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群山之巔,白雲之上。
葉洋孤身而立,周身的氣息沉穩而內斂,宛如深不可測的幽潭。
他的麵前,懸浮著那具散發著淡淡靈光的仙傀。
葉洋單手一揮,動作流暢自然,帶著幾分灑脫與自信,那仙傀已落在了他的身後
這仙傀造型精美絕倫,周身好似是一種不知名的美玉雕琢而成,質地溫潤細膩,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下一刻,將這傀儡收起來之後,葉洋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之前,這傀儡的煉製者本身就是天罡境界的修行者。
天罡境界,在修行界中已然是一方巨擘,其煉製的傀儡自然非同凡響。
而今,被轉化為仙傀儡之後,他實力並沒有下降多少,這更是讓葉洋喜出望外。
方才那裂風金雕王,同樣是化丹境界的大妖,非但體型巨大,展開雙翅足有數十丈之長,而且堅硬如鐵。
而且飛行速度極快,全力施展,猶如一道金色的閃電,瞬間便能穿梭千裡。
利爪一揮,便能撕裂山川,尖喙一啄,便能洞穿巨鋒。
然而,就是這樣強大的裂風金雕王,卻被這仙傀儡輕易製服。
由此可見這仙傀實力的非同一般。
至此,葉洋對仙傀的實力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此法的確神奇,而且威力強大,不愧是那一位神秘至極的強者,為自己那寶兒兒子選取出來護法之用的神奇法門。
竟然能夠將活生生的修士轉化為沒有意識的傀儡,此法門必須要好生隱藏,如若不然流傳出去,定然會引起來無數人的恐慌。
測試完仙傀的實力,葉洋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裂風金雕王的屍體。
這曾經威風凜凜的大妖,如今躺在地上沒了生氣,巨大的身軀在夕陽下投下一片陰影。
葉洋單手一點,體內法力洶湧而出,瞬間凝聚成璀璨的刀芒與淩厲的劍芒,如兩條靈動的蛟龍,呼嘯著飛向金雕王的屍體。
刀芒和劍芒相互交織,精準地沿著金雕王的身軀遊走,所到之處,堅韌的羽毛與堅硬的皮肉輕易被劃開。
很快,金雕王的胸膛被剖開,一顆閃爍著五彩光芒的妖丹緩緩浮現。
這妖丹是金雕王一身修為的菁華所在,拳頭大小,表麵流轉著奇異的符文,散發著強大而純粹的能量波動。
葉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伸手穩穩地將妖丹取出。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趴在一旁的逐日飛龜突然躁動起來,它仰起頭,張開巨大的嘴巴,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顯然是被妖丹的氣息所吸引。
葉洋會心一笑,將妖丹輕輕拋向逐日飛龜。
逐日飛龜一口吞下,刹那間,它周身的龜甲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原本溫和的氣息變得強盛起來。
吞了妖丹,逐日飛龜似乎還不滿足,它再次發出一聲呼嘯,聲音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蕩。
緊接著,它緩緩挪動巨大的身軀,來到裂風金雕王的屍首旁,張開巨嘴,將金雕王的屍體整個吞了下去。
吞下這裂風金雕王的屍首之後,逐日飛龜的肚子迅速鼓起了起來。
可它卻像沒事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細細消化這頓豐盛的“大餐”。
消化完這一到大餐之後,逐日飛鬼張開巨嘴,噴出兩道熱氣,馱著葉洋,身影逐漸消失在夕陽的餘暉之中,隻留下一個堅定而又神秘的背影。
海外仙島上。
青冥島乃是飛天門下轄的有數大島,這裡盛產碎玉裂金礦,早就在飛天門的開發之下,變得生機勃勃了起來。
這海外青冥島中,有兩頭巨大的飛猿,頭頂獨角,渾身黑毛,今日裡這兩頭巨猿,忽然間扭轉目光看向了島嶼中心位置。
在那青冥島的中心則有一隻金色猴子,蹲在一塊岩石之上,不一會兒那金色猴子,站起身來,化為一道金光,轉瞬間就到了兩頭飛猿身前。
這金色猴子靈智極高,此刻它那靈動的眼眸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對著身旁兩頭體型如山嶽般的飛猿“吱吱吱”地叫個不停。
