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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墨白低聲的聲音落在我心尖。
落在他後腰上的手微微捏成了拳,一種複雜的情緒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眼淚依舊啪嗒、啪嗒地落著。
明明是我想要保護柳墨白,為什麼最後還是他在護著我。
這個男人是我的依仗,我亦是他的妻子。
我不想成為永遠被保護的那個人,至少不應該讓我身體裡流著的血,成為柳墨白的隱患。
既然林心柔用血緣來威脅我,那我必定要親手斬斷這層連接。
我哽咽著從柳墨白懷裡起來,顫抖著手將他的眼鏡摘了下來,看著那雙近乎為酒紅色的眼睛。
記憶中,自那次被趙彩鳳一碗肉粥送進無頭山之後,我很久很久沒這麼哭過了。
痛哭的結果便是不停地喘著氣,我抬手捧住麵前那張滿是沉色的俊顏,張開嘴巴,讓自己的呼吸努力平息下來。
柳墨白抬手輕輕按住我的手背,眼中淬著絲絲心疼,他輕聲歎息:“等你舒服些,我們就去林家,有話慢慢說,不著急的。”
“不是的。”
我拚命地搖著頭,泣不成聲道:“我要你答應我,這件事讓我一個人處理。”
“不行”
“答應我。”
我知柳墨白是擔心我一個人去,再次受到刺激。
可他不知道,就在林心柔有恃無恐地用柳墨白威脅我的時候,我便下定了決心,徹底斬斷和林心柔之間的關係。
見柳墨白依舊遲疑,我啞聲道:“和林心柔之間的血緣,像是長在我靈魂上的肉瘤,我必須親手摘除,我才能夠安心生活。”
“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我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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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墨白眸光一滯,視線從我的臉緩緩向下移,最終落在了我隆起的小腹上。
“可是”
我連忙抹了把眼淚:“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
柳墨白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
我腹中孩兒還小,他不像我這般經得起折騰,即便是被丟在荒山野嶺不給飯吃也能活下來。
他還很脆弱,經不起刺激和波折。
但這場仗,我必須打。
我必須親手將自己和林心柔的關係斬斷。
否則不僅僅是柳墨白,包括我的孩子,他未來也會受到影響。
林心柔今日能用我的夫家威脅我,明日便能用我的孩子要挾我。
柳墨白沒有說話。
紅眸中倒影著我那張近乎是哀求的臉。
他應是很少見到我這樣表情,淡粉色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細線,眉心也微微皺起。
過了約莫五分鐘,男人無可奈何地長歎了口氣,又一次輕輕將我擁入懷中。
他沒有責怪我,而是嗓音沉沉道:“我的小染長大了,原本我是想幫你拔掉心裡這根刺的,可剛才我忽然覺得,你說得對。”
“有的東西,隻有你自己才能做到。”
我神色微怔。
這種我自己也不能夠解釋明白的東西,他居然是理解的。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不管,我就在林家外麵等你,等你結束的差不多,我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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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底線,我必須確保你的安全。”
柳墨白用一種近乎命令的口吻和我說這句話,但我卻沒有感受到一點不適。
相反,我竟覺得心裡暖融融的。
應該是因為,他說這句話是出於為我考慮吧。
待身體舒服些,柳墨白將一條熱毛巾遞給我,我小心翼翼用熱毛巾給自己消了腫,這才出了酒店房間。
我並不是憑著一時衝動才說出剛才那些話的。
如何對付林心柔,我其實心裡早就有了打算,但這件事需要喬千意幫我。
喬千意總是對自己的手下介紹我是她的繼承人,以至於客房部經理一看到我,就認出了我。
我從她那裡打聽到喬千意在樓頂花園,便搭乘員工專用電梯,上了頂樓。
看著頂樓擺滿綠植的溫室,我唇角不由得勾了勾。
其實想要認出喬千意的產業並不難,不管是鴻發商場還是仙鶴來,樓頂都布置了擺滿綠植的溫室。
如今雖然是深冬,但是溫室內依舊一片綠意盎然。
溫室深處傳來喬千意與人談話的聲音。
我繞過幾棵低矮的鐵樹,順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遠遠看到金魚池邊,站著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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