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送子觀音有啥區彆?
哈迷蚩這一句話,直接把金兀術給點著了。
“大膽,哈迷蚩你要造反嗎?”
“下官不敢!”
“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
“元帥,下官真的沒有,我都是為了您,為了咱大金國著想啊。”
看著一頭汗的哈迷蚩,又看了一眼滿臉都寫著他說的對的韓常,金兀術嗬嗬冷笑了一聲。
“哼!
明知道西行的選擇會被嶽飛識破,你們還不遺餘力的想要本帥西行。
這就是你們說的沒有辦法?”
金兀術這句話說完了之後,哈迷蚩和韓常倆人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震驚。
幾乎是下意識的,倆人就對視了一眼。
“臥槽,咱倆不會是暴露了吧?”
看懂韓常眼神傳遞過來的意識之後,哈迷蚩本來對著他搖搖頭告訴他稍安勿躁,但又怕被金兀術給看見了。
於是,他乾脆也不搭理韓常了,而是撲通一下就對著金兀術跪下了。
“元帥,不是我們非要勸您西行,實在是沒辦法呀。
嶽飛親自追到草原上,明顯是要和我們決戰了。
而我們有這麼多百姓拖累,就算是想利用這廣闊的草原和宋軍玩遊擊都做不到。
因此,我們隻能轉移。
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幫手。
放眼天下,我們能找的幫手,隻有遼國和西夏。
但宋國在汪吉河畔築的那座城正好擋在了我們和西夏之間。
因此,西夏已經不可選。
我們現在唯一的選擇,便是在儘可能保存實力的情況下,尋求遼國的幫助。
元帥,不是我們想這麼做,而是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呀。”
“可是本帥也說過了,西行一定會遇到嶽飛的圍追堵截。
先不說我們能不能成功與遼國聯係上,就算聯係上了,到那時候我們也沒有了任何談判的資本。
難道你想讓陛下和本帥給那耶律夷列伏低做小?”
他說這句話,本來是想將住哈迷蚩,讓他支持自己的軍事冒險。
可是,等他問完了之後,哈迷蚩連一個磕絆都沒打,就直接回了三個字兒。
“那咋了?”
聽到哈迷蚩這三個字,金兀術隻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那咋了?
你說咋了?
陛下不要麵子的嗎?
本帥不要麵子的嗎?
在你的眼裡,本帥現在已經不配談任何的尊嚴了嗎?
但他心裡還在狂罵哈迷蚩呢,就聽哈迷蚩又接著說道:
“元帥,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
當年您送趙桓的靈柩回宋國之時,可是連孫子的孝服都穿過的。
如今”
“你特麼彆說了!”
罵了一句之後,他還覺得不夠解氣。
於是,一腳踹在了哈迷蚩的胸口。
可惜,牽動了屁股上的箭口,一下子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這個反應,直接把韓常看的是一頭的霧水。
啥情況啊,你一腳把人哈迷蚩踹的人仰馬翻,人家還沒反應呢,你自己先呲牙咧嘴的。
咋的?
你想碰瓷啊?
但這個疑問剛冒出來,他瞬間悟了。
“元帥,您的屁股還好吧?
要不您把褲子脫了,我給您上個藥?”
金兀術這會兒正疼的冷汗直冒呢,突然聽到韓常讓他脫褲子,嚇的他趕緊捂住了屁股。
然後,想也沒想就罵道:
“滾!”
“好嘞好嘞,元帥您先休息,末將這就去準備西行。”
“滾滾滾!”
“好好好!”
等韓常拉著哈迷蚩跑出去之後,金兀術才突然想起來不對。
“韓常剛才是不是說去做西行的準備?
不行!
西行是死路一條,往東走打到宋國境內才有希望。
本帥要去阻止他。”
自言自語了一番之後,他便準備起身。
可是,剛邁了一步,就被屁股上的傷勢疼的淚都下來了。
“算了,說不定是自己剛才太疼了,所以聽錯了。
而且,沒有本帥明確的命令,韓常應該也不會自做主張。
還是先治傷吧,本帥的屁股喲。”
他這邊兒還在忙著治傷之時,拉著哈迷蚩跑出去的韓常已經第一時間傳令,全軍快速休整,兩日後出發西行。
等他部署完了一切之後,哈迷蚩才一臉擔心的問道:
“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我看他那個意思,還是想要向東突襲呢。”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要第一時間把命令發布出去。
等把生米做成熟飯了,他就算要強行轉向,也會因為朝令夕改,而引起更多的不滿。”
聽見韓常這話,哈迷蚩不由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不過,拇指豎完了之後,他猶豫了一下兒之後,還是繼續問道:
“你說咱倆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
其實仔細想想,他那個所謂向東突襲的計劃,基本上沒有什麼成功的可能性。
要不,咱就讓他瘋一次?
咱倆這麼強行違背他的命令,我怕他以後不再信任咱們了。”
但他這麼說完了之後,韓常卻是異常堅定的說道:
“就算他不再信任咱們,也不能讓他向東。”
“為啥呀?
不是說了嗎?
他基本沒有什麼成功的可能性。”
“從軍事上,他當然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先不說橫穿草原的難度,就是大宋的邊防軍,也不是他現在能打贏了。”
韓常說到這裡,哈迷蚩張嘴就要說話。
可他剛一張嘴,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呢,就聽韓常又接著說道:
“但是,軍事上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不代表政治上沒有。”
“為啥?”
哈迷蚩這麼一問,韓常馬上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他。
他這麼一打量,直接把哈迷蚩看的渾身發毛。
“你這麼看我乾什麼?”
看到渾身不自在的哈迷蚩,韓常悠悠來了一句。
“你們這些玩政治的人,心都太臟。”
“”
哈迷蚩嚴重懷疑韓常這句話是在罵人,而且證據很充足。
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實在是真的臟。
無語了半天之後,他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要不咱樣這樣?”
“怎樣?”
“反正咱不是還要想辦法把兄弟們送到元帥手裡嘛!
咱不妨答應他這個要求,但隨他向東的人,除了他的親衛之外,剩下都用咱們的人。
然後,咱再通知元帥來個守株待兔。
等到兩邊交手的時候,先讓兄弟們詐敗,然後你再給他來個單騎救主。
等到那個時候,我就不信他還不乖乖的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