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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周天混元演法蓮池、青蕊傳道、逾極破虛至道劍、論道簸籮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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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攀登逐道之路的修行者,究竟走到哪一步才能算是脫離了苦海,漸漸踏足了彼岸呢?

沒有答案的,對於凡人來說,隨便一個仙師都是可望不可及的東西。

但凡人眼中可望不可及的仙師,在王玉樓麵前,就是三千萬分之一的數字罷了。

仙盟副盟主的王玉樓已經夠非凡了,他的際遇與發展,是多少修士一生都難以達到的高度,然而,在青蕊尊麵前,小王真就是個板板正正的小王。

不敢有任何歪心思。

一山更比一山高,紫府、金丹、仙尊的稱謂隻是名詞性的稱呼,而直接和畢方、水尊博弈的青蕊,無疑是站在大天地的存在之一。

如果大天地有大帝,那青蕊仙尊就能被尊稱為青蕊大帝,如果大天地的強者喜歡叫自己道祖,那青蕊仙尊就是青蕊道祖。

超脫沒有真正的答案,因為畢方也在攀登,但走到頂端,把元嬰法修到絕路上的青蕊,無疑是近乎於超脫的。

怎麼形容青蕊的實力呢

青蕊的洞天,已經轉化了近四千年,但依然沒有轉化完。

四千年,對應的是仙盟近五千年的曆史

她的修行,參考的是大天地頂級勢力和最強金丹仙尊們的博弈棋局演化,當上一個混亂時代徹底結束後,她才開始了洞天轉化。

她的洞天內,給王玉樓一種特殊的感覺——這裡很像大天地。

看不到邊際的遼闊,無儘的山脈和蜿蜒的大江點綴,紫府級的妖將靈禽在天空中玩樂,王玉樓還能看到駕馭著靈器的修士在空中飛行。

入了青蕊洞天後,丘彌勒也肅穆了起來,心中那些對青蕊仙尊的不滿,他是萬萬不敢表現出來的。

在蓮花宮內,丘彌勒殺那些不太支持變法的蓮花仙城修士殺的有多輕鬆,青蕊殺他就能殺的有多輕鬆。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無敵於築基、無敵於紫府的天驕,但再厲害的天驕如築基巔峰時的李海闊、紫府巔峰時的莽象,真上去了也都是小孩那桌乖乖坐。

修仙界的一切秩序和規則,都源自於以青蕊、水尊、畢方乃至於天蛇、月華、蒼山等主導的、參與的利益博弈。

下麵的人,紫府之下皆劫灰,紫府之上還有點價值。

就是仙盟變法強調重新培養仙盟新一代的基層修士,也是看中了築基修士們大量換代後的籌碼價值,而不是某一個具體的‘無敵於築基’的所謂天驕。

“彌勒道友,仙尊的洞天太大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一方麵是緩解緊張,一方麵是找點話題,還想試探試探,小王問的很小心。

“美神宮,仙尊的道場,就在大周天混元演法蓮池中,你等下要有禮數,不可衝撞了仙尊!”

丘彌勒語氣嚴肅的叮囑道,他倒不是怕小王出事,這混賬玩意兒和小王早就有看不對眼的跡象了,他單純是習慣性獻忠。

是的,丘彌勒和小王是有矛盾的,王玉樓在西海坑丘連瀑是小事,後來丘彌勒做局讓王玉樓捏著鼻子高價雇傭蓮花仙城築基修士參戰也是小事。

但這些小事一件件積累下來,疊加小王在仙盟副盟主的位置上平步青雲、在群仙台裡風聲水起,丘彌勒就看小王不順眼了。

當然,小王看他也不是太順眼,兩人沒有大矛盾,但是宿怨是有的,這也是丘彌勒今日對小王語氣不善的原因所在。

他已經過了需要偽裝的階段,他的修行,一切都要看青蕊仙尊的意思,小王和外人怎麼看他,丘彌勒無所謂。

“蓮池嘛”王玉樓點頭應道。

他其實很想吐槽‘美神宮’這種略顯離譜的命名,如此的稱呼,未免有些太不修仙界了。

你是誰啊,就敢自稱美神?

噢,青蕊仙尊啊,您叫,您想怎麼叫都行

隻能說,走到青蕊這樣的層次,她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可以隨心所欲不逾矩了。

兩人在半空中飛行了約一刻半,終於來到了青蕊福地的中心處。

為什麼判斷是中心處?

