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有人用力的推或者踹門,讓鐵門砸在了牆壁上才發出的聲音。
正在賭錢的眾人都是神色一驚。
曆青鋒迅速起身:“我去看看,三叔你們繼續玩著。”
張三則問道:“你真的沒事了?要不回家住吧,彆住天牢了。”
這卻是從三天前開始,曆青鋒的前身就搬到天牢來了,而曆青鋒如今也不打算搬回郊區老宅驅逐。
曆青鋒輕輕一笑:“不礙事的,大夫說這就是傷心過度偶感風寒,吃了藥,過兩天就能好了。”
“回家住的話……隻會更傷心過度的。”
這是前身住天牢宿舍的原因。
而此刻的曆青鋒則是害怕自己軀殼裡換了靈魂的事情被左鄰右舍察覺,所以也不想搬回去。
張三等人則愣怔了一下。
傷心過度、偶感風寒。
知曉曆青鋒老爹才死十來天的事情,刑房中賭錢的眾人都是微微沉默下去。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曆青鋒老爹的死,隻不過是他們這些還活著的獄卒的前車之鑒,且是絕對無法避開的前車之鑒。
早晚有一天,也會輪到他們這些人莫名死去的。
甚至說不準他們死得比老曆還要淒慘。
隻是片刻的沉默,張三便是拿著骰子大笑起來:“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快!”
人生得意須儘歡!
獄卒就算不放縱自己,也改變不了莫名死掉的命運終點。
既然如此,何不快活一天是一天?
一個個獄卒將銀子丟上桌,張三哈哈大笑:“這局勞資要開豹子,通殺你們!”
曆青鋒則起身走出更衣房,朝著癸字號大門而去。
“有人嗎?”
“都死哪兒去了?!”
粗狂而暴躁的吼聲從癸字號的大門口響徹起來。
轉過轉角之時,曆青鋒便是看到門口是兩個趾高氣揚的鎮守司司員。
他們正押著一個囚犯站在癸字號大門口。
天牢其實並非隻有獄卒。
嚴格來說,獄卒是屬於朝堂普通機構大理寺轄下的成員,而鎮守司則並非是朝堂普通機構。
是比較特殊的存在。
大理寺甚至管不到他們的頭上。
甚至是獄師大人見到這些鎮守司的普通司員的時候,都得點頭哈腰當孫子。
鎮守司也隻負責每天輪換兩隊人分晝夜兩班在天牢大門鎮守,具體的天牢字號則由大理寺轄下的獄卒體係負責。
至於其餘的,以曆青鋒如今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那便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小的拜見兩位大人!”
兩個鎮守司滿臉的傲然。
其中一個偏著耳朵聽了聽刑房傳來的賭博之聲,鼻子裡發出吭哧一聲,極為冷漠的開口道:“獄卒也就這樣了,身處絕地而不自知!真的是一群渣!”
“怪不得天牢出事都是獄卒一茬一茬的死!”
另一個鎮守司卻是搖頭道:“少說點,你不明白情況。”
獄卒又得不到朝廷下發武學,不這樣快活一天是一天還能怎麼辦?
憂心忡忡的便能不死嗎?
製止了另外一個鎮守司的嘲諷之後,這個鎮守司才是對著曆青鋒開口道:“小兄弟,這犯人就交到你手裡了,若是有任何差池……可就要拿你是問了!”
曆青鋒心底微微一凜,嚴肅起來:“喏!”
從兩位鎮守司大人手中接過被枷鎖套著的犯人,他當即便是拉扯著這有些迷瞪的犯人,匆忙轉身將之朝著牢房深處押送而去。
幸好這犯人還沒上枷鎖,隻是上了手腳鐐銬,再加上這犯人也不是劉三重那般被折磨得動彈不得,拉扯之下還是會跟著走。
否則以曆青鋒此刻的身體狀態,還真拖不動這家夥。
“走吧!”
之前嘲諷獄卒的鎮守司開口道。
另一個鎮守司卻是搖了搖頭:“這小兄弟如此匆忙的押送犯人往牢房走去,就是想趁著我們在,儘管將這犯人關進牢房好得個安心。”
“反正我們去天牢大門也是站著吹風,不如就在這裡多待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