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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小田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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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門庭既然舉辦並贏下了潛龍燈會,那便沒有了退路。

要麼成為淩霄生境之主,要麼族滅人亡。

所以。

潛龍歸屬,不能有任何閃失。

左丘門庭要的,不僅是渡厄觀的支持,還有勢。

就像當初,唐晚秋感歎的那句“天命所歸”,若天下人都覺得天命在左丘,便會爭相前來投靠和依附,勢力將如滾雪球一般壯大。

隱君道:“其實,左丘門庭要的隻是一個名頭,而你目前恰恰也需要這個名頭,加一層護體金光。我覺得,沒什麼不好…彆哭喪著臉,得了便宜還賣乖,左丘紅婷天資、人才、樣貌,皆是當世無雙,能娶到她,天下不知多少人羨慕嫉妒。”

李唯一道:“我倒不是因為聯姻而苦惱!而是我們本已經決定主動從風頭浪尖掉下來,藏身到波穀。現在,豈不是被推到更高的風浪中?”

隱君道:“害怕被左丘門庭裹挾到天下爭鬥中?”

李唯一道:“倒也不是害怕就是…哎,算了,自己作的孽,怨不得他人。先前洞府中的事,的確欠妥,左丘停,或左丘紅,行事都算得上光明磊落,待我也很真摯,從來沒有惡意,幫了許多忙。不該那麼去捉弄她,女子和男子始終是不一樣的,有缺灑脫大度的胸懷。”

隱君拍他肩膀,笑道:“就憑這一席話,我想左丘紅婷,就該對你更加另眼相看。其實,有她這個驚豔的少年天子頂在前麵,是可以極大程度幫你擋住外界的目光。”

李唯一和隱君返回議事堂,先是向左丘令表達了心中的愧疚和歉意,隨後承諾一定對左丘紅婷負責,如此雲雲。

對答流程走完。

訂婚的事,隨之敲定。

隱君和左丘令商議具體細則,李唯一退出議事堂。

外麵夕陽西墜,天邊霞彩絢爛。

李唯一沿蜿蜒的石梯,下第三重天而去。

左丘紅婷恢複真容真貌,著一襲青衣道袍,身形高挑,翩若驚鴻,等在李唯一回去的必經之路上。

她立於鴨嘴般凸出去的崖石邊,崖下是一片伸展而出的桃花枝條,像粉色海洋。她雙手合於寬袖中,頭戴木簪,腰懸道尺。

隻是一道背影,卻給人一種寧靜縹緲的仙韻,有言語難以形容的絕塵之美,像下一瞬就會乘風飛天而去。

李唯一注視這道背影許久,知道對方是在等他,於是走過去。

左丘紅婷並不轉身,眺望天邊晚霞:“大約是十四年前,那一年我九歲,也是這樣的天色,父親因小田令而死的噩耗,從淩霄城傳來。”

“從那以後,我便滿懷仇恨,進入左丘隱門修行,以男孩子的模樣示人,故意與小田令作對。”

“等年紀大一些後,女扮男裝也藏不住了,隻能修煉易容訣。我知道,我不是大宮主的對手,可能永遠都報不了仇,但…似乎扮作男子的模樣示人,就是在跟她打擂台一般,童年時的恨意才能平息一些。”

李唯一默默聽著,歎道:“對不起!其實薑寧早就將你的秘密,告訴了我。”

左丘紅婷那張夕霞照耀下的臉,白皙玉澤,側臉輪廓線極美。她道:“所以,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卿,坐也思卿,之類的鬼話,全是戲弄於我?”

李唯一苦笑:“倒也不全是!這天下間的男子,隻要看過你傾國傾城的容顏,誰敢說一句不美?不想一親芳澤?”

“一親芳澤?你跟彆的女子交談,也是這麼直嗎?比如薑寧?”左丘紅婷黛眉微挑。

李唯一道:“我可對天發誓,也就在你麵前,可以肆無忌憚的瞎說。因為,我至今仍把你當成兄弟,在你麵前,完全沒必要去偽裝和收斂,可以嬉笑怒罵,也可玩笑調侃。換做是薑寧,我肯定規規矩矩的,頂多跟她互罵幾句,哪敢這般調戲於她?”

“是啊,一直做兄弟多好!”

