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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做出那個選擇的時候,我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隻是當這一天真真正正到來的時候,我依舊感到心如刀割。
握著咖啡杯的手越收越緊,骨節也微微泛白。
柳墨白對我不管是怨恨,還是報複,我都認,但他若是想要阻擋我爭家主之位救景宸,我絕不會退讓。
“小喬?”
“啊?”
我如夢初醒般看著對麵的趙星如,道:“怎麼了?”
趙星如無奈笑道:“看來我說的話,你是一點也沒聽進去。”
“抱歉啊,趙哥,我剛才走神了”
我一臉歉疚地對趙星如笑笑。
趙星如抬手將一個牛皮紙袋遞到我麵前。
“這些是關於木棉村案子的資料。”
“好。”
說完,我將牛皮紙袋裡厚厚一疊資料取了出來。
趙星如見我思緒回籠,便放下手中的工作,同我說起關於案子的事情。
“海市優培美術培訓機構,在今年六月份的時候,送了一批學生去木棉村寫生。”
“可是這批學生進木棉村後不久,便集體失蹤在了木棉村裡。”
我一邊看資料上的圖片,一邊道:“這村子看起來很怪。”
圖片上,幾乎所有房屋都是黑瓦白牆,牆上布滿了青苔,地上也零落地堆放著破敗的家具。
“嗯,這是個無人居住的荒村”
“荒村?”
我不解道:“既然是荒村,為什麼還要帶學生去那裡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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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如砸了咂嘴,道:“關於這一點,我們也問詢過培訓機構的負責人。”
“根據那負責人所說,大約是在四十年前,知名畫家龔長青在木棉村畫了一幅櫃中美人圖,並因為這幅畫名聲大噪,他的那幅櫃中美人圖,也成為了很多畫家的靈感繆斯。”
“因此機構才把寫生地點選在了木棉村,希望學生也能夠在木棉村獲得靈感。”
聽著趙星如這番話,我越發覺得奇怪。
按道理,木棉村因為龔長青的畫作而出名,木棉村應該會得到更好的發展,又為何會成為一個荒村呢?
我一臉不解道:“木棉村是怎麼被荒廢的?”
“小喬,幾年不見,你變聰明了。”
趙星如端著白瓷咖啡杯,衝我笑笑:“這一點你和我想到一處去了,接到這個案子後不久,我便開始查木棉村荒廢的原因。”
“我打了好幾個木棉村原住民的電話,但所有人似乎都對此避而不談,不過我還是找到了幾張老照片。”
他說著,將筆記本電腦屏幕轉向我。
屏幕上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正中央端坐這個頭上戴滿珠飾的少女。
少女看上去約莫十六七歲,身材瘦瘦小小的,坐在一個窄窄的櫃子裡。
那櫃子像是量身定製一般,能夠剛好將她裝進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看上去很是怪異。
少女脖頸上戴著個寫了“百子千孫”的長命鎖,身上穿著件繡滿百子圖的衣服,腳被裹成三寸金蓮,額頭上留了一片窄窄的劉海。
清瘦的臉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鏡頭。
“這張照片就是在木棉村拍的,照片上的女孩和龔長青畫中的女孩一模一樣。”
“從龔長青的畫展出後不久,木棉村的村民便開始搬離木棉村,那裡逐漸成了個荒村。”
“村外人很少有願意靠近木棉村的,都說木棉村鬨鬼,晚上經常會聽到有女人和小孩在哭笑。”
“而且是很多小孩”
我看著少女身上的百子圖刺繡,微微抿唇:“估計是有嬰靈。”
趙星如長歎一口氣:“嬰靈不好對付,我還是給張子君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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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能處理。”
趙星如唇角抽搐道:“啊?小陶,你彆開玩笑。”
“趙哥”
我抬頭一臉認真地看向趙星如。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而且張子君現在應該在西北那邊處理古墓的事情,他來不了的。”
獨自處理任務得到的積分會高一些,距離家主的位置也近些。
和彆人不一樣,我爭家主之位是為了兒子,拚死也會拿到那個位置。
趙星如略微沉吟道:“這樣吧,到時候我們看情況行事,不行就撤,彆把命搭進去。”
“好。”
我說著視線落在趙星如手邊一張沾了咖啡漬的宣傳冊上。
黑紅配色的銅版紙上,印著一行金色字體——“海市藝術博物館聯合畫展,參展藝術家:龔長青、餘興華林慕雪”。
“明天的畫展龔長青也會參加?”
“嗯。”
趙星如喝了口咖啡,幽幽道:“原本我是想去看看‘櫃中少女’這幅畫的,這才托人弄了張邀請函,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幅畫很久以前就不參加任何展出了。”
“怎麼?你也對這畫展感興趣?”
我將杯中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拿起紙巾擦了擦唇角道:“正好我明天要去看這個展,到時候打聽一下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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