因為,那座名傳大天地幾萬年的二品靈物大周天混元演法蓮池,坐落於一處以天人感應法思路鋪設的超級大陣的陣眼中。

整個洞天的靈機和靈韻在此交彙,滋養著這座二品的蓮池。

青蕊福地是青蕊仙尊的主場,她當然不用遮掩陣法的存在,通過陣法的樣式,王玉樓可以推斷,蓮池就坐落於青蕊洞天的正中央。

王玉樓不確定自己進來的地方距離洞天的邊緣有多遠,在那入洞天的門戶處,他唯一確定的是,自己窮極目力,也看不到洞天的邊緣。

而飛行一刻半到洞天中心處,根據王玉樓的遁速,則可以判斷青蕊洞天的最小半徑在兩千裡左右,把目力無法窮極的那段距離暫定為三千,對應的就是,青蕊仙尊的洞天起碼有方圓五千裡。

方圓五千裡,似乎和莽象的方圓一千八百裡、小魚的方圓兩千多裡比,隻翻了一倍多些,但麵積不是那麼算的

如果洞天的大小對應的是修士的實力,則青蕊的實力,大概是莽象的七倍——可到修行的高處,多出一點點實力,就是生死之彆。

實際上,這種實力在鬥法環節的表現,可能會呈現出莽象殺李海闊的效果。

即,青蕊仙尊殺一百個莽象,可能隻會是剛剛熱熱手的狀態

當然,連續殺一百個莽象後,青蕊也會因為消耗,小小的喪失鬥法下一回合的主動權。

這點主動權的喪失,麵對的如果是當下鬥法水平但修為假定和青蕊相當的王玉樓,王玉樓或許會受限於鬥法水平的不足,什麼都做不到。

可如果麵對的是水尊、畢方、黃衣佛、羅刹差不多就等於找死。

這就是大天地當前格局能夠形成的奧妙所在。

底層是血海、苦海,是長生者養殖耗材的地獄,而高層,則是互相撕咬和牽製的爛泥潭。

誰也不許先獨尊!

在仙氣飄飄的蓮池之外,丘彌勒止住了腳步,他目光幽幽的看向王玉樓,道。

“你去吧,注意禮數。”

小王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便向蓮池深處行去。

二品的靈物是什麼概念呢?

九竅穀有二品靈物乾坤九靈竅,但它不是寶竅仙尊的,而是仙盟的。

其中特產的竅中仙石,被仙盟的仙尊們大量使用、煉製。

滴水仙尊的滴水仙貝就是二品竅中仙石煉成的,而西海執寶真人所執的靈寶金剛柱,基材則是三品的竅中仙石。

其他幾個頂級勢力中,也存在類似的‘共享頂級靈物’,可數量總歸稀少的厲害。

除了這些共享靈物外,其他所有的二品靈物,都已經不在大天地了,而青蕊坐擁的大周天混元演法蓮池,就是知名的二品靈物。

是她在過去帶隊殺滅了一個十幾個金丹仙尊組成的次頂級勢力後奪來的。

嘉淩霄的死為嘉洞微帶來了一件三品靈物,一堆低等級靈物的收益,但如果嘉洞微向畢方要二品靈物,是要不到的。

一件七品靈物的價值在三縷洞天之精左右,可六品的靈物就值十幾縷,五品的四十多到一百,四品起步三百縷往上能到一千縷。

三品的,更是起步一千五百縷,往上到上萬縷都正常。

二品的基本不存在交易的可能——真正稀缺的東西連流通都不流通。

它們的價值不是固定的,根據不同的類型和特點、功用,可能品級一樣,價值能差好幾倍。

蓮池之中沒有任何建築,王玉樓踏水而行,清澈的池水下,一條條妖將級彆、大小不一的靈魚在遊動。

他行至一處絳紫色的蓮花前,注意到這朵盛放著的紫蓮花蕊中,藏著一團小小的光影。

那光影似實似幻,有種半透明的質感,色彩更是斑斕變化,沒有定型,但輪廓上看,像是個小小的葫蘆。

混元演法,演的不是法門,而是與法門本身相對應的靈材。

這枚葫蘆,可能就是青蕊仙尊為自己的法門準備的靈材,或是為某些借用蓮池的大修士準備的靈材。

這,便是二品靈物的特點。

二品以上的靈材,已經可以製作仙器了。

二品的靈物和低等級的靈物也有極大的差彆,其中最關鍵的,便是可以不論屬性的生產不同的靈材。

它們象征的是天地的精華和大道的輪廓,產出的東西可以是各種屬性,而大周天混元演法蓮池相比於乾坤九靈竅,好就好在可以控製靈材的種屬。

演法嘛

忽然,一道略帶嬌媚和渴望的空靈聲音響起。

“彆看了,玉樓,快來。”

王玉樓心中一震,他聽到了小魚的聲音

幸好他的修為已經夠高,在紅塵苦海中經曆的修行也夠多,所以才沒有表現的特彆明顯。

“仙尊?是您嗎仙尊,王玉樓拜見仙尊!”

