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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柳家的日子定在了兩天後。
起床的時候天剛剛亮。
洗漱完畢,我站在鏡子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去柳家本家的時候。
“怎麼了?”
柳墨白穿著藏藍色立領襯衫,搭配淺灰色中式毛呢風衣站在我身後,與鏡子裡的我對視。
情愛和家庭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柳墨白的眼神似乎越來越溫柔了,準確說是多了很多原本沒有的煙火氣。
我笑笑,從衣櫃裡隨意拿出件黑色高領毛衫和棕色皮質筒裙,低聲道:“你記不記得第一次去柳家本家的時候,我穿的什麼嗎?”
“你在考驗我的記憶力?”
淡粉色唇角微微勾起,柳墨白抬步上前貼在我身後,他微微偏頭看著鏡子裡的我,我亦看著他。
隻是比起他眼中的玩味,我眼中多了幾分感傷。
冰涼的唇貼了貼我的發絲,長臂環過我的腰,緊接著微甜的檀香填滿了我的呼吸。
柳墨白從身後擁抱著我,指尖順著我的側腰掠過我的曲線,殘留下一點點涼意。
“是一條高定紅色魚尾裙,很襯你,那時候你比現在還瘦些,像是怎麼都喂不胖一樣.”
原本傷感的情緒,被柳墨白這番話輕易化解了,我無奈笑道:“我又不是豬,哪能一吃就胖。”
柳墨白看了眼放在化妝椅上的衣服,道:“要不然讓柳鉉送幾套禮服來?”
“這棟彆墅裡有一個專門的房間放禮服,可我不想穿。”
我輕吐出一口氣,看著鏡子裡被柳墨白擁在懷中的喬雲染,試圖從鏡子裡那人身上找到陶安染的痕跡。
“那時的我想討好柳家長輩,把自己打扮得像是個洋娃娃一樣,一舉一動都戰戰兢兢。”
“結果最後誰都沒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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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我側腰的那隻手不經意地僵了一下,我回神看著鏡子裡的柳墨白,溫聲道:“你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有多麼自卑。”
“每天都會忍不住想我配不上你,配不上那麼好的愛情。”
“以至於黃意美說我是粗鄙村婦的時候,我第一反應不是反駁或者生氣,而是想.她說的好像也沒有錯,我就是在高攀。”
暗紅色眸子裡閃過一絲心疼,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柳墨白沉聲道:“染染,你與我就是平等的,我從未”
“我知道的。”
我打斷了他,微笑道:“現在想想,困住我的,好像一直都是我自己。”
“哪怕我看得起自己一些呢?我那時候大概不會那樣苦悶。”
我回頭,將視線定在旁邊那堆素淨的衣服上。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當我有足夠的實力和話語權,且下定決心不去討好任何人的時候,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尊重。”
我轉身回擁了一下柳墨白,撒嬌道:“不說這些了,我化個妝就下樓,你先下去吧。”
“嗯。”
柳墨白離開後,我換好衣服,給自己畫了個乾練的妝,將赤練繩挽在手腕上,這才下了樓。
京市位於北部,比海市要冷些。
喬家遴選還未結束,我怕節外生枝,沒和柳墨白一起回去。
柳墨白不放心我,又怕遴選出意外,隻能讓柳溪陪我一起來。
柳溪開著車朝彆墅區進發。
她握著方向盤道:“喬小姐,我也是第一次來本家,大管家把情況都和我說了。”
“您放心,我會寸步不離留在您身邊的。”
我將手揣在大衣兜裡,指尖輕輕摩挲著包裡的黃符,淡淡道:“沒事,你該如何就如何,他們欺負不了我。”
這幾年有十八處管著,修行精怪和玄門術士能和平共處,以至於大家似乎忘記了,喬家最擅長對付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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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彆說像是黃意美那樣,靠吃渡劫丹藥化形的玩意兒。
以前我是手無寸鐵的村婦,她這才能靠著一點小本事欺負我。
回想起那些往事來,我也真是悔恨。
我若是當初學點本事,怕是後來也不會有這麼多事端。
我深吸了口氣。
想起景姍的死狀和那時黃意美對我開膛破肚時的場景,我至今依舊覺得心痛膽寒。
也該讓黃意美嘗一嘗開膛破肚魂魄殘缺的痛苦了。
車子停在彆墅門口。
柳家彆墅門口有門衛執勤。
柳溪按了幾次喇叭,可那人卻絲毫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不等柳溪說話,我就下了車。
門衛是個戴了無框眼鏡的年輕人,穿著黑色製服,用那雙細長的眼睛掃了我一眼。
“乾嘛的?”
我淡淡道:“我叫喬雲染,來拜訪柳家的。”
那人似乎一早就知道我會來,不耐煩道:“黃小姐說了,隻能放小少爺和小小姐進門。”
說著,他又瞥了我一眼,沒好氣道:“至於離了婚的下堂婦,柳家不歡迎。”
“滾滾滾,彆打擾我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