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秦檜再次血濺朝堂,太醫們嗖的一下兒就跑了過去。
並且,默契的安排上了針灸、按摩、把脈三件套。
看著有條不紊忙活著的太醫,劉禪滿心都是疑惑。
秦副相這啥情況啊?
不是他特意給朕創造機會,讓朕和嶽愛卿把這親戚關係給拉上的嗎?
雖然朕剛才是吼了他一句,但朕也是為了讓戲看起來更自然一點兒而已啊。
他怎麼就直接噴血了呢?
難道,朕領會錯了秦副相的意思?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劉禪馬上就發現了不對。
啊 ,朕明白了。
一定是秦副相看朕和他這麼有默契,一時間太激動了。
所以,才喜極而吐血。
一心一意為朕著想的秦副相,真是個大好人。
就是他這身體似乎一天不如一天了,著實讓朕心疼啊。
罷了,等會就讓劉童博把朕珍藏的那幾根一百十年份的人參給他送家裡補補吧。
劉禪這邊想著給秦檜補一補,一直忙碌個不停的太醫們,卻是汗都下來了。
“你那邊啥情況?
脈象有問題嗎?”
“沒問題啊!
你那邊針灸有問題嗎?”
“我這邊針灸也沒問題啊。”
“那怎麼還醒不過來?”
“不知道啊,這套流程用過多少次了。
以前這時候早就該醒了,為啥今天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就是啊!
今天這也太奇怪了,為啥就不醒呢?”
“要不你換個粗點的針試試?”
“行吧!
也隻能這樣了。”
說完之後,太醫便換了個粗點兒針。
結果,紮了之後還是沒效果。
“要不再換個更粗的試試?”
“哎,也隻能這樣了。”
然後,這麼一次一次的,針也越換越粗。
直到太醫拿出來一根大拇指那麼粗的針,劉禪嚇的直接就撲到了秦檜的身上。
“你們要乾什麼?
你們拿個凶器是想乾什麼?
你們要捅死朕的秦副相嗎?
不行,今天隻要朕在這兒,就不許你們傷害秦副相。”
“”
官家您這戲是不是太過了?
我們是太醫,又不是刺客,我們傷害他乾嘛?
雖然心裡極度的無語,但太醫也沒敢向著劉禪翻白眼兒,而是拿著手裡的針認真的解釋道:
“官家,這不是凶器,這叫蟒針。
秦副相今天不知道為啥,一直醒不過來。
臣也是沒辦法了,才想著用這個針試一下的。”
“可你這個針也太粗了,不會把人紮死吧?”
“官家放心,頂多也不過是讓人像蟒蛇一樣來回扭動而已。”
“呃,這樣嗎?
那要不就試試吧。”
“是!”
應了一聲之後,太醫拿著他的蟒針磨刀霍霍的就向著秦檜走了過去。
但不知道的是,秦檜其實早就醒了。
事實證明,太醫的醫術絕對沒得說。
他們的三件套安排好之後,他其實就已經醒了。
但是,他不想醒。
因為,心如死灰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一直都特麼的誤會了。
官家並沒有被嶽飛給脅迫,他倆一直都是一夥的。
而自己,一直都自作多情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為了替官家爭權,竟然做了那麼多的事兒。
而且這些事兒最終都便宜了嶽飛,他就覺得生無可戀了。
這無情的世界,本相再也不想多看一眼了。
生出來這種厭世的思想之後,雖然他知道太醫在救他,但是他真的不想醒。
就這麼一覺睡過去吧。
說不定睡過去之後,官家就醒悟了,知道我才是對他最好的。
可是,他現在實在是睡不下去了。
紮了之後能讓人像蟒蛇一樣陰暗爬行的針?
這特麼是陽間該有的東西嗎?
本相隻是生無可戀了而已,卻一點兒不想生如蟒蛇。
想到這裡,他就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一見他睜眼,劉禪可高興壞了。
“太醫你太厲害了吧,秦副相醒了。”
“官家,臣還沒紮呢。”
“這不更顯得你針法好嗎?”
“”
我懷疑你在諷刺我,但我沒有證據。
但劉禪這會兒可沒心情和太醫掰扯什麼證據,看到秦檜醒了,他一下就拉住了秦檜的手。
“秦副相你終於醒了,朕都快擔心死了。”
看著一臉擔憂的劉禪,秦檜真想巴掌呼上去。
騙子,本相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再也不會被你這張臉給迷惑了。
悄悄把被劉禪拉住的手抽出來之後,他才淡淡的說道:
“謝官家擔憂,臣身體稍微有些不適,還請官家恩準臣先行退朝。”
聽到秦檜要請假早退,劉禪想也沒想就應道;
“那行,秦副相你先回去休息,朕等會兒讓劉童博給你送點兒人參,你好好補補。”
“臣謝官家隆恩。”
謝完了之後,秦檜就回了自己的家。
到了家裡,剛一進屋,他就把屋裡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如此瘋狂的舉動,可把他家夫人給嚇了一跳。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砸了半天東西,累的氣喘籲籲的秦檜,聽到夫人的問話之後,往椅子上一坐,才頹廢的說道:
“錯了,全都錯了!”
“啊?
什麼錯了?”
“官家根本就不是被嶽飛脅迫,而是心甘情願的跟他穿一條褲子。
可笑本相還想著救官家於水火之中,真是可笑啊。”
“什麼?
怎麼會這樣?
老爺你是不是搞錯了?”
他夫人這麼一問,秦檜頓時像是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哎,我也希望是自己搞錯了。
可殘酷讓是,這都是真的啊。
你不知道,今天的朝堂之上”
等秦檜把今天朝堂上發生的一切都講了一遍之後,他家夫人頓時和他一樣心如死灰。
然後,倆人就這麼麵對麵的坐在屋子裡發呆。
發呆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家夫人突然問道:
“老爺,既然事已至此,您為什麼不乾脆直接投向嶽飛算了呢?”
這句話直接就把秦檜給氣笑了。
“投誠?
你覺得嶽飛會接受嗎?”
結果他這話說完了之後,他夫人卻是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憑什麼不接受?
雖然咱們曾經做過一些對不起他嶽飛的事情。
但拋開事實不談,他自己就一點兒錯都沒有嗎?
既然大家都有錯,那咱們隻要真心向他投誠,他沒理由不接受的。
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