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了不得的寶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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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 漂亮!”

林宇盯著許夢瑩離去的背影,喉結滾動了一下,下意識吐出兩個字。

老爺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布滿皺紋的臉上笑意盈盈,他重重拍了下林宇的肩膀:“嗬嗬,喜歡嗎?如果喜歡的話,讓她做你媳婦兒怎麼樣?”

這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深潭,瞬間在席間激起千層浪。

眾人齊刷刷愣住,筷子懸在半空忘了動作;許夢瑩本已轉身,聞言身形一頓,臉頰“騰”地燒起兩團紅雲,垂眸咬著下唇,指尖無意識絞著裙擺,心裡卻像揣了隻歡快的小鹿,止不住地亂撞。

反觀林宇,漲紅著臉連連擺手,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老爺子,快彆開玩笑了,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這麼小就結婚了?”

老爺子瞪大了眼睛,笑容僵在臉上,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

“嗯,今年年初結的。”

老爺子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臉上的失望藏都藏不住。

他幽幽歎了口氣,眼神裡滿是惋惜。

在他心裡,林宇這小夥子模樣精神,心地善良,又有救命之恩,如果能和自家孫女喜結連理,簡直是再好不過的姻緣,如今這希望落了空,怎能不讓人遺憾。

而剛回到座位上的許夢瑩卻是一臉愕然,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宇兄弟,你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叫上我?我也好出去湊湊熱鬨啊!”許衛國說道。

林宇撓了撓頭,露出憨厚的笑:“這事兒怪我,等生孩子的時候,我一定叫你。”

“還得叫我這個老人家啊!”

“好!”

壽宴的喧鬨聲漸漸消散在午後的陽光裡,直到下午兩點多,賓客們才三三兩兩地穿過垂花門,烏木匾額下飄著零星的彩帶,還沾著壽宴的喜氣兒。

林宇被老爺子拽著又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從捕魚趣事聊到家常瑣事,直到日頭西斜,他才不得不抱拳告辭。

老爺子拄著拐杖追到門口,硬往他懷裡塞了兩大兜水果餅乾,包裝紙上還印著喜慶的“壽”字,說是讓他帶回去給爹媽嘗嘗。

林宇推辭不過,隻好收下。

“林宇兄弟,怎麼樣?貸款能辦下來了嗎?”

林宇輕輕搖了搖頭。

“啥?沒給辦?這許安邦也太不給麵子了,你救了他們家老爺子,他都不給你辦?”

“嗯,不給辦,說是犯錯誤。”

朱有財撇了撇嘴。

這種說辭,鬼才相信。

他在印染廠做廠長,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要是鬼不推,那就是錢沒給到位。

他心裡正合計著,林宇接著說道:“最後,老爺子借給我一萬塊。”

“好小子……”

聽到這話,朱有財的心裡頓時酸了。

畢竟,不是誰都能跟許老爺子說上話的,就像他,雖然是印染廠的廠長,認識許安邦,但是也隻能跟許老爺子說幾句客套話而已。

很快,他又換上副意味深長的笑,拍了拍林宇肩膀:“林宇兄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層關係!嘿嘿,我跟你說,許家老爺子的身份可不一般,可以說是手眼通天,不然今天也不會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拜壽。你小子運氣好,可得維護好這層關係!”

林宇默默點頭。

其實能有這層關係,是林宇始料未及的,他當時也隻不過是好心救人而已,誰能想到,竟能牽扯出如此複雜的緣分。

有這層關係,對於林宇而言既是意外之喜。

他深知,在這片土地上想要闖出一番名堂,單憑埋頭苦乾遠遠不夠,人脈就像一張無形的網,能托舉著人去往更高處。

這份機緣來之不易,若白白浪費才是真正的愚蠢。

但他也明白,維護關係並非簡單的利益交換,老爺子的信任、許家眾人的態度,都需要用真心去經營。

二人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匆匆趕往醫院,看了老栓叔和他兒子,並且告訴他們,明天下午,他就會帶他們去北京的醫院,讓他們做好準備。

因趕火車時間緊迫,兩人沒多停留,在醫院待了一會兒,把事情說明白了之後,就趕去火車站,回家了。

與此同時,許家大院裡,紅木桌上擺著林宇帶來的那個餅乾盒改製的禮盒。

許耀祖戴著老花鏡,小翼翼地取出青銅擺件,在落地燈下細細端詳。

青銅表麵鏽跡斑駁,紋路古樸,燭火搖曳間,獸首造型的擺件仿佛要過來一般。

老爺子用指尖輕輕摩挲著凸起的紋路,喃喃自語:“這是個什麼玩意?”

