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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事結束時,差不多已經快下午三點了。
切波寨位於新月鎮附近的霧峰山上。
那座山雖然不高,但路很難走。
現在出發的話,到下寨時就已經天黑了。
天黑不適合談事情,尤其是在下寨這種地方,因此我們將出發的時間約在明天早上。
明早十八處的人把我送到下寨附近,之後我自己過去。
黃景鈺招待我在十八處食堂吃完飯,這才送我回了旅館。
甫一關上房門。
白光閃過,側腰覆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掌。
“你和張家那野男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言語間帶著股老陳醋的味道。
我悶悶道:“我和他之間沒什麼。”
柳墨白明明暗地裡和張子君達成了協議,如今又在這裡吃什麼飛醋。
柳墨白冷哼一聲。
“陶安染,彆想蒙混過關。”
“這次和以前一樣,該怎麼做,你是知道的。”
又來
以前每次出現這種事,他都會要我肉償。
如今我才知道,那不過是這個男人的惡趣味
要是以前,我便滿足他了,但是現在不行。
我無奈地牽住男人的手,將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沒好氣道:“虎毒不食子,這是你說的。”
“嗬,你倒是會活學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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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拂過我的頭頂,男人低笑一聲:“算你欠我的,得簽字畫押。”
“啊?”
我驚呆在了原地。
這玩意兒還能簽字畫押的?
還沒等我說完,柳墨白扯著我的手,在一張紙上按下了手印。
我愣愣看著那紙,哭笑不得道:“不用這樣吧?”
柳墨白收好紙,淡淡道:“他日若你真的敢離開我,這上麵的帳,我要一筆筆討回來的。”
聽到男人這番話,即將脫口而出的“幼稚”兩字,被我硬生生咽回到了肚子裡。
喬染音給這個男人帶來的傷害太大了,即便我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柳墨白看,他也始終是不安的。
柳墨白不畏生,不懼死,唯獨在與我有關的事情上惶恐不安。
看著身後那張清冷孤傲的臉,我心裡悶悶地疼。
我愛他,他的不安隻會令我心疼。
我傾身上前,手臂環住男人的勁腰,溫聲道:“那你就一筆筆討回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柳墨白身形一僵,手掌落在我脊背上,順著脊梁骨輕輕摩挲著。
“老祖宗說,他算到你最終還會棄我而去,我不信,卻還是忍不住擔心你真會這麼做”
我緊緊依偎著滿是檀香味的懷抱,堅定道:“柳墨白,彆人比我更值得相信麼?我說了不會,就是不會”
落在男人後腰的手微微收緊,我的手心微微發汗。
為什麼柳晗芝也這麼說?
加上喬萬鈞和竇來寶,這已經是第三個人算到我和柳墨白會分開了。
但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如果說喬萬鈞的卦在我心中種下了不安的種子,那這次柳晗芝的卦,便是讓那種子長出了藤蔓,蔓延至我的全身。
我也開始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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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墨白,你寶寶的爸爸,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們都有孩子了,我怎麼可能離開你?我怎麼可能讓寶寶沒有爸爸?”
我不知道這些話我是對柳墨白說的,還是對我自己說的。
柳墨白,你知不知道,聽到柳晗芝的卦時,我比你還要不安。
我愛你如命啊,怎麼受得了背叛你離開你這樣的事情。
“對,我們一家人以後要好好在一起的。”
柳墨白吻了吻我的額頭。
“早些休息,明天天不亮就要出門了。”
“好。”
晚上柳墨白怕我冷,特意讓黃景鈺又找了幾床厚被子送來,這才放心擁我入眠。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香味竄入我腦海。
“陶安染”
幽幽的聲音響起。
我猛然睜眼,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溶洞中。
距離我一步之遙的前方,擺滿了半人高的陶土缸子。
每個土缸上都壓了一塊厚重的鐵板,像是要防止什麼東西出來一樣。
“嘎——嘎——”
伴隨著刺耳的聲音。
最前麵那隻紅漆罐子上的鐵板緩緩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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