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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宸.”
我輕輕將景宸抱在懷裡。
三歲的孩子，身體小小的，像是隻比小雞崽大一些那般。
難以想象這麼個小不點，從出生起就承受了這麼多本不該他承受的苦。
他才三歲，就已經經曆了生死，看過了悲歡離合。
對此，我難辭其咎。
“答應媽媽，以後絕對不要背負著這個債活下去，欠景軒乾爹的，爸爸媽媽會還。”
“這些都不是宸宸的錯”
手背忽然被一滴滾燙的眼淚砸了下來。
景宸這孩子落淚了
我將他抱得更緊了些，用手背輕輕拍著景宸的脊背。
念姍語氣柔和了好多，學著我哄人的模樣，揉了揉景宸的頭。
“姍姍惹哥哥不高興了，以後姍姍不說這些了。”
話落，念姍抬頭看著我：“媽媽，我們睡覺吧。”
我點點頭，攬著兩個孩子躺了下去。
雖然剛才惹得景宸哭了，但也算是個好兆頭。
柳墨白似乎慢慢又重新走進兩個孩子的心裡了。
下午的時候柳墨白說過，他晚上要回來的。
我抱著兩個孩子，閉目養神瞪著柳墨白，可直到我睡著，他還是沒有回來。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實，做了個很長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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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我被關在一個很深很深的地洞裡，頭頂有類似野獸叫聲般的嘈雜嘶吼聲。
就這樣，我在半夢半醒中度過了整夜。
次日七點，我就從那個混亂的夢魘中醒來了。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慢慢從被子裡出來，小心給念姍和景宸掖了掖被角，這才去洗漱。
藍天精神病院離市區太遠，我得去早些。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莫名覺得心悸難受。
奇怪.以往不會有這種感覺的啊。
我深吸了口氣，從衣櫃裡取出件黑色印了白色百合花的針織背心裙，搭配白襯衫穿在身上。
黑發被我紮成高馬尾，我看了看鏡子裡的妝容，確認無誤後拎著包下了樓。
顧姨坐在沙發上，戴著眼鏡正在看新聞報紙。
甫一見到我，她起身道：“大小姐，您怎麼起這麼早？”
我點點頭。
“昨天忘記說了，我今天一早要出門辦事，早餐不用做了，我拿些點心就行。”
說完，我也不等顧姨回複，拎著包風風火火地去了車庫。
車子頂著晨光，在柏油路麵上行駛著。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緒不寧。
術士的直覺告訴我，這種情況往往是有事情要發生。
如果不是因為要去找喬雨薇，我一定會先起個卦象看看。
我緊握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打開了車載音響。
節奏優雅的古典樂在狹小的空間內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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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我心緒終於平靜了下來，可以安心開車。
到達藍天精神病院的時候，居然已經接近十點多了。
秋日的陽光雖然沒有夏季熱辣，可亮度卻不曾減少一分。
精神病院的高大鐵門在陽光下煜煜生輝，活像是一道用來囚禁的監獄鐵門。
我拿出身份證和工作證遞給門衛大爺。
“你好，我之前送過一個病人來精神病院。”
“那個病人和一個案子有關，我想再見見他。”
門衛大爺看了眼證件，笑道：“我記得你，你上次是和警察一起來的，你這丫頭長得太出挑了，比喬醫生還好看，我一眼就記住了。”
“是麼？”
我笑笑。
“可不是。”
門衛大爺一邊操作開門，一邊道：“說起來，你們送過來那個病人雖然瘋了，卻能畫的一手好畫。”
“我老頭子雖然不懂藝術，但是那畫畫得也太傳神了。”
龔長青畫畫傳神？
我腦袋懵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時，大門已經開了。
大爺將大半身子從門衛窗口探了出來，衝我擺擺手：“快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