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晗的話,引起了眾人心裡麵的共鳴。
實際上剛才大家第一眼,都是看向近處山下,西子湖麵波光粼粼中那盞盈盈清亮小月,覺得輕盈小巧可愛。
然後目光朝前延伸,望向近岸波紋裡的碎裂燈光帶,以及遠處城市成片連綿的燈光夜景。
湖光,城市夜景,之後第三眼,則是習慣性的去尋找辦事處的位置。
很好找,在湖邊沿湖一帶破碎的鏈狀燈光帶,以及湖區非城市觸角延伸帶的景區範圍。
辦事處那十幾畝亮滿了燈光,形成了一大團橘紅色光芒朝天噴吐的模樣。
就像是在大部分黑暗寂靜裡的遊戲世界,開出來一個絕世神兵寶匣豔光四射,看著就讓人喜愛和心動。
“等到雷峰塔開放了以後,晚上站在塔上看著咱們辦事處,一定會很讓人感到好奇,遠看都這麼好,裡麵還不知道要有多美。”
柳曉晗繼續滿臉興奮的抒情:“而且咱們辦事處事實上就是很美!是不是,莫姐?”
“是呀,是很美!白天的西湖,有著太多蘊含著人文曆史典故的遺跡和景色。”
莫蘇很肯定的笑著說到:“遊客說是來遊西湖,其實是在遊覽跟隨蘇軾,白居易,濟公的腳步,梅妻鶴子林逋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詠梅的千古絕唱。總之太多了,所以咱們出彩在夜晚的西湖,而不去爭白天的西湖。”
其實莫蘇本來還想在趙長安麵前表現一下,多說幾句,儘量給趙長安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大老板留下一個好印象。
不過她在說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周圍好安靜,不解的偏頭看向祁小琴,就看到在弦月下她那兩點明亮深邃的星子,帶著一種莫名奇怪又在阻止她不要再就往下說的神色。
看得莫蘇的心裡重重一跳,知道自己話多太表現了,心裡麵頓時後悔的不得了。
作為一個二十七歲,從小開始經過二十幾年嚴格的身材管理,所塑造的身材苗條婀娜如風擺柳,冷白皮的肌膚雪嫩吹彈可破,長得俏麗多年養成的不化好妝不出門的習慣。
讓莫蘇的眉目精致,長發逶迤柔順,在月光下泛著健康的釉質光澤。
這時候她和祁小琴站在一起,身材個頭都很像,臉蛋也都是那種絕美的瓜子臉,就像是住在仙宮裡的兩位仙子,輕盈感十分強烈,似乎大一點的風就能把她倆吹起來飛。
因為長得漂亮誘人,所以即使在辦事處已經工作有兩個多月了,可莫蘇幾乎晚上很少出門。
即使出門也是開車或者和同事一起,更彆提像今天晚上這樣夜登夕照山遠眺。
因為她知道像自己這樣二十七八,又生過孩子的少婦,長相極美,土生土長的臨安江南糯軟姑娘,舞蹈專業,古箏圍棋書法繪畫無一不精,是那些無聊的人嘴裡的揚州瘦馬,心思齷齪的人心裡麵的窺圖對象,大白天都不敢去人少偏僻的地方,更何況夜晚。
這時候,莫蘇心裡麵也充滿了對眼前自己所看到的一納米臨安辦事處的驕傲和欣喜,又希望自己能夠在一納米臨安辦事處生活和事業安頓下來,所以一時有點著急了,就顯得著相。
進入一納米臨安這兩個多月,是莫蘇沒有辦法和老公選擇離婚,然後不久老公一家都因為集體的經濟問題掉了進去以後,這一年多以來心裡麵最好的一段時光。
所以她在心裡麵對這個辦事處有著很強烈的認同感和歸屬感,希望能在這個港灣讓她母子避風躲雨,好好的把兒子養大,不說成才,至少不能像他父親和爺爺奶奶那樣把原本幸福的好日子過得一塌糊塗。
當時老公堅決和她離婚,為了這整整鬨了半年,讓莫蘇以淚洗麵,根本就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以前這麼愛自己的老公,對她那麼的好,麵對父母強烈反對的婚姻,老公不惜和家庭決裂也要和她結婚。
現在卻是毫無征兆的說翻臉就翻臉,甚至說孩子判給莫蘇都可以,因為他愛上了彆的女人,他要和那個女人生孩子。
直到東窗事發,她才明白老公的苦心,隻是她不明白老公和他的父母怎麼貪這麼多,要知道平時家裡生活不說儉樸,可絕對也不算奢華,隻能說是家裡的生活質量配得上家裡公公婆婆的身份和地位。
在老公和公公婆婆犯事了以後,莫蘇才恍然大悟,心裡麵充滿了對老公的心疼和埋怨,錢就這麼好,夠花不就行了,至於要這麼貪?
而且從那以後,在劇團裡麵莫蘇明顯感覺到了落架的鳳凰不如雞的感覺,各種閒言碎語,甚至當麵的內涵,以前和她說話都是和顏悅色的領導,也變得威嚴嚴肅起來,對於莫蘇以前因為要接送孩子上幼兒園,晚到早走,也都不再允許,口口聲聲要講原則,講紀律。
而且開始各種刁難,給她穿小鞋,到後來把她的主跳抹下來不說,還不再給她安排任何的演出機會。
劇團裡麵的工資都是按照規定,該多少就多少,是不錯,可工資低的很,一個月還不到一千。
真正的大頭是外出演出的補助和獎金,沒有演出,隻是指望著這點工資,莫蘇連兒子幼兒園的費用,還有家裡的開支都不夠。
好在她還有幾個關係不錯的同學,急需用錢的時候可以幫襯,這一年下來,日子磕磕絆絆的也算是堅持了下來。
然而有一天,領導突然一改常態,重新和顏悅色的對她說晚上下班先不要回去,陪著她一起去宴請一下一個大企業的老總。
那個老總點名請她過去,隻要談的好,這家企業的年會演出,將會高價邀請她們劇團過去演出。
這個老總莫蘇自然認識,是一個讓她感到非常憤怒惡心的人,曾經是自己老公的好大哥。
這個好大哥也正是靠著公公的麵子,前些年拿到了很多的工程項目,結果在最關鍵的時候反手一刀,紮的最狠。
而且在之後,他還假惺惺的上門要來安慰自己,居然想要強行辦事,自己用剪子紮了他一剪子,隻不過也就是割了一道口子,嚇得這個敗類臉色慘白,拚命的跑出去開車跑了,怕死怕到這個程度,果然是敗類中的敗類。
莫蘇當即表示拒絕,而領導則是立刻變臉,大發雷霆的朝著莫蘇拍桌子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