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願為本王俯首!”
少年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俊朗帥氣,然而此時卻讓周圍所見之人心膽皆寒,寒毛直豎。
雪夜大帝都敢殺,這世界還有誰是他不敢殺的?
他已經無所顧忌了。
“瘋子,你這個瘋子!”
雪崩看著倒在陸閒腳下的無頭屍體,又驚又怒,他與雪夜大帝原本商量的計劃是於午宴之時,給陸閒下毒,再等毒發之時,以禁軍軍陣圍而殺之,三千皇家魂師精銳禁軍,所組成的天鬥軍陣,攻守無雙,威勢足以絞殺封號鬥羅。
理論上他們這個計劃是很不錯的,但是陸閒不接受他們的理論,並選擇直接掀了桌子。
“瘋子?彆誤會。”陸閒手掌抬起,大拇指和中指相扣,微微一笑:“你們,不配我瘋。”
啪——
一個清脆的響指打響,同時炸響的,還有雪崩的頭顱,之前留下的八極崩暗勁於此刻被陸閒引爆,雪崩整個頭顱都當場炸開了,血花從脖頸濺射出近半米高,畫麵血腥又慘烈。
直到死,雪崩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又一具無頭屍體直挺挺倒了下去。
他和雪夜的這波操作雖然沒坑到陸閒,但他們一起把頭丟了,倒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父子倆黃泉路上結伴同行想必並不孤單。
兩位魂聖此時驚怒交加,想要出手,但陸閒比他們動作更快,一步踏出瞬移般來到二人身前,手掌輕飄飄探出,如同抓雞崽一般將倆人的脖子頃刻扭斷。
封號鬥羅都不是一合之敵,魂聖在他麵前更如隨手便可捏死的螻蟻。
他殺伐果決的雷霆手腕,恐怖實力,壓的在場之人幾乎難以喘息,雪清河都有些驚懼了,生怕他會不會殺的興起,順手把自己都一起殺了。
這是個不講任何規矩的殺神!
隨手丟下兩俱軟趴趴的屍體,陸閒麵露和煦微笑,看向其餘人:“不願俯首的都死了,你們呢,可願為本王俯首?”
“你休想!奸賊,敢殺一國之君,行如此窮凶極惡之事,你以為自己今日還能安然走出天鬥城嗎!”雪星親王紅著眼暴怒,以陸閒的身手,他知道自己今日必然在劫難逃,此時已經把命豁出去了,隻為罵一句順順心。
“有骨氣,我就喜歡有骨氣的人,你可以滾了。”陸閒目光帶著一絲欣賞道。
“呃……”雪星親王張了張嘴,原本還想再罵幾句的,這會不由一愣,什麼情況?
自己怒罵幾句,反而還不用死了?
雪星親王驚疑:“你不殺我?”
陸閒微笑:“在我改變主意之前,滾吧。”
雪星親王聞言大喜,能活誰想死啊?
然而他轉身還沒走出兩步,身後立刻傳來一記巨大的轟鳴聲響,他看到一大片碎肉從自己胸膛飛灑了出去。
茫然低頭,胸口竟破開一個前後通透的大洞,整個胸腔幾乎都炸開了,就剩一點皮還連著,雪星親王撐著最後一口氣回頭,他看到那少年手中拿著一杆造型漆黑,近半人長的金屬燒火棍,棍口此時還在冒著一縷未散去的硝煙。
陸閒笑眯眯的拿著巴雷特狙擊槍:“讓你滾不是讓你走,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雪星親王張了張嘴,真的很想要罵人,然而臟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再支撐不住,嘴裡嘔出大灘鮮血一頭栽倒在地,血液從幾乎被打爛的胸腔汩汩淌出,染紅了大片青磚。
這不但是個瘋子,還是個沒有人性的殺胚,死都不給個痛快,還要戲耍一番。
剩下的幾位親王兩股顫顫,有的彎曲膝蓋想要求饒,以求苟活,有的麵露哀色痛惜天鬥國祚即將斷絕,就連寧風致和兩位治療係魂師此時也是蒼白了麵龐。
“我天鬥皇家宗室血脈,難道今日便要儘絕於此不成?”有一位老親王悲哀啼血,麵龐痛苦怨恨的指著陸閒怒吼:“我詛咒你,他日必不得好死!”
