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一唱一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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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可不是說說而已,話音未落,他蒼老卻有力的手掌“啪”地一聲重重落在許安邦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驚得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院子裡瞬間鴉雀無聲,隻餘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中回蕩。

眾人瞪大了眼睛,滿臉錯愕。

誰能想到,在這喜慶的壽宴上,老爺子竟會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對身為銀行行長的兒子動手?

許安邦捂著通紅的臉頰,身形微微晃了晃,喉間溢出一抹委屈。

“爹”

他僵在原地,眼神裡滿是震驚與尷尬。

平日裡他在銀行說一不二,備受尊崇,此刻卻被父親當眾教訓,尊嚴掃地。

不過他是個孝子,麵對父親這一巴掌,他也是無可奈何。

而此時,眾人看向林宇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又好奇。

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人忍不住上下打量,試圖從這個穿著樸素的年輕人身上看出什麼特彆之處。

畢竟,能讓老爺子如此看重,不惜為他教訓親生兒子,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林宇站在原地,被眾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閉嘴,我的救命恩人你也敢不歡迎,你是想氣死我嗎?”老爺子橫眉立目,沒好氣地瞪了許安邦一眼,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怒意。

不等許安邦開口辯解,他再次緊緊拉住林宇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粗糙的皮膚傳遞過來。

“我這個兒子不成器,你彆跟他一般見識,有我在他敢不歡迎你?走,跟我進屋去,咱們好好聊聊。”話音未落,他便不由分說地拽著林宇往屋裡走。

這一次,林宇沒有再僵持,順著老爺子的力道,邁步朝屋內走去。

許安邦站在原地愣了片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趕緊安排自己兒子站在門口繼續接待客人,隨後快步跟了上去。

一進屋,許安邦便快走幾步,滿臉堆笑地對著林宇說道:“小兄弟,剛剛實在是對不住啊,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我爹口中的救命恩人啊!我們家欠你的人情可大了,這可讓我們怎麼還啊!”

見對方道歉,林宇緊繃的眉頭舒緩了不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許老爺子剛剛已經替他出了氣,他也沒必要揪著不放。

林宇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兒,都是誤會,不用介意。至於救老爺子,我相信,誰看到,都會施以援手的。”

隨後,林宇轉頭看向許老爺子,問道:“我記得警局的許警官也是您兒子,我跟他是很好的朋友,今天怎麼沒看見他?”

“哈哈,我讓他出去找你去了。”老爺子笑得眼角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不過他沒找到你,你是怎麼來的?”

“哦,我是跟著印染廠的朱廠長來的,本來想過來給老爺子你拜壽,順便結識一下許行長,但是許行長好像瞧不上我帶來的東西”

林宇說著,晃了晃手裡的酒和禮盒,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

老爺子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他扭頭狠狠瞪了許安邦一眼,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混小子,當幾天的銀行行長,還學會狗眼看人低了,這酒怎麼很差?”

罵完兒子,他又轉向林宇,“彆跟這個混小子見識,他不稀罕,老爺子我稀罕,快拿來我看看”

“哎呦,老龍口,這可是好酒。”

老爺子眯起眼睛,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摩挲著酒瓶上的商標。

老龍口在全國雖不算聲名遠揚,可在東北這片黑土地上,卻是家喻戶曉的老字號,那醇厚的酒香不知浸潤了多少東北漢子的豪情。

“好啊,老龍口,,這是咱們東北的特產,我最喜歡喝這款酒了,夠勁兒!”老爺子嘖嘖稱讚,他的喉頭不自覺地動了動。

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在那個精致的盒子上,眼神中滿是好奇,“這裡麵又是什麼?”

林宇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閃過一絲神秘。

他將盒子輕輕往前遞了遞,語氣輕鬆地說道:“那盒子裡就是個小玩意兒,我也不知道老爺子你喜歡什麼,所以就給你帶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個年輕人邁步而入,他看起來跟林宇年紀相仿,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股傲氣,目光掃過屋內眾人,最後落在林宇身上。

隻見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雙手抱臂倚在門框上,語氣輕慢:“我當是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讓爺爺你大庭廣眾之下打了爸爸,也沒什麼特彆的嘛!”

話音剛落,他又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盯著林宇,眼神裡滿是不屑:“小子,看你寒酸的樣子,一看也就是個泥腿子,還像模像樣的帶來禮物,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能帶來什麼好玩意?”