把震驚偽裝成驚訝和恐懼,小王絲滑的演了一波。

然而,青蕊可能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她的語調從白鯉的狀態變為自然的狀態,道。

“你帶來了變化之機,滴水靠著你的變化之機熬過了九十九道天劫,王玉樓,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

聽著那四麵八方傳來的聲音,王玉樓心中震撼不已。

他曾以為,小魚是借用了自己的玉如意,才會在重返大天地渡天劫時,渡的那麼輕鬆。

可現在,青蕊卻說,白小魚靠的是王玉樓帶去的變化之機,獲得了熬過九十九道天劫的機遇

變化,變化,青蕊所說應該是真的。

大修士渴望變化,又懼怕變化,他們渴望有利於自己的變化,憎恨那些不可控的、可能不利於自己的變化。

可他的表情很快就繃不住了,因為,如果從變化的角度看自己的一切偽裝,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所有行為都是被人知曉的,關於他的情報,甚至能詳細到他的儲物手鐲中有什麼的地步。

而他過往在清溪坊搞出來的賽馬場、符籙大師賽,足矣讓那些盯著他的有心人,看出他的不對。

這種不對,和忠誠無關,和能力無關,單純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初入修仙界的少年,無法超越自我認識的發展局限,做出不符合自身認識發展和實踐水平的事情來。

從這一點看,小魚離開時不帶王玉樓走,對應的不止是王玉樓需要靠自己的實力開紫府,還有她帶不走王玉樓的因素。

亦或者是,她從未想過帶王玉樓走?

王玉樓想不明白,也沒時間想了。

他環顧四周,忐忑的開口問道。

“仙尊所以我才能當副盟主?”

王玉樓的喉嚨有些發乾,有些事,當時看是一回事,現在看,完全是另一回事

然而,他沒有等到青蕊的回答。

一道莫大的控製力拉著他,瞬間把他攝到了一處巨大的蓮花花苞之前。

那花苞通體青色,花瓣的頂部略帶粉嫩之色,約莫丈方圓,兩丈高。

其中流淌著一種靜謐安適之感,王玉樓隻是站在花苞前,就有種回到母親身體內的安全感,甚至臉上都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依戀之色。

這不是青蕊仙尊無法控製自身的威能展露,而是她的威能大到,僅僅是什麼都不做,就能影響周遭一切的地步。

堪稱可怕

花苞內,傳來了仙尊的話語。

“萬古天驕代代有,從來不缺能帶來變化之機的存在。

王玉樓,不要有壓力。

大天地會隨機的誕生一個又一個變化之機,不同類型、不同特點、不同種屬、不同形式。

它在自救,它想要用一個又一個變化之機,扼殺我們這些逆天而行的長生者。

可那些拿到變化之機的存在,很多會折損於半道,能像你一樣走到這一步的人,不多。

問題的關鍵在於,你想拿變化之機,為大天地帶來什麼,或者說,為我們帶來什麼。

我們都老了,想法和靈性被時間的詛咒強行固定,所以都不敢動,動的多了,必然會輸。

而你不同,你們這些年輕人,才是大天地的未來,也是我們的未來所在。

王玉樓,你的選擇是什麼呢?”

毫無疑問,這是真正的傳道。

真正的秘傳,從來不是什麼帝階功法,也不是什麼秘傳的神通。

這不難理解,如果一個逐道者,需要靠彆人的功法和神通才能成道,那他的道一定是最垃圾的。

天驕是成為逐道者的基本要求,無限的野心也是跨過數不清的門檻和必要條件後,逐道者真正需要麵臨的抉擇是,未來在何方。

孤立的修行當然可以,隻要夠強,完全不用在意外界的乾擾和阻撓。

但王玉樓不是獨尊,青蕊也不是獨尊,所以,他們在抉擇上的最終押注,永遠是艱難而又充滿風險的。

青蕊的話,傳遞的核心意思就是抉擇,她對一切都不在意,隻看中王玉樓的抉擇。

“仙尊,我的作用真的有那麼大嗎?”

王玉樓真的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在青蕊和其他的仙尊眼中那麼重要,以至於有機會成為副盟主。

對於他而言,彆說是帶著秘寶的穿越者了,就是帶著係統的穿越者來了,他也不會正眼瞧一眼。

隻要不開紫府,就是劫灰,開了紫府,也不過是勉強有點地位與實力,王玉樓動動手指就能壓死。

“當然沒有,你帶來了變化之機,但神光也帶來了變化之機,莽象亦然。

但你沒輸過,這點很重要,如果你留心觀察的話,會意識到一件事。

我們這些存在,有一個共同點,能想到是什麼嗎?”

花苞安靜的矗立,而王玉樓已經開始汗流浹背了。

一隻沒有修為的蜻蜓在花苞的周圍打轉飛行,王玉樓看著那隻蜻蜓,思緒陷入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敏銳狀態。

‘青莽蛇’小團夥的領導者,大天地頂級的金丹仙尊,仙盟梧南州的柱石,敢於架火烤畢方仙王的存在。

青蕊給他帶來的壓力、青蕊的考驗,比王玉樓踏入修行界以來,遭遇的所有壓力和考驗都更特殊。

共同點、共同點究竟是什麼共同點?

