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腦袋差點沒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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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個宮女活見鬼的眼神。

沈寧鳶這才意識到,謝挽舟逢人就砍的傳言,不是假的。

她剛才麵對的,真的是一個隨時隨地會發瘋的癲公。

這一刻,沈寧鳶又感到後背發涼,心裡一陣後怕。

她的腦袋,差點就保不住了。

沈寧鳶咽了咽口水,問兩個宮女:“你們送完酒後,可以把我帶走嗎?”

聞言,兩個小宮女,小心翼翼地看了謝挽舟一眼,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可以的吧。”

今天的謝挽舟,看上去挺正常的。

“咳咳!”

屋子裡的謝挽舟,突然在這個時候,重重咳嗽了兩聲。

兩個宮女脖子一縮,害怕得匍匐在地,額頭緊緊貼在地上。

見此,沈寧鳶心中的好奇更甚,於是問道:“你們為什麼,喜歡這樣跪著?”

她記得,宮裡好像沒有這樣的跪拜禮。

這一次,兩個宮女沒有抬頭。

隻是其中一人,小聲地回答沈寧鳶的問題,“姑娘有所不知,殿下自坐上輪椅後,就不喜歡仰頭和人說話,他脖子累了就控製不住自己,會提著刀砍人腦袋,所以時間長了,奴婢們來殿下的寢宮,都習慣這樣跪著,或者趴著走。”

沈寧鳶“……”

聽了這話,沈寧鳶又一次覺得脖子發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剛剛,就是站著和謝挽舟說話的。

也就是說,她這顆腦袋,差點就搬家了……

想到這裡,沈寧鳶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噤。

趕緊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兩壇酒,小聲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把酒給那個瘋子,就跟你們走。”

聞言,圓臉小宮女低聲回道:“好……不過姑娘,你得快點,奴婢們在這裡等得越久,腦袋就越危險。”

“嗯。”沈寧鳶鄭重點頭,“你們對天發誓,千萬不能丟下我!”

兩個宮女誰也沒有回應她。

沈寧鳶來不及繼續追問,抱著兩壇酒轉身就跑。

等把酒送到謝挽舟手中,她立馬就跟著兩個宮女走。

保證以後,離這個臨安殿遠遠的。

謝挽舟坐在輪椅上,看著沈寧鳶將兩個酒壇子夾在腋下,逃命一般地朝他跑過來。

立馬控製輪椅,往後退了一點距離。

他有預感,要是不退的話,自己要倒黴。

果然,謝挽舟剛往後退了一點距離,沈寧鳶也剛好踩上台階。

結果跑得太匆忙,腳踩到裙擺,整個人往前一傾,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哐當”一聲,兩壇酒砸在地上,壇子碎裂,酒水撒了一地。

濺灑出去的酒水,剛好就濺在謝挽舟剛才所在的位置。

一瞬間,酒香四溢。

沈寧鳶就在這片酒香中抬起頭來,艱難地看向謝挽舟。

“殿下,我重新賠你兩壇酒,你可以消消氣嗎?”

謝挽舟從鼻腔裡冷哼一聲:“你說呢?”

那就是沒商量了。

沈寧鳶艱難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梗塞道:“我覺得可以。”

謝挽舟沒有吱聲,隻是垂眸靜靜地望著沈寧鳶。

那憐憫的眼神,仿佛在告誡沈寧鳶:沒事兒,下輩子注意點。

想到這裡,沈寧鳶心跳得更快了。

果然,皇後算計自己來臨安殿,就沒想過要自己活著出去!

大殿外麵的兩個宮女,聽到壇子碎裂的聲音,立馬嚇得抬起頭來。

看到酒撒了一地後,兩人的臉色瞬間煞白一片。

跌跌撞撞地起身,一邊往外跑一邊喊:“殿下,酒送到了,奴婢們先走一步了!”

沈寧鳶瞪大眼,回頭看到兩個宮女就這麼水靈靈地丟下她跑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喊住兩人,可因為太緊張,喉嚨跟粘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能看著兩個宮女的背影,在她的視線裡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說好的,不會丟下她呢?

事已至此,隻能靠自己了。

沈寧鳶心一定,又轉回頭望向謝挽舟。

試圖和他打商量,“殿下,我爹喜歡喝酒,這個事……您知道吧?”

“沈將軍英勇蓋世,如牛豪飲三百杯,孤略有耳聞。”謝挽舟挑眉反問:“可是,這事跟你打碎孤的酒,有什麼關係呢?”

沈寧鳶暗戳戳地站起身,一邊說道:“我爹爹在他的院子裡,埋了很多壇好酒,都是十年以上的佳釀,有幾壇女兒紅比我年紀都大,殿下要是不和我計較今天的過錯,我可以挖出我爹爹院子裡的好酒,賠您兩壇。”

說著,沈寧鳶比劃著兩根手指頭。

謝挽舟挑眉不說話,隻是似笑非笑地望著沈寧鳶。

他不說話,沈寧鳶還以為他不滿意這個數。

於是又增加兩根手指頭,“四壇,四壇夠不夠?不能再多了!”

看著沈寧鳶搖晃的四根手指頭,謝挽舟依舊沒有說話。

隻是眼中的笑意,平添多了幾分玩味。

而他的笑意,在沈寧鳶看來,就是不滿意。

思索片刻,沈寧鳶心一狠,乾脆豁出去了。

“十壇!”沈寧鳶咬牙,“不能再多了!”

謝挽舟眼中的笑意,更玩味了。

見他還是不說話,沈寧鳶徹底急了。

心想,謝挽舟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要犯病的征兆。

沈寧鳶心一緊,心裡暗戳戳地想著,該怎麼逃過這一劫。

可這時候,謝挽舟突然開口,“好。”

沈寧鳶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孤說,好。”謝挽舟耐心回答:“你送孤十壇沈將軍藏的好酒,孤不跟你計較今天的事情。”

“嗯?”沈寧鳶還是有些遲疑,“那你,還會犯病嗎?”

謝挽舟抬眸望著沈寧鳶,沒來由地說了一句,“孤一直很正常。”

沈寧鳶聽不懂他的話外意,小聲吐槽道:“瘋子都會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

“你說什麼?”謝挽舟臉色一沉。

沈寧鳶趕緊擺手,說道:“我說我也覺得,殿下是個正常人,根本不像個瘋子。”

見她改口,謝挽舟也不和她計較,控製著輪椅轉身,往屋子裡走去。

臨走前,淡淡扔下了一句,“走的時候,把這裡收拾乾淨。”

沈寧鳶站在門外,望著謝挽舟的背影,出聲喊道:“那我要把那十壇好酒,給你送過來嗎?”

謝挽舟頭也不回,“不用你送,孤親自登門去取。”

沈寧鳶還想繼續問,可謝挽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幔帳深處。

“殿下?”沈寧鳶試探著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

“謝挽舟?”沈寧鳶壯著膽子,又喊了一聲。

還是沒有人回應。

回應她的,是一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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