他故意拖長尾音,上下打量林宇的衣著,那副神態仿佛在審視一件廉價商品。

“住口,你個小兔崽子,胡說什麼呢?”

許耀祖氣得臉色漲紅,拐杖重重杵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咋了?我又沒說錯!爺爺,你不覺得你對他有點兒小題大做了嗎?我覺得,他今天不請自來,就是想要錢!”

說著,他又將目光看向了林宇,“說吧,你想要多少?一百塊錢夠不夠?”

聽到這話,林宇頓時皺了皺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還沒等他開口反駁,老爺子已經怒不可遏,渾濁的眼睛裡仿佛要噴出火來:“住嘴,你胡說什麼?再胡說的話,你就給我滾出去。”

蒼老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震得屋內空氣都微微發顫。

許興洋卻梗著脖子,滿臉的不服氣,冷笑一聲繼續冷嘲熱諷:“我才沒有胡說,爺爺,他不是來要錢的,他怎麼就自己來了?大伯可沒找到他。”

他故意拉長語調,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林宇,“再說拎著兩瓶酒,老龍口,一瓶滿打滿算,也就五塊錢,當我們老許家是什麼地方?打發要飯花子呢?”

老爺子被氣得渾身發抖,花白的胡子隨著劇烈的喘息上下抖動,額頭上青筋暴起:“你個小兔崽子,我叫你胡說。”

說著,他顫抖著舉起拐杖,朝著許興洋揮去。

然而許興洋不僅不躲,反而挺直脖頸,一臉倔強地迎上爺爺的目光:“爺爺,你也要打我?我可是你親孫子,你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老爺子的棍子停在半空中不住顫抖,指節因用力攥緊而泛白,渾濁的眼底滿是痛心與糾結。麵對自幼疼愛的孫子,他高高揚起的手臂最終緩緩落下,根本舍不得下手。

見老爺子這般模樣,許興洋愈發肆無忌憚,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他先是瞟了一眼林宇的衣角,隨後目光落在那個略顯陳舊的禮盒上,嗤笑道:“拿兩瓶破酒也就算了,還帶了個破盒子,這盒子是你們家吃過裝餅乾的盒子吧?裡麵是什麼?你們家的土特產?臭魚還是爛蝦啊?”

他故意提高音量,語氣中滿是嘲諷,引得屋外的賓客都能聽到,一陣竊竊私語。

他就是要林宇難堪,誰讓因為他,自己父親挨了爺爺一巴掌?

他就是要給父親出氣。

許安邦似乎也知道自己兒子的用意,並不阻攔。

林宇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雙拳緊握,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目光堅定地看向許興洋,指了指禮盒說道:“這盒子的確是裝餅乾的盒子,但是裡麵的東西,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啥?好東西?還價值連城?”許興洋誇張地瞪大雙眼,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你一個泥腿子,還能拿出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難不成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

他一邊笑,一邊用戲謔的眼神掃視著林宇,仿佛在看一場荒誕的鬨劇。

老爺子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狠狠瞪了許興洋一眼,說道:“他就是不拿禮物,來參加我的壽宴,我也高興。”

話鋒一轉,淩厲的目光如鷹隼般射向許安邦:“安邦,是不是你讓這小崽子在這兒胡說八道的?”

許安邦垂著頭,心裡卻樂開了花。

萬萬沒想到,平日裡驕縱的兒子替自己出了這口先前被父親訓斥的悶氣。

他強忍著笑意,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爹,真不是我!”

緊接著轉向許興洋,佯裝惱怒地嗬斥:“你還敢亂胡說,小孩子不懂事兒,趕緊給客人道歉,這可是你爺爺的救命恩人。”

“我才不道歉呢,我又沒說錯。”許興洋梗著脖子,眼神中滿是倔強,甚至挑釁地瞥了林宇一眼。

父子倆一唱一和的模樣,把屋內氣氛攪得愈發尷尬。

林宇看著這出鬨劇,隻覺一陣心煩。

他將禮盒往桌上重重一放,語氣冷淡:“老爺子,你兒子和孫子不歡迎我,那我還是走吧!”

“彆呀,我還沒感謝你呢!”老爺子急得拄著拐杖快步上前,伸手拽住林宇的衣角,渾濁的眼中滿是懇切,“你可不能走,今天這事兒,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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