“師尊,弟子駑鈍,實在想不出來。”

小王恭聲回答道。

王玉樓一句師尊,把青蕊都乾沉默了。

你不是駑鈍,你是太聰明。

不要輸,才能贏。

莽象沒輸過,我也沒輸過,你也沒輸過。

這是我們的共同點,王玉樓。”

不要輸,才能贏,才能在修行的路上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這是個很有哲學意義的問題,不是凡人的哲學,而是修行的哲學。

修行本身是個複雜的問題,形而上的理念性指導思路是每個逐道者必須構建的修行法門的一部分。

盲目的前進,就會必然的栽跟頭。

所以,長久以來,王玉樓在關於‘什麼樣的理念才能是長生者的理念’、‘逐道者應該有怎樣的氣魄’等問題上,總是非常關注。

可青蕊的回答,還是過於簡單了。

“師尊,輸輸贏贏,陰陽的變化,本身是大天地所蘊藏的至理。

如果我們的修行指望能一直贏,不就接近依靠命運的眷顧走下去了嗎?”

這是問道了,王玉樓大概理解青蕊見自己的目的,無非是想要再鎖定一個變化之機,從而再對相對的競爭優勢的競逐上,獲得可預期的可能性。

這種訴求脫離了具體的利益範疇,但又比具體的利益更關鍵,屬於大修士們才能在意與思量的鬥爭策略。

很高,一如青蕊奇跡般的布局落子一般高。

青蕊有所求,王玉樓就能談,所以他敢於問道。

畢竟,頂級的金丹仙尊當麵傳法的機遇,可能莽象都求不來。

“似是而非,看懂規則和秩序,比機械的遵守規矩高多了。

這不是命運的眷顧,更不是天地的鐘情,而是單純的,你夠聰明。

你看懂了規則,所以才能在如今的規則內如魚得水。

可混亂時代到來後,你需要我的庇護。

王玉樓,所以,你想要什麼呢?”

青蕊是真的闊,完全不計較細枝末節,直接讓王玉樓報價。

“我要證金丹!”

王玉樓語氣堅定的開口道。

“師尊,我要做到什麼地步,您才會像支持莽象一樣,支持我證金丹呢?”

在王玉樓的猜測中,證金丹可能和開紫府、築基一樣,其實沒那麼難

尤其是,每一個金丹證道時,都不缺上麵更強的金丹們的支持。

這種情況下,類似於一個初中生帶著頂級名校高中部的第一名做中考的試卷,怎麼做都好贏。

也就是說,證金丹的過程和難度很高,但相比於走到證金丹這一步前的難度,證金丹本身的難度就不算什麼了。

煉氣時,王玉樓思量的是築基以後在那裡發展,才能有紫府之機。

築基後,王玉樓意識到紫府之機難得,為紫府之機奔波了這麼多年。

如今紫府之機到手,他該為籌備金丹的事情努力了。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嘛。

“起碼一千年後你才有證金丹的機會,玉樓。

而且你應該理解,對我而言,誰能成為金丹都一樣。

隻要能創造足夠多的價值,為我帶來更多的利益,如此即可。

即便某一天,我登臨了大天地的獨尊位置,我也需要有人站在我座下,為我做事。

王玉樓,機會是所有人都有的,你要想拿到,就要好好努力了。”

青蕊完全不屑於畫餅,擺明了告訴小王,你沒什麼特殊的,必須好好卷、好好獻忠,才能有得到她支持的機會。

“師尊,您需要我現在做什麼呢?”

青蕊的訴求,從讓王玉樓抉擇,到如今一千年後的金丹之機,都太虛了,小王需要一個更明確的方向。

他當然能意會青蕊當下的訴求,但他怕自己猜不準,那樣就麻煩了。

“你自己說說吧,我想看看你的悟性。”

盲拍的變種,青蕊要求王玉樓自己報價,從而以足夠的‘悟性’證明自己的忠誠。

可判斷的標準在青蕊的手中,王玉樓唯一的正確做法,就是極儘全力的放棄自身,而靠攏青蕊。

但這種過程,王玉樓給出承諾的過程,它不是開玩笑。

王玉樓說了什麼,就是要努力做到的

真不是東西啊

明明她也需要王玉樓帶來的變化的價值,但她似乎又有足夠的餘裕不在乎那點價值,至少她的表現是如此的。

“把變法落實好,至少保證,仙盟不是第一個內爆的頂級勢力。”

王玉樓的報價顯然低的離譜,不過青蕊還真就沒有在意。

這其實是氣魄的側麵體現。

就像青蕊說的那樣,帶來變化之機的人多了去了,王玉樓或許自我感覺良好,但相比於同樣帶來過變化之機的神光和莽象,似乎也沒那麼良好。

“還有,多娶些道侶,你娶道侶破局的思路沒有錯,但娶的太少了。

一百二十三名金丹仙尊,每一個你都去張帖子,求娶他們門下的弟子或族中的後輩。

你在西海做的就不錯,但收弟子總歸不如娶道侶來的劃算。

總之,儘量把仙盟團結起來,水尊的改向,當時我也是同意的。”

青蕊的恩情往下傳,玉樓的道侶當即多了一百二十三。

小事,娶就是了。

感覺到青蕊差不多把自身的訴求說完了,王玉樓怕青蕊就這麼停止傳道,趕忙問道。

“師尊,您的落子極其高明,這段時間弟子一直在想。

不預設目標,隻保底線,同時力求藏著無限變化。

弟子想問,這種水平的落子,是怎麼做到的?”

