兵嘍。”
雲裳聞言,心中猛地一震,立刻轉過頭來,目光直直地盯著九先生,臉上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之色,失聲叫道:“什麼?你們居然找了個人來冒充我,假扮成我的樣子回宮去了?”
九先生挑了挑眉毛,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笑著回答道:“是啊,你絕對想象不到,當我第一眼見到那位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時,我們大家有多麼的欣喜若狂!真可謂是上天眷顧,助我們一臂之力啊。”
聽到這裡,雲裳整個人都呆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九先生等人竟然能夠找到一個與自己容貌如此相似之人作為替身。那麼這樣一來,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再也沒有機會回到宮中,恢複自己原本的身份了呢?想到此處,雲裳隻覺得一陣絕望湧上心頭,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
此刻,陽光灑落在那座荒蕪宅院裡的每一個角落,但這絲毫未能減輕雲裳內心的恐懼與絕望。隻見兩名身材魁梧的侍衛緊緊地押解著她,一步步走出了這座荒廢已久的宅院。
隨後,她被粗暴地塞進一輛破舊的馬車裡。馬車晃晃悠悠地啟動,車輪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仿佛預示著未知的命運正等待著她。車內,九先生和林知意並肩而坐,目光如炬地緊盯著雲裳,讓她感到如芒在背,根本找不到一絲逃脫的機會。
雲裳心中暗自祈禱,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趙齊宴身上。她默默期盼著他能夠儘快識破那個冒牌的“雲裳”,千萬不要放棄尋找真正的她。因為此時此刻,她最為擔憂的便是一旦幫助九先生等人達成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後,自己便會成為一顆無用的棋子,慘遭滅口。
與此同時,遠在皇宮深處的禦書房內,趙齊宴端坐在那張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之上。然而,他的神情卻顯得無比疲憊,雙眉緊鎖成一團,下巴上的胡茬已經變得青黑一片,整個人看上去頗為憔悴,顯然已經有好些日子未曾得到充分的休憩了。
一直守候在門口的小太監時不時地偷瞄一眼屋內的情況,心中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