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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早就知道柳墨白了解我,我定以為這男人會讀心術。
握著毛巾的手一滯,我點點頭。
“嗯,我想過這個問題,我還想過為什麼你要隱瞞我懷孕的事情。”
回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便能猜到,白爺給我看病之前,柳墨白就已經知道我懷孕了。
從清江回來那晚,白爺所開的藥,恐怕也不僅僅是補元氣這麼簡單。
大概率是安胎藥
沉默片刻,柳墨白才開了口。
“染染,答應我,很多事情不要問,你隻要相信,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們的家。”
男人的聲音沙啞,語氣裡帶著複雜的情緒,像是很艱難才說出那些話一般。
我坐在浴池旁的板凳上,柳墨白背對著我,我因此看不到他臉上的情緒,但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可以相信你,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我輕咽了咽口水,微微俯身,隔著潔白的浴池,從身後抱住了男人。
纖瘦的手臂附在男人沾滿水汽的灼熱皮膚上。
幽幽的歎息聲不受控製地從我唇齒中溢出。
“也請你相信我,我和喬染音不同,柳墨白,你不要不安好麼?”
剛才在柳晗芝說我會為了家主之位,再次背叛柳墨白的時候。
我從柳墨白眼中捕捉到了不安的情緒。
這個男人,不知經過了多少掙紮,才奔赴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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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前世喬染音給他帶來的傷過於沉重,導致如今的他即便一次次地告訴自己,我並非是喬染音。
但他仍會時常感到不安。
可哪怕柳墨白再不安,依舊不會在我麵前展示出來
驀地,我想起之前鉉叔對我說過的話。
他說柳墨白很難像是一張白紙那樣來麵對我,柳墨白心裡很苦
彼時我不理解鉉叔的話,隻覺得鉉叔不過是在當一個和事佬,給我個台階下。
如今我才明白,鉉叔那寥寥數語,說不儘這個男人的掙紮和痛苦。
我抱著柳墨白,心臟銳銳的疼,我不期待他能忘記所有對喬染音的恨,然後如一張白紙般愛我,隻希望他心中的痛苦能少些。
柳墨白是我所愛之人,他痛,我也痛。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那帶著濕意的唇,吻住我那握著毛巾的手背。
柳墨白向來不屑於撒謊,他嗓音沉沉道:“我會儘力。”
“嗯。”
洗完澡,柳墨白換上件深藍色高領毛衣,搭配黑色休閒長褲。
沾染了水珠的黑色碎發垂在眼前,頗有幾分慵懶的帥。
他見我在首飾櫃翻找東西,便溫聲催促道:“染染,吃完飯再找,如今你不應受餓。”
如今既然瞞不住了,柳墨白便也不遮遮掩掩。
向來高冷寡言的柳家家主,如今像是被張子君附身一般,話也多了些。
不過柳墨白這般,對從小到大沒人關心的我倒是頗為受用。
須臾,我取出之前祁老給我的首飾盒,雙手遞到柳墨白眼前,如獻寶般道:“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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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給柳墨白禮物。
他一愣,小心接過我手中的盒子,打開。
紅色絨布上,赫然是一個蛇形翡翠胸針。
那墨玉雕成的身體上,每一片鱗片都刻畫得栩栩如生。
紅眸凝在那纏繞蛇身的血色桃花上,柳墨白嗓音微啞道:“這是竹然居的玉?”
“嗯。”
看柳墨白的表情,我便知這份禮物送對了,暗喜的同時,也微微鬆了口氣。
終於找到了一份柳墨白喜歡的禮物。
“你是怎麼拿到這塊玉的?”
柳墨白眸子裡帶著些許激動,看來這玉對於他來說確實有用。
我將如何取得這塊玉的過程,一五一十告訴給了柳墨白,也將答應祁老的事情同柳墨白說了。
說完後,我問柳墨白,能不能把他的血也滴到這玉佩上。
柳墨白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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