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曦給吳隊撥通電話。
“師父，有一名死者曾接觸過一名大學教授，因為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據，所以我們排除了他的嫌疑。”
吳隊長打斷杜曦的話，提醒道，“他在半年前就到國外交流了，至今沒有回國。”
杜曦繼續往下說，“他的妻子是一名婦科醫生，半年前因為身體不適，辦理病假在家調理身體！”
吳隊長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他的妻子？”
杜曦微微頷首，“我們一直都走了錯誤的方向，認為凶手是男人，剛才我和一個朋友研究視頻，他發現2分12秒左右，凶手有一個動作很女性化。”
吳隊長深吸一口氣，“這個切入點顛覆了我們之前的查案思路。我見過那個教授的妻子，個子很高挑，她是婦科醫生，有解剖經驗，滿足犯罪畫像特征。不過，她為什麼要殺人呢？”
杜曦試探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丈夫染上了性病，導致她被丈夫傳染，她是一個婦科醫生，因為染病，覺得心理失衡。為了報複這些傳染者，所以痛下殺手。”
吳隊長興奮地拍了一下大腿，“這樣邏輯閉環了。我們現在就去抓人。”
杜曦輕鬆道，“我立刻出發，跟你彙合。”
掛斷電話，杜曦抓住唐燁的手掌，用力地握了握，“謝謝你唐燁同誌，給我們找到一條重要線索。我要去辦案了。等有結果，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唐燁微笑，“等你的好消息。”
杜曦回屋換了一件衣服，風風火火地離開。
胡中平心裡頗為不適，倒不是因為杜曦突然離去。
而是，方才交流案情的過程，明顯唐燁占據了上風。
不過，胡中平始終覺得唐燁的結論是在胡說八道。
視頻時間在晚上，畫麵很模糊，一個動作而已，能讓懸案得到解決？
胡中平覺得不會那麼湊巧。
在胡中平看來，現在破案子，還得依靠高科技才行。
胡中平最近在跟公安大學的幾個老師溝通，看能不能將幾個新技術引入到漢州。
一旦引入成功，那就算自己的政績！
倒不能說胡中平的思路錯誤。
隻能說龍有龍道，鼠有鼠道！
……
杜曦抵達漢州大學的教師樓。
吳隊長帶著幾名同事剛到沒多久，防止犯罪嫌疑人逃脫，在抓捕前，他對人員進行部署。
為防止凶手狗急跳牆，封住一切可能潛逃的路口。
吳隊長與杜曦輕聲吩咐，“等下你去摁門鈴。”
杜曦是女性，之前跟嫌疑人有過接觸，可以放鬆對方的警惕。
杜曦摁響門鈴。
未過多久。
身材高挑消瘦的中年女子，將門拉開一道縫隙。
看到杜曦，她的眼神中閃過意外之色，迅速變得冷靜。
“有什麼事嗎？”
杜曦竭力控製表情，穩穩地說道，“陳靜女士，之前我們見過麵，有幾個問題，想跟您核實一下，方便讓我們進來嗎？”
陳靜稍作猶豫，將門打開，開了身位，“進來吧！”
杜曦走進屋子。
吳隊長和另外一名同事迅速走到陳靜的兩側，將她夾在中間。
吳隊長的表情嚴肅，拿出了搜查證，“我們懷疑你與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現在需要對你的房子進行搜查，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陳靜的情緒從憤怒到釋然。
她撩撥了一下額頭的劉海，坐在了沙發上，眼中滿是冷色。
“吳隊，在書房裡發現了一個相冊，有那幾名被害者的照片。”
“我們還翻到了一個旅行包，裡麵裝著疑似作案時的服裝和工具。”
陳靜深吸一口氣，比想象中要鎮定，“你們贏了。我承認，她們都是我殺的。她們是社會的毒瘤，明知身體有病，還到處出賣肉體，傳播疾病。
她們讓我的家庭四分五裂，讓我失去了工作，讓我失去活下去的意義，我的後半生活在痛苦當中，我必須得報仇。我一點也不後悔。”
杜曦將手銬在戴上陳靜的手上，複雜地問，“你丈夫知道嗎？”
陳靜的麵容變得扭曲，“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他知道又如何？”
杜曦沉默片刻，輕聲道，“你忘掉了希波克拉底誓詞。”
陳靜想起當初宣誓的那一幕。
作為一名醫療工作者，我正式宣誓：把我的一生奉獻給人類；我將首先考慮病人的健康和幸福；我將尊重病人的自主權和尊嚴；我要保持對人類生命的最大尊重……
原本是人人尊敬的醫生，如今卻成為了殺人惡魔。
她捂住了臉，淚水橫溢，也不知是羞愧，還是悲憤或者不甘！
杜曦和吳隊長對視一眼。
除了唏噓之外，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調查了這麼久，終於抓到凶手了。
返回警局的路上，杜曦跟吳隊長共同搭乘一輛車。
杜曦掏出手機，給唐燁打了過去。
“告訴你個好消息，犯罪嫌疑人果然是那個教授的妻子，我們從她家裡搜到了大量的物證，她也承認了。謝謝你。”
唐燁笑笑，“我也是隨口一說，算是誤打誤撞，不用客氣。”
“你真的幫我很大的忙，我一定要好好謝你。等你有空，我請你吃飯，你一定要賞光。”
“咦，賺了一頓飯！那你要準備好大放血，我要吃貴的。”
杜曦笑著說，“太貴的，我可請不起。”
唐燁微笑，“跟你開玩笑呢，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吃。”
“那就下周末吧！”
“好的，等你的消息。”
掛斷電話，吳隊長笑著問杜曦，“給誰打電話呢？”
杜曦麵若桃花，沒有隱瞞。
“唐燁。他看視頻時，發現凶手撩劉海的動作很女性化，所以給了我靈感。師父，我給他看了資料，你不會罰我吧？”
吳隊長瞪大眼睛，“原來是他啊！你為破案出了大力，我開心還來不及呢！看來你倆相處得不錯啊。”
杜曦感覺麵頰燙得厲害，趕緊糾正，“我們隻是同學。”
吳隊長看出徒弟的心思，笑著說，“小唐挺不錯。你要好好把握，彆搞得太高冷，錯過了他。”
沒想到師父對唐燁評價這麼高！
她心裡湧起莫名喜悅，嘴上卻矢口否認，“師父，你彆亂點鴛鴦譜了。”
吳隊返回辦公室，將視頻調了出來。
他反複觀看找到線索的2分12秒。
其實這段視頻，他看過很多遍了。
如今站在上帝視角，果然察覺到這個動作存在問題。
做了幾十年刑偵的老警察心服口服。
“這小子，眼睛可真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