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美。
一路上，謝昭緊緊握住林暮雨的手。
她的掌心溫熱，纖細，仿佛一捏就斷。
可是，明明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用力再用力，仿佛要將她的手，捏進自己的掌心裡，和自己融為一體。
“謝昭，你怎麼啦？”
似乎是敏銳察覺到謝昭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林暮雨輕聲喊他。
謝昭回過神來，笑了笑，鬆了口氣。
“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
她頓了一下，“你好像有些害怕？”
謝昭點頭。
“嗯，我怕失去你。”
他扭頭，眼睛定定的看著她，漆黑的瞳仁裡，像是燃燒了一團火，滾燙而熾熱，將自己包裹進去。
“暮雨，永遠不要再離開我了。”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林暮雨的心臟漏了一拍。
離開？
她搖頭，又輕輕笑了一下。
“我不會離開的。”
她道。
早在當初，第一眼見到眼前的男人時，林暮雨的這顆心就牢牢的拴在了他的身上。
那時候，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他的妻子。
現在也是。
謝昭沒在說話，兩人之間，像是忽然間升騰起了一種奇妙的溫度，透過手掌，彼此灼燒。
而後，這滾燙的溫度，順著他的身體，一路往下，直達某點。
謝昭眼眸深沉。
他想。
要回家了。
他有些事兒，有些感情，必須在這一刻宣之於口，於行動。
林暮雨還沉浸在剛才的電影劇情裡。
她的腦海裡，反複回放著裡麵出現的高樓大廈，還有那些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新鮮人和事物。
她從來沒有話這麼多過。
高興挽著謝昭的胳膊，一路上都在說著話。
以至於謝昭身上越來越危險的氣息，她絲毫沒有感覺到。
回到家，走進院子，上樓，關門。
“啪嗒。”
房門輕輕關上。
好像在這一刻，什麼東西從謝昭的身體裡傾瀉出來了。
“那裡的大樓可真高！真漂亮！謝昭，你看見了嗎？裡麵……”
聲音戛然而止。
下一刻，天旋地轉，等到林暮雨睜開眼時，她已經躺在了謝昭的懷裡。
“謝昭？”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下意識輕輕喊了一聲。
“電影很有趣嗎？”
“有，有趣。”
“滿意嗎？”
“滿意的……”
林暮雨不知道怎麼回事，此時此刻，她覺得麵前的謝昭情緒不太對。
怎麼說呢？
像是……
欲求不滿？
這幾個字眼冒出在腦海裡，叫她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
她咬了咬嘴唇。
飽滿的嘴唇紅潤可愛，覆蓋上一層盈盈水光。
昏暗的白熾燈下，她的臉頰像是透明的琉璃，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瀲灩的質感。
正在散發出一種誘人的光澤。
謝昭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覺得體內器官仿佛被熱氣蒸騰，叫囂著要噴薄。
隻是。
他今天，想要玩兒一點不一樣的。
他盯著林暮雨身上穿著的衣裳，伸手，脫掉。
指腹擦過細膩的肌膚，點燃空氣裡的溫度。
林暮雨這會兒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謝昭的意圖了。
要是以往。
她肯定害羞。
但是，今夜浪漫，一起看了電影，好像開拓了陌生的領域，她的見識，她的知識麵，一下子被打開。
世界原來這麼大，這麼美好。
所以……
她願意，陪謝昭，嘗試一點兒不一樣的。
衣裳滑落。
襯衫像是方方正正框架裡，中式古建築，教條而嚴謹。
然而。
她微微敞開的領口，透出一點兒漂亮的，如羊脂玉般的肌膚，卻宛若一枝綻放火紅的杏花。
點燃春色。
下一刻。
理智終於被淹沒。
他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皮帶。
或許。
是他早就放在床頭的。
一顆顆紐扣崩裂，漂亮的肌膚染上紅痕，她眼角的淚水滑落。
海浪洶湧，她隻能抓住謝昭的肩膀。
理智儘數摧毀。
她潰不成軍。
謝昭亦如是。
最後，兩人大汗淋漓抱在一起，沉沉睡去，謝昭一直不曾離開。
…………
翌日。
天色大亮。
兩人難得睡到日上三竿起床。
昨天夜裡，謝昭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不知疲倦，林暮雨累得不行。
她渾身酸痛，翻了個身，倒抽一口冷氣，一刹那叫她麵紅耳赤，瞬間清醒了過來。
而這一整晚，她也終於明白了一個新詞。
製服遊戲。
“累了吧？你再休息會兒，我去買早飯。”
他柔聲道：“好好休息，孩子們今天不在，咱們今天放假。”
這話明明說的沒什麼錯，可是卻叫林暮雨愣是臉頰滾燙起來。
這人。
不知饜足。
“嗯。”
她應了一聲，又縮進了被窩裡，自己沒穿衣裳，加上實在是累，謝昭走後，她又眯了一會兒。
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
仿佛回到了一年前，謝昭還是這樣的臉，可是，卻好像透著他的臉，在看另外一個人。
冷漠，厭惡，仿佛觸碰自己一下都覺得惡心。
喜寶兒樂寶兒也沒有順利出生。
她們渾身慘白，泡在血水裡，安靜如同睡著了一般。
林暮雨一刹那驚醒。
再次睜眼，她怔然許久，直到謝昭從身後輕輕抱住了自己。
他的氣息溫熱，灑在肩頭，將她從噩夢中一點點拉回現實。
“怎麼了？”
他輕聲道：“做噩夢了？”
“嗯。”
林暮雨看了一眼桌子上， 那裡放著謝昭買回來的早飯。
油條燒餅，梅乾菜肉餡兒的。
肯定是胡同口的那一家，放了一點白糖，比彆的梅乾菜肉餅都好吃。
豆漿也撒了白糖。
豆腐腦是鹹的。
一切都是自己最喜歡吃的口味。
“夢見什麼了？”
謝昭輕聲問道。
他起身，給她找了一套新衣裳，又將筷子勺子放好。
扭頭去看林暮雨，卻見她臉色蒼白，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裡就就沒有回神。
然而。
良久，林暮雨卻搖了搖頭，起身，穿好衣裳，簡單洗漱後就坐在了桌子旁邊。
一日三餐溫飽。
他陪著自己。
足夠了。
“沒什麼，隻是一個噩夢而已。”
她笑了笑，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
謝昭拿起書本，坐在她旁邊刷題，相互陪伴，靜謐而美好。
…………
成剛和虎子等人是禮拜天下午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