他擺件轉了幾個角度,突然發現底部隱約刻著幾個小字,眯起眼睛湊近,卻怎麼也辨認不清,不禁提高聲音喊:“來,把放大鏡給我拿來!”

許興洋斜倚在門框上,嘴角掛著不屑的冷笑:“爺爺,你可彆看了,他一個臭賣魚的,能拿出來什麼好東西?也就你拿他那麼重視,還借錢給他,我看他要是不還你怎麼辦?”

話音未落,唾沫星子都濺到了雕花門框上。

老爺子氣得手一抖,差點摔了擺件,渾濁的眼珠瞪得老大:“閉嘴,你個臭小子知道什麼?還有以後彆一口一個臭賣魚的臭賣魚的,他是你爺爺的救命恩人!”

說著,顫巍巍的手指差點戳到孫子鼻尖,氣得花白胡子都跟著亂顫。

這時許衛國快步走來,手裡攥著放大鏡,鏡片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將放大鏡輕輕遞給父親,轉頭看向侄子,說道:“興洋,你的思想有問題,咱們都是工農階級出身,你怎麼能忘本呢?賣魚的怎麼了?賣魚的光榮!你這個樣子,得給你送出去,接受一下思想教育才行。”

許興洋被許衛國嚴厲的目光一瞪,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般立馬閉上了嘴,縮在角落裡不敢再吭聲。

許衛國對他一向嚴厲,他可以在老爺子麵前放肆,卻不敢在許衛國麵前放肆。

許衛國見狀收回視線,轉而盯著桌上泛著青綠色鏽跡的青銅擺件,濃眉緊鎖:“爹,我看著,這東西怎麼像是一個古董啊?”

“古董?”老爺子扶了扶老花鏡,用放大鏡一寸寸掃過擺件上的紋路,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幾分,“你還彆說,上頭這些獸紋、刻痕,和我在博物館見過的老物件還真有幾分像。”

許安邦卻嗤笑一聲,伸手敲了敲桌麵,震得杯盞叮當作響:“爸,大哥,你們快彆在這兒瞎合計了,興洋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他就是一個賣魚的,能拿出兩瓶酒就不錯了,你們還指望他能送你價值連城的古董?你們這不是在異想天開嗎?他要是有這好東西,還用得著過來找我貸款,跟爸借錢?”

“這還真不一定!”許衛國雙臂抱胸,“他可能根本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畢竟,現在這年頭,有幾個懂古董的?懂古董的都是非富即貴。”

老爺子聽著這話連連點頭,枯瘦的手指摩挲著擺件底部的刻痕,越看越覺得暗藏玄機,可心裡始終沒底。

他雖見過些世麵,到底不是行家。

許安邦見狀撇了撇嘴,卻見老爺子盯著擺件的眼神愈發灼熱,隻好無奈道:“嗬嗬,爹,要不咱讓宋大師過來看看?他可是這方麵的行家,而且這會還沒走,跟著玉蓮在後院討論碑文字帖呢。”

老爺子的拐杖“咚”地杵在地上,渾濁的眼睛瞬間迸發出精光:“對呀,怎麼把他給忘記了?趕緊請過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許衛國將宋大師給請了過來。

宋大師拿著一把竹扇,穿著一身長衫,瓜皮帽下的羊角胡隨著步伐輕輕顫動,看起來像是漁有點文化的樣子。

老爺子拄著拐杖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幾乎是拽著人往主位上按:“宋老弟,幸虧你沒走,快給老哥掌掌眼!”

“嗬嗬,什麼東西,讓你老這麼興奮?”

“一個青銅擺件,我也拿不準是不是個古董”

“好,我給你看看!”

青銅擺件剛觸到宋大師掌心,他搖晃的扇麵突然僵在半空。渾濁的眼珠猛地瞪大,鏡片後的目光如鷹隼般死死鎖住紋路,喉結劇烈滾動兩下,握著擺件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凝固了,隻有扇骨與掌心摩擦發出的細微聲響。

許衛國本斜倚在門框上,看到宋大師這樣的情況,頓時感覺有些詫異。

作為刑偵多年的老警察,他最擅長捕捉人微表情的變化,宋大師驟然僵直的脊背和失控的呼吸,比任何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宋大師,怎麼樣?這東西是件古董嗎?”

宋大師喉間溢出兩聲乾澀的笑,扇麵“啪” 地合攏,在紅木桌上敲出悶響:“的確是一件古董。。”

他的聲音發顫,指尖撫過獸首雕刻的溝壑,“而且 恐怕還是件了不得的好東西。”

“啥?真的是古董?”

“了不得的寶貝有多了不得?”

這話像投入熱油的水滴,屋內頓時炸開鍋,老爺子的拐杖重重杵地,許安邦的袖口不知何時被攥出褶皺,而許興洋還杵在角落,臉色由白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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