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檜這麼問,嶽飛瞬間警惕了起來。
看來,秦檜雖然眼光獨到,但這蒸汽車終究是個新東西。
所以,他對於這個東西的特點,知道的也並不是很詳細。
他之所以這麼問,應該是想從本帥這裡打聽關於蒸汽車的更多底細。
這蒸汽車雖然造價不菲,而且技術難度不低。
但是,金國當年可是從大宋抓走了不少的工匠。
他們的技術實力雖然與大宋相比不值一提,但同樣不容小看。
如果讓他們知道關於蒸汽車的更多信息的話,說不定他們還真能造出來。
而且,秦檜跟金國的關係一直不清不楚。
如果讓他知道關於蒸汽車的更多信息的話,難保這些信息不會被傳遞到金國那裡去。
想到這裡,嶽飛雙手一攤,環顧了車廂一周之後,才說道:
“秦副相,這蒸汽車的過人之處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嶽飛這麼一說,頓時把秦檜給說懵逼了。
“什麼?
本相看到什麼了?”
“大啊!”
“大?”
“對啊!
縱觀華夏曆史,你見過有這麼大的車嗎?
周天子的六乘車駕雖然號稱華麗無雙,但其實也不過能二人同乘而已。
始皇帝當年巡視天下,其氣度雖然引得霸王項羽和漢高祖劉邦紛紛拜服。
但其所乘之車,同樣不過隻能二人同乘而已。
但你看看官家這蒸氣車,大到足夠邀滿朝諸公共遊大宋河山。
這份雍容氣度,何人能比?”
嶽飛慷慨激昂的一番話,說的一邊的趙鼎和韓臣忠倆人都是一臉的迷茫。
然後,倆人便悄悄湊到了一起。
“元帥這啥情況?
他這說話的語氣,怎麼聽著這麼像大奸臣呢?”
趙鼎疑惑的說完了之後,韓世忠同樣迷茫的說道:
“對呀!
我也覺得不對勁兒。
這說話的語氣,怎麼就那麼像像”
“像以前的秦檜!”
“啊,對對對,跟以前的秦檜,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臥槽,秦檜!”
“我懂了!”
“我也懂了!”
倆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倆人齊聲說道:
“一起說?”
“好啊!”
然後,倆人便齊聲說道:
“元帥,在藏拙!”
“元帥,黑化了!”
“”
對於倆人毫無默契的發言,倆人都是一臉的無語。
但比無語更嚴重的是,趙鼎這會兒人都快石化了。
“良臣你什麼情況?
元帥怎麼可能會黑化,你想什麼呢?”
對於趙鼎的憤怒,韓世忠卻是一點兒不以為意,笑著說道;
“嘿嘿嘿,你不覺得元帥現在的演技越來越好了嗎?
如果不是對他知根知底的話,就憑他剛才那一副奸臣的模樣兒,本將軍非得與他割袍斷義不可。”
知道自己被韓世忠給耍了之後,趙鼎無語的送了他一個白眼兒。
然後,才低聲說道:
“那咱現在怎麼辦?”
“那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配合演出啊。”
商量了一番之後,趙鼎馬上站出來說道:
“沒錯,自古以來,天子車駕雖然奢華威嚴各有不同,但無一不是為了彰顯天子的高高在上。
但是,咱們官家的這輛蒸氣車,不僅奢華威嚴不輸曆代帝王,更是能邀請諸位臣工同乘。
這份與民同樂的氣度,更是遠超曆代帝王。”
趙鼎說完了之後,韓世忠馬上跟著說道:
“沒錯!
就咱們官家這份與民同樂的氣度,彆說那些普通的帝王,就連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也多有不”
韓臣忠正要慷慨激昂的說連唐宗宋祖都比不過,結果話還沒完,就被趙鼎給捂住了嘴。
“我的親爹喲,你這戲過了。
超過秦皇漢武加唐太宗就算了,宋祖你也敢說出來?
你是想給官家扣個不孝的帽子嗎?”
趙鼎這麼一說,韓世忠瞬間尷尬了。
自己這演技還得練啊。
咋連這種話都能禿嚕出來呢?
但這事兒還壓根兒沒法兒解釋。
於是,他隻好露出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往趙鼎身後一藏,隱身了。
看著他們仨人的表演,秦檜整個人都無語了。
嶽飛啊嶽飛,你拉著趙鼎和韓世忠這哼哈二將冠冕堂皇的說了半天,就說了個這?
合著你丫的花了官家三千多萬貫,就是為了造奇觀?
你就這麼忽悠官家的?
你這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學著趙高那個狗賊,給我們這些忠臣來個指鹿為馬呀?
你可真是臉都不要了啊。
哼,本相這就揭穿你的險惡用心。
心裡想著這個,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了嶽飛半天,然後才說道:
“元帥,你的意思是說,你花了三千多萬貫造這麼個車,就是為了他大?
為了彰顯官家的奢華威嚴和氣度?”
“怎麼?
不行嗎?”
嶽飛這麼一說,秦檜瞬間涕淚橫流的跪在了劉禪麵前。
他這麼一哭一跪,直接把劉禪給跪懵逼了。
“唉唉唉,秦副相你什麼情況?
你哭什麼呀?”
說著話的功夫,他就趕緊去扶秦檜。
感覺到劉禪對自己的關心之後,秦檜心裡更加確定了。
官家都是被嶽飛給逼迫的。
於是,他更加聲淚俱下的說道:
“官家,不可啊!
萬萬不可啊!”
眼看秦檜哭的這麼傷心,劉禪簡直是懵上加懵。
“不是,什麼不可呀?
朕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
看著劉禪一臉懵逼的表情,秦檜心裡不禁為劉禪的演技點了個讚。
官家不愧是官家。
表麵上演的一臉懵逼,但話裡話外卻是不停的給自己台階,讓自己往下說。
哼,本相這就把嶽飛的真麵目給揭下來。
“官家,元帥造的這個蒸汽車,大則大矣。
但是,這東西除了能彰顯官有您的威嚴之嚴,於國無任何用處啊。
說白了,這東西與始皇帝的皇陵、阿房宮一樣,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奇觀而已。
大秦為何而亡?
不就是因為不顧民力,大造奇觀嘛。
唐太宗有言,君為水,民如舟。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咱們大宋一年的歲月也不過區區兩萬萬多貫而已。
這一個蒸氣車就耗費了高達三千多萬貫。
如此浪費民脂民膏,臣恐怕大宋會重蹈大秦覆轍。
還請官家您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