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嶽飛說要把鐵路修到燕京,秦檜暗道一聲果然。
隻要這條鐵路修成了,大宋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往兩國邊境運送士卒和物資。
彆說大宋現在已經有了火炮,哪怕是沒有這些東西。
隻要有了源源不斷的後勤,大宋哪怕靠著人往上堆,也能把金國給堆死。
毫不誇張的說,這條鐵路修成之時,就是金國的覆滅之日。
而金國覆滅之日,恐怕就是自己的死亡之期了。
不行,本相必須要想辦法阻止這條鐵路的修築。
可是,這可是嶽飛親口說出來的方案。
這該怎麼阻止呢?
就在他為之想的頭禿之時,腦瓜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有了!
但是,還沒等他開始說話呢,就聽到劉禪有點兒激動也有點兒期待的說道:
“愛卿啊,那你還有其他的修路計劃嗎?”
劉禪這個表情,把嶽飛弄的一頭霧水。
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道:
“官家,臣和趙相以及戶部的大臣們反複的核算過。
以我們大宋目前的歲入,同時修築三條鐵路,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這三條鐵路修築完成,並且實現穩定的運營之前,臣覺得不宜再修築更多的線路。”
嶽飛說完了之後,劉禪馬上說道: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
那愛卿你還有彆的打算嗎?”
“當然!
秦副相剛才提到的鐵路衙門,絕對是神來之筆。
臣以為,在三條鐵路開始修築的同時,這個衙門也應該儘快的成立起來。”
嶽飛這麼一說,秦檜的白眼兒差點兒沒翻到天上去。
“元帥,您剛才不是把我的方案給否決了嗎?
這會兒怎麼又要成立鐵路衙門了?”
聽到秦檜的質問,嶽飛兩手一攤。
“當然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
“本帥計劃中的鐵路衙門,不僅要負責鐵路的維護,更要負責鐵路的修築與管理。”
“什麼?
負責這麼多業務?
那你想過這個衙門將來會有多少人嗎?”
“當然想過。
大概百萬人吧!”
百萬人這個數字從嶽飛嘴裡蹦出來之後,秦檜直接被嚇的當場呆滯了。
嶽飛剛剛說完了自己的方案之後,秦檜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機構會非常的龐大。
因為嶽飛的設想,等於是把關於鐵路相關的所有業務,一條龍似的全放在了這個鐵路衙門。
大宋的機構設置,主打一個互相製衡。
甚至為了製衡,不惜犧牲掉效率。
這種對於製衡的變態般的迷戀,其實就是造成大宋冗官現象一直解決不掉的主要原因。
如果是按大宋的傳統,剛剛嶽飛所說的這一攤子事兒,至少要有三到五個衙門,才能搞定。
但是,嶽飛卻把五個衙門才能搞定的事兒,放在了一個衙門。
這樣當然會大大的提高效率。
但是,也打破了大宋的傳統。
但是,嶽飛這些年乾的打破常規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秦檜壓根兒就沒打算從這個方麵去說事兒。
而是準備從人數上來反駁這個方案。
因為,他隻是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就算出來嶽飛的這個鐵路衙門,至少要有一千人以上。
大宋啥時候見過這麼大的機構?
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嶽飛竟然敢直接給他撂出來百萬人。
玩呢?
“元帥,怎麼可能會有百萬人?”
看著完全被驚呆的秦檜,微微一笑。
“因為,以後負責修路以及維護的工匠,還有民夫,將不再臨時招募。
而是會由鐵路衙門統一考核,隻要通過了考核,便會成為正式的在編在冊人員,按月發放俸祿。”
嶽飛的話直接把秦檜驚得整個身子都在不停的發抖。
“你說什麼?
你要給那些賤民發放俸祿?”
看著秦檜震驚的樣子,嶽飛倆手一攤。
“有何不可?”
看到嶽飛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秦檜整個人都快炸了。
有何不可?
你特麼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隻要通過了鐵路衙門的考核,就可以成為在編在冊人員,按月發放俸祿。
雖然乾的還是修路、養路的活,但那可是按月發放俸祿啊。
這叫什麼?
這叫吃皇糧啊!
我們這些人,寒窗苦讀十幾年,鐵硯都磨穿一大堆,才好不容易吃上了皇糧。
那些工匠還有民夫們,他們憑什麼跟我們一樣吃皇糧?
他們配嗎?
而且,更重要的是,秦檜一眼就看透了嶽飛的深意。
百萬按月發放俸祿,服從統一管理,關鍵還是天天乾體力活的民夫。
這是什麼?
這就是一支抄起家夥,就能隨時上戰場的百萬大軍啊。
大宋現在有六十萬常備軍,就已經打的金國滿地找牙了。
嶽飛現在又要搞一支百萬規模的預備隊。
他到底想乾什麼?
打金國?
彆開玩笑了!
金國配不上這麼大的殺豬刀。
難道,嶽飛還想與全天下為敵不成?
這尼瑪的,太嚇人了。
“元帥,那您可否想過,百萬人的衙門,到底該怎麼樣才能養活?
這要是到時候發不出來俸祿,可是要出大事的。”
說完了之後,沒等嶽飛說話,他就趕緊扭頭看向了劉禪。
“官家,您趕緊勸勸元帥吧,這樣絕對不行啊。
百萬人的衙門,稍微出一點兒問題,都是地動山搖的大問題啊。”
對於秦檜的問題,劉禪隻是兩手一攤。
“朕不懂這個,嶽愛卿既然提出來了,就肯定有辦法。
咱們聽他的便是。”
“”
見劉禪完全不接茬兒,秦檜隻好又看向了嶽飛。
然後,就看見嶽飛微微一笑。
“萬百人的規模,肯定不是一蹴而就。
至於經費的來源嘛,幫助商賈運貨,可以收入一部分。
剩下的,當然是由朝廷來補嘍。”
“可朝廷要是補不起了怎麼辦?”
秦檜的話問完了之後,嶽飛還沒說話呢,就聽劉禪悠悠的說道:
“那當然是由朕來補嘍!”
聽到劉禪這句話,秦檜是徹底的迷茫了。
官家,您到底是哪一頭的啊?
我現在咋又覺得,您這不太像是被挾持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