老登,讓我做事,你不能隻畫餅,來,繼續給我傳道!

即便知道小王是在拍馬屁,但青蕊依然很爽。

畢竟,她真就是以奇跡般的落子,憑光明正大的陽謀,算計了所有人。

“嗯,差不多吧,想要不輸,就要多費心思。”

仙尊回答時的語氣相當淡泊,似乎隻是隨手就做到一般。

入局,就要保證底線是不輸,這是青蕊的原則。

當然,青蕊的此次落子不是隨手來的,青蕊仙尊也有維持人設和裝逼的需求——這符合她希望從王玉樓處得到的利益,本質上是利益導向下的刻意表演。

這手堪稱奇跡的布局與落子,是她醞釀多年的產物,是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苦思才有的方向。

畢竟,她要算計的內容,從上到下,從仙盟內到仙盟外,從具體而微的個體到近乎於無限的利益,實在太複雜了。

“師尊的水平,果然”

王玉樓好一陣吹捧,同時快速思量著自己的疑問。

“隻是弟子確實駑鈍,弟子的紫府法,應該走哪條路才好,還請師尊指點迷津。”

薅唄,反正青蕊腦子裡有貨。

仙尊和仙尊的差彆,恰似人和狗的區彆。

莽象還要眼巴巴的問王玉樓和滴水到底是什麼關係。

青蕊完全不問,算是把王玉樓曾經觀察出來的那個‘仙尊不在意’的氣魄,表現的淋漓儘致。

當然,莽象不是狗,主要是青蕊的氣魄太可怕了。

管你和滴水有什麼關係,隻要你能為我帶來利益,符合我的利益,我就支持你,給你獎勵。

這不是海納百川,海納百川已經不足以形容青蕊的氣魄了,她起碼得是吞吐天地級的——且她事實上就是在吞吐天地。

“你不是在修竅穴紫府法麼,就用這個,紫府後修嗯,仙人法,把道體重塑,不用神通化妖也能長生幾千年。

然後就是看看什麼法門感興趣,多修幾門不同的紫府法增加底蘊,慢慢等待金丹之機成熟。

仙人法是我根據元嬰法獨創的紫府法門,你修完後,還可以重新選擇樣貌與體態、年齡。”

說著,一道銀色的輝光就從花苞中飛出,落在了王玉樓的額頭之上,瞬間,他又掌握了一門從未聽說過的紫府法門。

這就是頂級金丹仙尊的底蘊,什麼法門、秘傳、神通,青蕊自己就能創造。

不過

“此法一千縷洞天之精嗯,王玉樓,彆那副表情。

我又不收徒弟,咱們該算的帳還是要算的。

當然,我知道你沒那麼多洞天之精,慢慢還吧,兩年還一縷,這也是我的誠意。

大修士沒你想的那麼可怕,莽象都被你欺負成那樣了,他也沒拿你怎麼樣,不是嗎?

不過,你如果願意做我的道侶,我還是可以考慮免費送你的,哈哈哈。”

青蕊的屁話啊這已經不是臭不可聞了,而是連湯帶水的惡心人!

‘這是我的誠意’,對應的是青蕊願意真正的投資王玉樓,至少王玉樓願意給她交按揭洞天之精的情況下,她大概率不會直接宰了王玉樓。

‘誠意’要靠按揭洞天之精維持,畜生!

‘大修士沒你想的那麼可怕’更是扯淡,王玉樓能在莽象和青蕊麵前周旋,是因為王玉樓主持的變法牽扯到青蕊的棋局,牽扯到下一個混亂時代中仙盟的布局,和莽象與青蕊的善良毫無關係。

青蕊在拿不存在的牌糊弄小王,畜生!

至於給青蕊做道侶幾萬年的爛褲襠,小王就是去找母驢,也不會給青蕊做道侶!