轟——
巴雷特那沉悶的轟鳴聲再次響起,老親王當場被轟碎了一整顆頭顱,紅白之物像雨花一般飛灑在青磚上,地上屍體再添一具。
“不得好死就不得好死吧,隻要不詛咒我下輩子投胎在地球當牛馬就行。”
陸閒笑眯眯的開口,渾然不在意,什麼詛咒,不過是臨死前的小醜哀嚎罷了。
談笑之間,將人頭顱打爆而麵不改色,周圍之人驚懼更甚。
“劈裡啪啦”的腳步聲在此時越來越近,遠遠便能看到金色的甲胄在午時的陽光下,像是流動著一層金光,軍容肅穆,甲胄森嚴,長戈寒光凜冽,甲士如同潮水般從禦花園入口處層層推進。
雪夜大帝布置的禁軍在此時到了。
之前雪夜大帝生怕這些禁軍被陸閒發現,其實將他們安排的已經足夠遠了,可惜他的思維終究無法跳出這個世界,以封號鬥羅的實力為參照,去揣測陸閒的底蘊。
此舉與井底之蛙,蚍蜉看天無異。
皇家禁軍的到來,並沒讓剩下的兩位親王有什麼安全感,他們距離陸閒太近了,近到陸閒想要殺他們,也許隻需要動下手指。
他們的命運,如今已不再掌握於自己手中,生死全在他人一念之間。
陸閒眼神平淡的瞥了一眼橫槍推進的軍陣,有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魂力光帶從禁軍甲士身上不斷飄蕩而出,於軍陣前方組成了一個超大的圓形符文光盾,將諸多禁軍甲士保護在後方。
這是一種合擊陣法,組成軍陣的人數越多,威力便越強。(確實有這個陣法,動漫裡不止一次出現過合擊軍陣,幾十人組成的軍陣便能輕易絞殺武魂殿魂王魂帝)
打量了一眼,陸閒便不屑的收回目光,這種東西於他而言,根本沒有一點威脅。
他看向雪清河開口:“雪兄,到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雪清河明白陸閒的意思,事已至此,自己如今已然回不了頭了,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我試試吧,老元帥對帝國忠心耿耿,不一定會聽勸。”
雪清河歎了口氣說道。
這事做的屬實有些太糙了,今天即便是成功掌控了整個天鬥城,後續也會麻煩不斷,本應徐徐圖之才是正途,可自己如今已沒有選擇了。
“不聽勸?”
陸閒咧嘴一笑:“很簡單,要麼為我所用,要麼為閻王所用。”
“不聽勸,便換上個聽勸的。”
冷血,也殺伐果斷!
雪清河踏出亭菀的腳步微微一頓,無聲的點點頭,獨身一人向著穩步推進的禁軍軍陣迎了上去。
“雪清河,你竟然勾結外人,殘害親父與手足兄弟,你真是豬狗不如!”有一位親王氣的大罵,已然將這一切都想象成是雪清河覬覦皇位的謀劃。
“畜生啊!與這等毫無人性的劊子手為伍,雪家基業必喪你手!”
雪清河沒搭理他們,甚至懶得多給他們一個眼神,麵無表情的走向禁衛軍陣,此時他解釋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聒噪!死——”
陸閒一個冰冷眼神掃過,神橋境界的恐怖氣息如山嶽一般降臨,剩下的兩位親王“撲通”一聲下跪在地,無法抵禦的重壓,讓他們當場七竅噴血,全身骨頭都在劈裡啪啦的爆裂。
像是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從他們頭頂落下,兩人同時被擠壓成一灘糊在一起的肉泥,黏在了地板青磚上,都看不出人形了。
亭菀之中。
如今隻剩下陸閒和寧風致,還有兩位原本給劍鬥羅治傷的治療係魂師還站著,見陸閒目光掃來,兩位治療係魂師皆是戰戰兢兢的跪了下去,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討好笑容求饒,期望這位殺神不要對自己突然動手。
寧風致此時心裡也十分驚懼,見陸閒掃向自己的目光中帶著若有若無的殺意,不由頭皮發麻,脊背陣陣發寒。
他若死在這,他不信這個心狠手辣的少年會放過七寶琉璃宗,屆時必然會大開殺戒,直接覆滅掉整個七寶琉璃宗都不是沒有可能。
那時,他寧風致將會成為七寶琉璃宗的罪人。
“冕下,方才是寧某有眼無珠,先前言語間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冕下恕罪。”
認清了形勢的寧風致,以手撫胸彎下腰致歉,拉關係道:“冕下與七寶琉璃宗同為太子殿下的盟友,也算立於同一條船……”
“場麵話誰都會說……”
陸閒走到一處靠椅邊坐下,翹起二郎腿,臉上似笑非笑的打斷了他的言語:“現在無非是我拳頭大,你寧風致怕了而已,現在我給你一條路,你同意就能活,不同意今日之後再無七寶琉璃宗。”
寧風致感覺很憋屈,他堂堂七寶琉璃宗宗主,何嘗被人這般威脅過,但此時不屈服不行,他肩上擔著的,不止他自己一條命,此人的實力,真的太恐怖了,且在他眼裡根本沒任何規矩可言,寧風致毫不懷疑,他會不會真的如此做。
“冕下請說。”
“態度不錯。”陸閒淡笑,“先前劍鬥羅用劍刺我的頭,這是對我的挑釁,我這個人向來是有仇必報,並順勢殺其全家的,不過想到你們也是為雪清河效力,便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
“先來談談第一個賠償的問題吧!”