邊叫邊用爪子朝著島嶼深處指去,那急切的模樣仿佛是在催促著它們趕緊行動。
兩頭飛猿雖不如金猴這般機靈,但也感受到了此刻不同尋常的氛圍。
它們發出低沉的吼聲,震得周圍的樹木枝葉簌簌作響,隨後邁著沉重卻又帶著幾分急切的步伐,展開肉翅,朝著島嶼深處進發。
不一會兒,三獸就到了一處青石祭台之上,那青石祭台用潦草的筆畫刻畫了一棵遮天蔽日,閃爍著電火花的巨樹。
祭台前擺放了一堆靈果,靈果顆顆飽滿,泛著奇異的光澤,散發著陣陣誘人的果香,顯然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老祖的氣息出現了,距離我們並不遠,就在飛天門中,我們0前去覲見。”
那金色猴子指揮著兩頭巨大的飛猿,然後將瓜果一收,畢恭畢敬的捧在手中,遁空而去。
葉洋騎著逐日飛龜,在絢爛的晚霞中緩緩回到飛天門。
飛天門矗立在崇山峻嶺之間,氣勢恢宏,山門兩側的巨大石柱恢宏,雲霧繚繞其間,宛如仙境。
然而,葉洋此刻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剛回到飛天門中,葉洋便看到古玄神色匆匆地朝他走來。
他的腳步急切,眉頭緊鎖,一看便知是有要事相商。
“出事了。”
古玄的聲音低沉而急促,還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慮。
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玉簡,遞到葉洋麵前。
葉洋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接過玉簡,將靈力注入其中,玉簡上頓時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
隨著閱讀的深入,葉洋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原本清澈的眼眸中也湧起了層層憂慮。
這玉簡竟是獸魔宗發出的。
玉簡上詳細寫明了燕青櫻闖入獸魔宗後被抓的事情。
葉洋眉頭緊鎖。
他自然是知道燕青櫻圖謀三王鬥天篆後續傳承之事,隻是卻沒有想到事情敗露,獸魔宗已經將燕青櫻給抓了起來。
葉洋和古玄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擔憂。
玉簡上還有燕青櫻的口書,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在極為艱難的情況下留下的。
葉洋仔細端詳著這些文字,總覺得字裡行間似乎隱藏著一些其他的秘密,隻是一時難以參透。
“這玉簡之中還有些秘密。”
古玄聽聞葉洋這樣說,臉色愈發陰沉。
葉洋沉默片刻,突然雙手結印,周身法力湧動。
下一刻,一道刀芒一閃,這玉簡竟緩緩一分為二,隻留下了燕青櫻的那部分內容。
隨後,葉洋又猛地一揮手,一道火焰憑空出現,將這部分玉簡籠罩。在火焰的灼燒下,玉簡上漸漸浮現出截然不同的內容。
“這……這是……”
古玄的聲音顫抖起來,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葉洋定睛一看,發現燕青櫻這文字之中另有玄妙。
玉簡上竟然還有飛天門大長老古青淑的消息。
古青淑是古玄的親妹妹,在飛天門中地位尊崇,實力高強,之前對葉洋也多有關照。
隻是化身為三首吞天蟒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古玄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臉上滿是激動與焦急。
“我要去獸魔宗一趟,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回青淑。”
葉洋卻上前一步,伸手攔住了古玄。
“掌門,萬萬不可衝動。獸魔宗既然敢公然發來玉簡,必然是設下了重重陷阱,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葉洋的聲音冷靜而沉穩。
被葉洋一勸阻,古玄方才鬆了一口氣。
他修行多年,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門道,隻是多年未聽過胞妹信息,關心則亂,方才一時間情緒有些失控罷了。
“不知道送來這玉簡的人何在?”