可以說,青蕊今日的召見看似善意,但又不掩飾極致的利益至上和不屑。

世界的美好和王玉樓不環環相扣,他沒有輸,所以贏得了很多,今日的贏,隻是其一路不輸的特殊獎勵,僅此而已。

未來他想保住這種天驕、領袖型修士的待遇,就需要洞察發展的方向,繼續一次次的贏下去。

“仙尊,玉樓明白了,我會儘快娶道侶,而後開紫府,把變法更好的推動下去。”

事已至此,拿到了真正意義上的長生法門,還得到了不少專屬於大修士的修行關竅。

比如‘抉擇’,比如‘不能輸’,比如‘變化的意義’。

這些東西看起來很平平無奇,但卻是青蕊認證過的‘真’。

王玉樓自然會慢慢驗證,可青蕊如此傳道,也確實算是大方。

所以,小王的承諾也不假。

拿到了‘青莽蛇’一脈的支持後,王玉樓在仙盟內推動變法的最後阻力也消失了。

下麵他的任務就是儘快開紫府、團結仙盟、控製速度的推進變法。

王玉樓正想告辭離開美神宮,大花苞裡忽然又傳出了青蕊的聲音。

“嗯不用急著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青色的蓮花花苞盛放開來,露出了其中的氣泡。

氣泡內,蓄著一池淺淺的池水,流淌的晶瑩而又粘稠,有些金石之質,但又蘊藏著水性。

池水中央,一隻青色的精靈在其中安靜的休憩。

小王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因為青蕊這老妖婆居然什麼都沒穿。

“走,我帶你去簸籮天,看看論道的場麵。”

青蕊似笑非笑的打量了王玉樓一眼,旋即,便將王玉樓攝入了氣泡之內。

一進氣泡,王玉樓立刻感覺到了不同——大道清晰了。

大道本身是虛無而不可測的,逐道者的修行,更多的是以不同的方式調用大道的力量。

練氣修士用修出來的靈氣調用大道的力量,築基修士通過增強底蘊層級的方式,加大了調用大道力量的規模。

紫府修士通過開紫府,以第二個丹田和修為核心的存在,直接把調動大道力量的數量翻了個倍。

新法紫府則是把大道藏於己身,所以才那麼強。

而因為古法不興已經淪為力量層級名詞的金丹,所對應的金丹仙尊們,在調動大道的方式上則各有手段。

無量法、法相法、元嬰法、神照法而青蕊修的就是元嬰法轉洞天法。

她對於大道力量的調動與掌握,王玉樓看不懂,但他隻確定,自己隻是在氣泡中停留,就能感受到大道的存在。

就像開了透視?

看著沉迷其中的王玉樓,青蕊這個老妖婆伸手輕輕撫摸起了王玉樓的大胯,她笑著開口道。

“此為逾極破虛至道劍,一品仙器,怎麼樣,還行吧?

什麼畢方、水尊,其實都不如我。

王玉樓,好好做事,我不會虧待立功的人。”

《什麼畢方、水尊,其實都不如我》

這種逼話,青蕊也就在逾極破虛至道劍內敢說了,畢竟在這裡說,不怕外人聽到。

“仙尊,這氣泡,是仙器寶劍的神通嗎?”

小王一手護著大胯,一手試圖去觸碰那金色的池水,同時問道。

作為煉器師,他當然理解仙器級彆的法寶的非凡,但劍以水型而載,依然有些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不,這把劍就是如此模樣,我取的是其性,而非其型。

還有,你還真是喜歡煉器,不要動,那些水會殺死你。”

抬手按住小王那伸向池水的手,青蕊道。

“喜歡煉道你的煉道天賦也不錯。

來,從法寶到靈寶的煉道秘傳,這個不用給洞天之精。”

又是一道白光,青蕊格外的大方,讓王玉樓有些惶恐。

“這”

逾極破虛至道劍在無儘的虛空中快速飛行,一瞬千裡。

劍體構成的氣泡內,小王看著不著寸縷的青蕊仙尊,有些不安的咽了口唾沫。

不是,這老妖婆不會真看上我了吧?

不怪小王這麼想,實在是青蕊太喜歡找麵首了

“我說了,大修士沒你想的那麼可怕,玉樓。

滴水他們的想法,現在看其實是對的。

長生的詛咒會限製我們的可能性,越自信就越盲目,然後所有人都不敢輕動。

真正的突破之路,應該是不斷地衝突和激變。

我們一起選擇了一條不是那麼對的路,但沒人願意回頭。

滴水其實也隻是喊喊,沒有真去成為那個主動點燃戰火的存在。

問題就在於此,所以我們才需要神光、莽象、以及你這樣的人,來帶來變化。”

青蕊的話真真假假,但王玉樓更傾向於此時的青蕊說的是真話。

從蒼山到青蕊,都在大天地頂級勢力齊變法、混亂時代將臨的當下,意識到了修仙界大周期循環本質上是死寂。

死寂不行,要動起來,所以青蕊今日給了王玉樓如此的禮遇。

畫餅,給紫府法,給支持,給煉道法門。

慷慨但充滿算計和企圖,王玉樓喜歡和這樣的母狼共舞。

“仙尊,我和滴水仙尊沒有任何瓜葛,如果我是她的人,她怎麼可能把我仍在仙盟不管,這不就是把我坑了嗎?”