“我的精神損失費,3000萬!”
“動手打人費:3000萬!”
“引人向善費:3000萬!”
“加起來算你一個億金魂幣,有問題麼?”
寧風致臉皮抽動,這什麼精神損失費他聽都沒聽過。
動手打人費?你把劍鬥羅打成重傷,我還得倒賠你錢啊?這是什麼說法?
引人向善費特麼又是個什麼離譜的玩意?
再說三個三千萬相加,難道不應該是9000萬?怎麼就變成一個億了?
你這分明就是在敲詐!
沒錯,陸閒就是在敲詐,要不是看七寶琉璃宗還有點用,雪清河後續稱帝用的到他們處理瑣事,陸閒才懶得多費口舌,直接連著一起滅了。
麵對陸閒嘴角勾起的冷笑,寧風致硬著頭皮道:“冕下,這個數目太多了,湊出來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我隻給你三天,三天後我要看到錢出現在陸府的院子裡。”
寧風致點點頭,三天已經挺寬裕了,多變賣一些產業,還是能湊出來的,與七寶琉璃宗的延續相比,錢財隻是身外之物。
“既同意,那便談談第二個賠償吧。”
寧風致驚愕:“還有第二個賠償?”
“當然!”陸閒眸光冷淡:“今晚子時之前,我要看到寧榮榮出現在陸府,什麼時候我覺得你們七寶琉璃宗值得信任了,便會放她回去。”
質子?
寧風致嘴角苦澀,形勢比人強,沒有他拒絕的餘地,隻能無奈點頭。
另一邊。
雪清河站在禁衛軍陣二十餘米開外,這是一個他自認還算安全的位置,正在與一身披獸首金甲,須發花白的老將,隔著軍陣符文光盾言辭激烈的交談。
一人怒斥其弑君弑父,枉為人子,不配為帝。
一人斥其老眼昏花,認不清局勢,不知變通。
“冥頑不靈!看來老夫隻好先擒下爾等弑君弑父的逆賊,待諸位王國公國的王爺來到帝都,再行發落!”
“你想以下犯上嗎!這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雪清河怒聲警告。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用談了……”陸閒慢悠悠渡步上前,越過雪清河一步,抬手一握,一柄武魂凝聚的大尺“鐺”的一聲杵在身前,砸的青磚蔓延出道道裂縫。
他眸光漠然的直視軍陣中的老將:
“若再敢前進一步,就將天翻地覆!”
老元帥被陸閒氣笑了:“好!好一個天翻地覆!哈哈哈哈哈……老夫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天翻地覆!全軍聽令,殺!”
光盾大亮,數不清的魂力長矛從光盾符文中爆射而出,向著陸閒和雪清河攢射而去,空氣中儘是嗚嗚的鋒銳破空聲,天上地下,無處可逃。
雪清河眸光凝重,腳下不自覺的向著陸閒靠近。
“哼!”
陸閒不屑冷笑,手掌在黑尺之上快速撫過,乳白色的符文在黑尺之上跳動閃爍,輝光璀璨流淌。
下一刻黑尺揮動,猛然橫斬而出,一道半月形能量匹練脫離尺鋒,迎風便漲,化成數百米長,十數米寬的月牙之刃,將爆射而來的滿天長矛儘數吞噬。
哢哢哢——
半月形能量匹練所過之處,漆黑的空間裂縫如玻璃般層層碎裂,阻擋在前方的一切,都被勢如破竹的頃刻碾碎吞噬成虛無,禁軍光盾連阻擋一息都辦不到。
所有的東西都被空間裂縫吞噬了,花草樹木,宮殿瓊樓,一切都被湮滅的乾乾淨淨,月刃如推土機般湮滅了沿途所有,斜著飛向高空,擊穿了大片的空間,最終能量耗儘才悄然消散。
天鬥城中,出現了一幕奇景。
皇宮內城上空,一片數百米的漆黑空間裂縫一路蔓延向天際,就像是世界缺失了一塊色彩那般離奇神異,街道上許多人都在指指點點,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雪清河和寧風致等幾個親眼見到這一幕的人,這會更是直接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樣的恐怖力量?
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這真的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偉力?
一擊屠儘了三千甲,一擊打穿了世界壁,若這一擊不是斜對著天上,而是在皇宮中爆發出威力,那便真的是要天翻地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