左丘紅婷感歎一聲,繼而道:“天下亂局不可避免,麒麟奘的歸來,讓動亂和危險進一步升級,局勢將變得更加複雜。”

“左丘門庭想要奪取天下,就必須拿到渡厄觀的支持。”

“李唯一,你我訂婚,我不知道你是真願意,還是被迫願意。但你放心也就這幾年的事而已,天下不會一直動亂下去。”

“待左丘門庭一統二十八州後,你隨時可以來退婚。你若不想退婚,等到天下安定,我們也完全可以結為道侶,真正的完婚。”

她繼續道:“站在兄弟的角度,其實若能借此機會,讓你與薑寧斷了聯係,反而是一件好事。”

“沒有見過你這種棒打鴛鴦的兄弟!不,現在應該稱呼你一聲未婚妻…頭疼,真的沒辦法以平常心麵對你了…”李唯一揉太陽穴,這未婚妻來得太突然。

左丘停與左丘紅婷,全然就是兩種性格。

此刻的她,正如她自己對自己的評價“外熱內冷”。恢複真容後,是真的清冷至極,不苟言笑,靜若幽蘭,渾身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場。

左丘紅婷道:“站在未婚妻的立場,我更會阻止你們兩個。”

李唯一收斂笑容:“你的意思是,哪怕麒麟奘歸來,妖族勢大,人族各大勢力仍舊不能鐵板一塊?與朝廷的矛盾,無法化解?”

“為什麼?還有什麼比妖族的威脅更大?”

想到了什麼,李唯一道:“難道是因為小田令?到底什麼是小田令?大家好像都對此諱莫如深,提都不敢提的模樣。”

他隻聽隱二十四說過,“小田令”似乎就是字麵意思。

左丘紅婷眼神幽邃,思緒飄回十四年前:“殺字取其下,男字取其上,是為小田。”

“殺男令?”

李唯一驚得頭皮發麻。

瞬間明白為何滿天下都是義軍,為何義軍和朝廷的矛盾無法調和,為何大家都說大宮主瘋了…這絕對是瘋了,而且瘋得不輕。

難怪朝廷那麼強大的實力,卻隻能控製住八州。

難怪薑寧那樣的朝廷核心成員,都曾直言大宮主變得黑暗和偏執,迷失自我,陷入內心漩渦,鑄成大錯。

難怪那些人族勢力寧願投靠妖族。

左丘紅婷道:“客觀上來說,千年前,大宮主的確是為淩霄生境殺出了一片天,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二十八州。”

“千年來,她也的確勵精圖治、愛民如子,這些天下人能感受到。”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

“先是尋到上古傳說中的子母泉,後又鼓勵大規模種植仁稻。到十四年前,小田令終於頒布。”

“淩霄城是最先遭受禍患的,凡是不願被閹割者,皆要殺死。一夜風雲變,逝者不計其數。當然順從者,也是不計其數,閹官和閹人就這般大規模誕生。”

“幸好大宮主頒布此令後,便似乎是出了大問題,鎖宮不出,至今也未露麵。”

“所以,小田令出了淩霄城,便威力大減,在各州實施起來難度極大。加之,天下男丁紛紛躲藏,倒沒有真正讓淩霄生境變成女兒國。”

“但這一紙法令,卻是成為了居心叵測者攻訐敵對勢力的手段,也挑起巨大的對立。在那數年間,殺戮不斷,矛盾不休。”

“一紙小田令,千裡著白衣。”

“夜半哭墳者,皆是未亡人。”

“有人跟我一樣,失去了父親。有人失去丈夫,有人失去兒子或兄長…”

“小數年後,戰亂終於爆發,且迅速席卷天下,各州義軍紛紛揭竿而起,就連朝廷內部也是動蕩不休。”

左丘紅婷看向李唯一:“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誰能與朝廷齊心聯手?小田令儘管早就名存實亡,但隻要沒有取消,就是懸在所有人頭上的一把刀。”

“萬一哪天大宮主走出了宮門,以她的威望和修為,再實施此令,那將是何等浩劫?”

“現在你明白了吧?你若真被薑寧招攬去了朝廷,小田令死灰複燃時,必定淪為第一批遭殃的人。”

李唯一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代,很難共情,但隻聽她的講述,就能感受到小田令造成的不確定和危險性。

問題比自己想象中的嚴重太多。

天下的存亡,一切的結,都纏繞在一個人身上。

這就是天下第一人的能量嗎?

一言一行決定著無數人的生死。

這個結,禪海觀霧能解開嗎?

本來李唯一是極其反對禪海觀霧前往淩霄宮,現在,內心開始動搖。

她若成功讓大宮主頒布罪己詔,取消小田令,人族各大勢力才有聯手對付妖族的可能性。

反之,若大宮主自己走出來,重施小田令,甚至變得更加黑暗和偏執…淩霄生境無疑是將變成人間煉獄。

李唯一與左丘紅婷分開後,返回九黎族武修養傷的地方。

銀羽妖王的肉,已經煮好。

或許是食材頂級,味道竟是不差。

吃飽後,所有人都感身體發燙,體內血氣迅猛增長,於是,齊齊演練武學招式,熬煉肉身。

與此同時。

李唯一和左丘紅婷的訂婚喜帖,雪片般送往全城各地。

因超然大規模鬥法,參加潛龍燈會的各大勢力,至今還滯留在丘州州城。

訂婚宴,定在三天後,正月二十五。

左丘門庭很急,欲要趕在超然鬥法結束之前,將一切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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