一件事是有不同的維度的,小魚到底對自己怎麼樣,在青蕊揭露他的作用是帶來變化後,王玉樓曾有懷疑的時刻。

但現在,他早已經不懷疑了,因為不走反而才是出路。

跟著小魚走了,兩人的未來就是純賭。

而如果王玉樓留下,等於是分散風險,下注的方向多了一個。

且,白鯉不帶王玉樓走,王玉樓也可以用她的絕情來堵懷疑他的人的嘴——就像此時。

“哈哈哈,有沒有瓜葛都行,我不在乎,隻是你要想清楚,自己的成道方向在哪。

仙盟穩定,你的基本盤就會一直在,所以你要好好變法。

仙盟穩定,我和水尊繼續贏,你也能跟著喝湯,所以你要好好變法。

說到底,我對你的期待遠沒有你想的那麼高。

給你的這點投資,隻是希望你能做出更多的成果而已。

玉樓,不要怕,我不可怕。”

青蕊的善意讓王玉樓心中有些不舒服。

不用懷疑,青蕊這是把王玉樓當寵物了

修行七十多年,結果在彆人眼中就是個好玩的小寵物。

“失落,不安,渴望,你的心太容易被人勘破。

王玉樓,你如今成紫府是夠了,但距離金丹,還遠得很。”

來自仙尊的審視與指導,王玉樓能說什麼呢?

“是,玉樓受教了。”

看著乖巧的小王,青蕊捏了捏他的臉,如一個鄰家大姐姐般笑著道。

“所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做我的道侶,”

小王把頭搖的還撥浪鼓一樣,反正青蕊也不會在乎。

“哈哈哈哈,到了,看,簸籮天。”

無垠無限無方向無時間的虛空之中,逾極破虛至道劍內,青蕊起身,看向了虛空中的一處溫暖的黃色光點。

逾極破虛至道劍緩緩降速,王玉樓順著青蕊的目光,注意到了黃色的光點為一片瓷盤一般的法寶平台。

簸籮會簸籮天,大天地頂級金丹仙尊們的論道之所。

瓷盤平台上,十幾位不同的身影零散坐落。

他們或是笑談,或是沉默修行,或是看向逾極破虛至道劍,看向青蕊,最後,凝視著劍內的王玉樓。

一個不太有資格過來的來客。

那些視線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漠然,藏著數不儘的氣魄與威勢。

這一刻,王玉樓感到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顫栗與悚然。

悟道隻是一刹那的事情,僅僅是看了眼簸籮會論道的景象,王玉樓就悟到了太多太多。

一切的一切,他所見到的的一切秩序、規則、利益,在足夠長得時間尺度上都是虛妄。

夢幻泡影,不過如此。

那些構建出來的意義、虛幻且飽含目的的敘事、遮掩真實和真相的謊言,全是泡影。

整個大天地,都是圍繞著簸籮會內的這些頂級金丹仙尊們旋轉的。

青蕊無疑是好意,帶王玉樓見識見識大天地最頂級的盛會,讓他更有動力走下去。

但她的好意,卻輕易的打亂了王玉樓好不容易一點點修行出來的道心。

天道無輪回,倫常和法度都是虛妄,都是某一刻的幻光,即便這一刻會在時間尺度上達到近五千年,但在長生者眼中,依然是短暫的幻光。

仙者亙古尊,隻有實力和修為才是真,但不夠強的實力和修為沒法定義‘真’,世界就是圍繞著極少數的頂層逐道者運行的,他們帶來了一切,又會摧毀一切。

前路皆血海,那些長久存在的舊日天驕,挺過了一個個混亂時代,並堅定的選擇了在錯誤的路上不回頭——不能贏,就至少保證不輸吧。

修者何以渡,王玉樓想不出自己該如何打碎這一層又一層的牢籠,虛妄後是真相,但真相不是出路,而是更無解的,屬於頂級金丹仙尊們的爛泥潭。

“愣著乾什麼,怕了?”

青蕊回頭,看向發呆的小王,笑著問道。

王玉樓對這位態度時好時壞的仙尊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當然怕,但該走還是要走,所以,我該怎麼出去?”

他指了指外麵的虛空。

青蕊的眉頭動了動,意識到簸籮會論道確實沒考慮過來築基修士的情況,論道台本身就處於虛空之中,而王玉樓的修為還沒有紫府,無法在絕對的虛空中活動。

她抬手,一道水光在王玉樓身上激發,青蕊仙尊用她的法力,激起了‘六州同’法衣的全部威能。

“這法衣你穿不明白啊,還是得早日紫府。”

小王沒有理會青蕊的屁話,對這種老妖婆,獻忠可能都沒用。

他深吸一口氣,向前穿過了逾極破虛至道劍的氣泡膜,闖入了虛空之內。

瓷盤論道台上的水尊輕輕伸出手,王玉樓就不受控製的被他拉到了論道台上。

‘你怎麼來了?’太和水尊傳音問道。

小王趕忙回答。

‘青蕊仙尊提議,我不好拒絕’

水尊不屑的笑了笑,冷眼的看著什麼都不穿的青蕊和論道台上的存在們寒暄。

剛剛的震撼太大了,王玉樓這才意識到,這簸籮會論道之所上,竟隻有青蕊是真身而來!