葉洋與古玄麵色凝重,二人傳下命令,不一會兒送來玉簡的修士已經到了二人的身前。
不多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群修士匆匆趕來,葉洋看了一眼,都是些特殊裝扮的修士,衣帽樣式與現如今修行界之中的大不相同,一看就是出自隱世宗門。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男子,他渾身環繞著劈裡啪啦閃爍的雷電,仿佛一尊行走的雷神。
此刻走來之後,這男子眼神中滿是傲慢與不耐,還未站定,便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起來。
“你們飛天門好生無禮,我等來了之後,也不給我一個說法!”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那閃爍的雷電隨著他的動作肆意跳動,好似隨時都會劈向周圍的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葉洋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古玄更是臉色陰沉,周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然而,還沒等他們開口回應,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
“夠了!休得在此放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黑袍的老者從人群中緩緩走來。
老者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狠厲,乃是獸魔宗的長老。
那渾身雷電閃爍的修士聽到這聲喝止,身體猛地一震,臉上的囂張瞬間消失不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這老者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葉洋和古玄麵前,微微躬身,臉上露出一副看似恭敬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卻暗藏著一絲狡黠與算計。
“二位,小徒頑劣,讓你們見笑了,久仰大名。此次前來,是我獸魔宗有一事相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葉洋和古玄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這所謂的“相商”,
背後必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古玄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有話直說,彆拐彎抹角。你們獸魔宗抓了我們飛天門的人,還想乾什麼?”
獸魔宗長老卻不生氣,依舊保持著那副虛偽的笑容,說道。
“爽快!實不相瞞,我家老祖對二位的實力十分欽佩,想邀請二位前往獸魔宗一敘。隻要二位肯賞臉,我們保證燕青櫻毫發無損。”
葉洋心中冷笑,他知道這獸魔宗絕對沒安好心。
他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你們的誠意呢?就憑你這幾句話,我們怎麼能相信你們?”
獸魔宗長老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說道:“二位放心,隻要你們答應前往,我們立刻釋放燕青櫻。”
葉洋聽到這話,心中一動,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可以去,但你們必須保證,在我們到達之前,不能傷害她分毫。”
“否則,哪怕你們獸魔宗躲到天涯海角,我們飛天門也不會放過你們。”
獸魔宗長老連忙點頭,說道:“那是自然,我們獸魔宗向來言出必行。”
然而,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卻沒能逃過葉洋的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獸皮男子冷哼了一聲。
‘師傅,給他們亂說什麼,這飛天門縱容弟子進入我獸魔宗中,參與四宮大比,絕對沒安好心。’
“一個小輩,也敢在我等麵前聒噪!”
葉洋看這小輩幾次三番出言不遜,有心警告,周身的氣息陡然一沉,原本平和的雙眸瞬間被一層寒霜所覆蓋。
他緩緩轉頭,冷冷地看向這人,那目光仿佛兩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對方的心底。
刹那間,葉洋渾身的刀劍之氣仿若被點燃的烽火,轟然勃發。
此刻,如洶湧的潮水,從葉洋的體內瘋狂湧出,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
隻見一道道虛幻的劍氣如靈動的遊蛇,在葉洋的身邊盤旋飛舞,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仿佛在向世間宣告著它們的銳利與致命;而那刀氣,則如厚重的泰山壓頂,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每一道都仿佛能劈開天地。
劍氣與刀氣相互交織,碰撞出耀眼的火花,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蕩扭曲。
那獸皮男子在葉洋這突如其來的目光和威視之下,隻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如冰冷的蛇一般,順著他的脊梁骨迅速攀爬而上。
他的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尖大小,心臟在胸腔中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
原本還算鎮定的臉上,此刻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腳下的土地上。
他想要挪動腳步,試圖躲避這如實質般的壓迫感,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雙腿仿佛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喉嚨乾澀,想要說些什麼來挽回局麵,卻隻能發出幾聲嘶啞而破碎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