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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景軒瞥了我一眼,淡淡道:“柳念姍和柳景宸既然喊我一聲乾爹,我自然不會放過當初害他們的人。”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喬小姐在黃意美身上吃的虧最多,那就讓喬小姐動手吧。”
說著,黃景軒扯過椅子,直接坐在了我旁邊。
落座的瞬間,柳墨白臉色更不好看了,但是礙於在場人眾多,隻能忍氣吞聲。
鉉叔皺了皺眉,還是吩咐人把餐具送到了黃景軒麵前。
黃景軒微微挑眉道:“三年來,這是我第一次和諸位高層見麵。”
“這幾年我的行事作風想必大家都略有耳聞。”
“黃敏濤在世時的舊人,若是能好好做事,之後為了黃家好好發展,我自然是能讓其活命的。”
“但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手軟。”
“黃意美剖腹取子一事,實在是有辱黃家名聲,日後我們黃家是要好好做正經生意的,絕不能留此人性命。”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道:“若喬小姐心軟網開一麵,事後我依舊會取黃意美的命。”
我微微抿唇:“不會的。”
黃景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將一把銀色匕首放在我麵前:“送你,算是替黃家賠罪。”
我愣了幾秒,他怎麼知道我要用刀
原本是是打算找鉉叔借的,沒想到黃景軒居然帶了。
看著單片鏡下那隻幽深帶著笑意的眼睛,我忽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這不僅僅是黃景軒擅長察言觀色,揣摩人心思這麼簡單了。
難道真的如他所言,我和他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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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了口氣,在心裡拒絕承認自己和黃景軒是一種人,然後拿起匕首道:“多謝。”
旁邊柳墨白皺了皺眉毛,沉沉看了黃景軒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微吸了口氣,走到癱坐在地上的黃意美麵前,垂眸看著她。
“你後悔麼?”
黃意美動作僵硬地緩緩抬起腦袋。
她看了我幾秒後,哧然一笑:“後悔?怎麼會後悔呢?”
“比起像是野獸一樣,隨便地死在山林裡,成為其他人的食物或者衣服,我起碼做過人,我不虧。”
“可是陶安染,你真的敢對我動手麼?”
黃意美像是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歪頭看著我,笑容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從認識你開始,你就是個懦夫,被我和柳青荷欺負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真後悔當時沒燙死你。”
“當初你被我燙的皮開肉綻,也不敢和你男人說。”
“你這賤骨頭,生來就是賤,連脊梁骨都是軟的,也敢對同類動手?”
黃意美捋了捋自己的發絲,淡淡道:“我可以被任何一個人殺死,但你不行,一個村婦也配殺我?”
“黃意美”
鉉叔聽不下去了,想要說些什麼,被我製止了。
黃意美說的也不完全錯。
曾經的我,好像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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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同類對於善良單純的陶安染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可如今的我,是經過仇恨和喬家遴選洗禮的喬雲染。
匕首在日光下泛著淺淺的寒光,我垂眸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柔弱女人,情緒居然平靜了下來。
我冷聲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你真可悲,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中。”
我蹲下身子,看著麵前頭發淩亂的女人,道:“就是可惜了通天丸,居然被你這種人給浪費。”
“不過我還是要糾正你一件事,我叫喬雲染,那個叫陶安染的女人,已經在三年前被你殺死了。”
“黃意美,你口口聲聲說沒人死,所以你沒有罪。”
“景姍不算人嗎?那晚在彆墅周邊的守衛不算人麼?我和孩子們費儘全力才勉強活過來,這筆賬我一定要和你算清楚。”
“黃意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語罷,我將黃符貼在黃意美身上。
下一秒,她就化作了黃鼠狼的原形。
眼見著黃鼠狼要跑,我按住了它,將刀尖落在毛絨絨的喉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