這其實很有意思,相當有意思,可以說明,即便是下出奇跡般妙手的青蕊,在棋局中,依然要下重注,從而保證先手的優勢不會快速喪失。

“青蕊很支持你。”

水尊感慨了一句,便不多說話了。

王玉樓的表情微微一動,水尊這話太有意思了,以至於他浮想聯翩。

簸籮老人建立的簸籮會是誌在探索修行和大道的極限的,能夠有這種資格的存在,都是頂級的金丹仙尊。

所以,王玉樓來簸籮會走一圈,本身就是種特殊的資曆。

青蕊對王玉樓,堪稱盛情。

水尊的感歎,對應的是提醒王玉樓,不要忘了他——仙盟的權柄也有水尊一份。

思量到這一層,青蕊的行為也就好理解了。

如此,小王反而沒了一開始的震撼與難以自持。

大天地頂級勢力齊變法、混亂時代降臨,即便是水尊和青蕊,壓力也有點大

看著正在和一位身著黃衣的大老鼠寒暄的青蕊,不知道為什麼,王玉樓驀的想到了溪竹。

青蕊和溪竹的區彆在於,溪竹的饋贈王玉樓能拒絕,青蕊的饋贈王玉樓沒法拒絕。

簸籮會論道還沒正式開始,大家都在交流,王玉樓尋思自己傻坐著也不是事,就湊近水尊,低聲道。

“水尊前輩,要說支持,仙盟的眾多前輩都支持變法,也支持您的變法改向。

青蕊仙尊也如此,玉樓深知肩膀上的重擔,絕不會拎不清輕重。

隻是吧,為了團結仙盟的諸位前輩,把變法推行好,把仙盟為混亂時代的準備落實好,玉樓有一事相求。”

水尊沒想到王玉樓會主動找支持,不過他的態度卻還算不錯。

因為,太和水尊雖然被青蕊糊弄了,但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想變法的。

“說,當時我就和你說過,有任何問題,在心中呼喊我的尊號即可。”

通玄和水金光神照法尊,這是太和水尊的法相法尊號,王玉樓隻要在大天地內呼叫,水尊就能聽到。

“是這樣的,仙尊,玉樓想娶仙盟所有前輩的弟子或後輩做道侶,從而更進一步的團結諸位前輩。

西海承諾中,我提出的‘不讓任何人掉隊’故而,至少要保證不讓任何仙尊掉隊,從而維護好仙盟大局的穩定。

說到底,需要在變法過程中,儘量保證群仙台上的團結。

可能玉樓的想法有些跳脫,但如此做,或許可以讓諸位前輩多少放心些。”

水尊的表情都變了,他側頭看向王玉樓,眼神中有種驚歎。

“前輩,您”

王玉樓訕訕一笑,他也就是打一杆子來著沒想到水尊這麼沉不住氣。

“前輩,這是青蕊仙尊給的建議,青蕊仙尊其實也希望變法能夠順利推行到底,而不是現在這樣大家一起準備內戰。”

害怕被太和水尊誤會,王玉樓趕忙解釋道。

“你是不是想收一份變法好處費?

王玉樓,這費用輪不到你收吧?”

水尊哪會聽王玉樓的屁話。

娶道侶可以團結仙盟的仙尊?

扯淡!

什麼時候都不可能靠這種聯姻改變仙尊們的意誌,他們的懷疑和不安,不會因為王玉樓這位副盟主娶了自家的人而緩解。

見水尊猜中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小王也不裝了,他苦笑道。

“水尊前輩,開紫府難啊。

但主持變法,隻有築基的修為又不夠。

多娶點道侶,多收點嫁妝,我也好早日開紫府。”

怕不怕?

怕!

衝不衝?

衝!

老登,打錢!

不打,我就是青小將了!

水尊被王玉樓的坦誠弄的有些無語,他搖了搖頭,道。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這麼搞,變法不成,你必死無疑。”

王玉樓嘿嘿一笑,隻道。

“仙尊,您為我安排個築基期的水宮弟子就好,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

變法不成?

王玉樓現在怕的是,變法成的太快他也要死。

所以,這件事沒有怕的空間,就是兩頭堵,他在中間走鋼絲。

要麼衝過去,要麼身死道消,這個過程中,吃相真沒那麼重要。

“好,這是你第一次問我要支持,我給你這個支持。

但下次,你再提要求,我就要好好考慮了。”

水尊終究是決定支持一波王玉樓,因為這事兒其實是件小事兒。

他起的作用也就是帶帶頭,讓王玉樓後麵的操作更容易成功,僅此而已。

“仙尊,您就放心吧,變法的事情,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會給您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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