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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彆是吳立師兄,腳步虛浮、似乎喝了酒又丟了精氣神,人又被匕首逼著,正是驚恐的時候,更是看不清巷子口處的人就是陳易。
這種情況下,陳易其實完全可以選擇一個人離去,等到會合的時間到了,發現吳立沒來,再去報告宮家。
因為畢竟陳易猜不到後麵那兩人是衝著宮家來的,還是衝著吳立來的,
若隻是吳立的私仇還好,對方的武力不會太高,陳易或許憑著力量大勉強能應付,
但若是衝著宮家來的,那敵人必然有後手,陳易衝上去很可能是個送。
這些念頭,在陳易腦中一閃而過,
而最後他想到的是,這些天吳立教自己醫術時的毫不保留,每次自己在截留藥材邊料時他都恰好在看天色,以及剛剛從藥材鋪裡離開時遞給自己的那半塊胡參。
罷了,總不能視而不見。
陳易重新將黑市裡給的麵具戴上,折身返回巷子裡,
同時嘴上大喊
“呔!光天化日之下,爾等竟敢打劫!還有王法嗎?!”
陳易戴了麵具,但聲音一時間不好作偽,吳立第一時間認出來了,但他沒急著吭聲,隻是拚命在向陳易示意,讓他快走。
另外兩個蒙麵人聽到陳易聲音十分年輕,其中一人冷笑道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學人家打抱不平,我要是你就回家去找你娘喝奶去!”
“哈哈哈哈!”另外一人狂笑,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笑聲嘎然而止。
卻見,陳易不知從何處拿出來一根比手臂還粗的棒子,左手隨意的將之持在空中,
右手砰得一掌砍上去,
哢嚓!
那人手還粗的木頭從中應聲而斷,
陳易若無其事的往巷子裡走去
“我隻給你們一次機會,老子數到三你們還不滾,老子讓你們腦袋像這顆鐵樹一樣碎開花!”
那二人見了嚇了一大跳,
“臥槽!明勁高手!”
“不好!這麼年輕的明勁高手,這是遇上哪家武道大派的高徒了?
走!快跑!”
二人把吳立往前一踹,直接扭頭就朝巷子深處跑去,
趁陳易沒有追上來的時候,直接翻牆跑到不知何處去了。
陳易上前接過吳立
“吳師兄,咱們快走。”
吳立雖然喝的微醉,並且剛剛完事一次,腳步虛浮,但意識還算清醒,他十分驚訝地看著陳易
“小易,你什麼時候武道入勁了?半年入勁,這可是極品武道天才啊!”
“嗨,入個屁的勁,吳師兄伱看。”
陳易拿出來那個斷了半截的木棒,
吳立一看,比手臂還粗的木頭裡麵,竟然是空心的,並且斷口處似乎早有鋸過的痕跡。
“啊?假的,你這是?”
陳易一邊扶著吳立往巷外小跑,一邊解釋
“這是我在家裡閒來無事時做的,就擔心出來會遇到麻煩,弄個假木頭,想來也能嚇一嚇肖小之徒。”
“你他娘的心眼子可真不少。快,咱們快走!可彆被他們發現再追過來了。
還有,
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彆傻乎乎衝過來了,若是他們有埋伏,你個小屁孩能有什麼用,要第一時間去搬救兵。”
“知道了,吳師兄。”
陳易沒有說,但若剛剛斷了木頭對方兩人還不跑的話,
那陳易大概率會扭頭就跑,去搬救兵,
吳立對陳易是不錯,但也不至於讓陳易現在就去拚命,
何況對方明知這邊有明勁,還有恃無恐,那身後定然有高手在,
陳易現在隻是力量大氣血足,但並沒有學過任何打殺搏鬥之法,和同級拚起來,勝算不大。
二人走後,
巷子口處走進來兩個人,一個身材瘦高,一個身材嬌小。
那瘦高者搖著扇子緩步走到陳易斷木之處,拾起那截斷了的木頭,噗哧一笑
“這誰家的毛頭小子,心眼還真多。”
“小姐,咱們都出門一天,尋找行俠仗義的機會,才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你還沒機會出手,”
“沒機會出手不代表沒收獲,行走江湖,兵不厭詐,虛虛實實,這不就學會了一招。
還有,出門在外,叫我公子。”
“好的,小姐。”
陳易和吳立回到宮家醫館,也沒多說彆的,拉上馬車就出城往宮家宅地方向走去。
吳立中午喝了花酒、又爽快了一回,但差點因為這事被劫誤了事,他沒敢和醫館的師兄說。
二人急著往宮家趕,不過二三十裡的路,若是快些走,也許一個時辰就到了。
本以為吳立隻是遭遇了小混混劫個花酒錢,
但走著走著突然不對勁了。
此時夕陽還掛在天上,但因為是早春季節,氣溫已經降下來了,外麵的行人極少,
陳易駕著馬車往宮家趕,剛走到一半,
就聽噠噠噠的馬蹄聲從後麵傳來。
三個人、三匹馬,正快速朝他們追來。
眼看著走不出這片林子,陳易的馬車被兩匹馬追上,從前方截停。
馬上黑衣蒙麵男子,亮出長刀,冷目看著馬車,喝道
“打劫!下車!否則殺無赦!”
另外一人坐在馬背上在停在馬車後麵十幾步的距離,堵上了陳易二人後路。
吳立儘管困乏,但此時不得不精神起來,
“爾等何人,可知這是我宮家采買之物,在這北豐縣地界之內,還有人敢劫宮家的東西?”
“管你宮家、趙家,哥幾個最近手頭緊,看上你這車藥材了,老東西下車!”
前麵一人說著話,一邊下了馬,持著刀就往前走。
吳立第一時間給陳易眼色,讓他趕緊跑,去報信。
陳易這個時候沒逞能,他一個趕車的孩子在這裡也不關鍵,他直接裝作慌亂、惶恐的下了馬車,腳步虛浮踉蹌的往道邊樹林方向退去,
吳師兄可是你說的,讓我再遇到這種情況第一時間去搬救兵!
吳立也舉起手,往車下走,口中道
“三位好漢,車上東西你們拿走,你們蒙著麵我也不知道是誰,拿了東西,你們趕著車就走吧。”
吳立年輕時也學過武,可惜巔峰就是十八歲的時候勉強樁功入門,然後便到此為止了,如今30來歲,長年獎勵自己,身體早就虧空的厲害,
彆說對付正式武者,就他這今日剛從醉春樓出來的狀態,連個普通小混混都打不過。
就在吳立也準備退到林中,想要走掉之時,
嗖!
後方那人直接在馬上彈出一個石子,擊中吳立的腿彎處,讓吳立跪在地上,
前麵持刀的蒙麵人三兩步便跨過數麵,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布塊捂在吳立的口鼻上,
不過一息,吳立便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蒙汗藥!
陳易瞳孔一縮,緩緩往後退著,看著三個蒙麵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猜測今日恐難善了了。
“三位大俠,我隻是個藥奴,一文錢不值,身上也無分文,你們帶上貴重的藥材離開,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你一個藥奴命又不值錢,這麼怕死乾什麼?
為了我們哥幾個的安全,今日你還是留下吧,不然你跑回宮家告狀,我等還要躲個幾天呢。”
前方第二人也下了馬,亮著刀,和第一人一左一右朝陳易大步走來。
陳易心底歎氣,你們是真不給人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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