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鉉叔和柳墨白的交談聲不大。
我幾乎是豎起耳朵,才勉強聽清楚他們說的那些話。
原來柳家本家一直有柳墨白的眼線。
哪怕柳墨白幾乎不回去,本家的事他也一清二楚。
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引天雷提前渡劫?他還說那樣做是為了我?
還有柳晗芝為什麼要害我?
心中疑惑頓起,我迫切想要知道其中緣由,卻不知道該不該問?又該怎麼問?
直到沉穩的腳步聲傳來,我才下意識慌亂閉眼。
“吱呀——”
門開了。
我揉著眼角,假意地坐直身子看向門口的男人。
暖黃色燈光下,男人穿著一身暗紅色立領襯衫,鑲嵌了藍寶石的黑色紐扣在昏黃的光下微微反光。
定製黑色西裝長褲包裹著男人修長的腿,柳墨白站在門口,赤色的眸子裡倒影著我假意醒來的臉。
我打了個嗬欠,聲音軟糯發啞:“你回來啦?”
眸色軟了軟,他輕點了下頭:“身上臟,我先洗洗。”
說完,徑直去往了浴室。
路過床邊時,儘管他刻意加快了腳步,可我依舊聞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我依稀記得,柳墨白曾對那想要附我身的女鬼說過,紅衣最適合殺生。
“唰啦啦——”
水聲響起。
我背靠著床頭,雙目凝在胡桃木色的浴室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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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今日他又經曆了怎樣的一場血戰?身上有沒有受傷?
水聲停止。
柳墨白穿著一身白色浴袍從浴室走了出來。
浴袍的領口大開著,露出沾了細密水珠的飽滿胸肌,潔白的肌肉上,隱約能看見幾道淺淺的疤痕。
這些疤痕是之前留下來的,我甚至記得每一條疤的位置。
白爺的傷藥效果向來是極好的,不過一日的功夫,原本猙獰的疤痕,竟隻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他今日傷得應該不重,他身上的血許是彆人的。
緊繃的心弦微微鬆了下,可我還是放心不下,起身朝著柳墨白走了過去。
“傷得如何?”
說著,我便扯著他浴袍的衣領,一臉焦急地想要檢查。
“嗬”
頭頂傳來男人沉沉的笑聲。
柳墨白捉住了我的手。
他比我高很多,握著我的手,低頭看向我。
微微濕潤的黑色碎發下,那雙暗紅色眼睛夾雜著溫柔的笑意。
“沒受傷,這世間很少有東西能傷得了我。”
我愣愣看著他。
想起之前和他在一起時,他每次受傷好像都是為了我。
如果不是為了替我擋下厲鬼精怪的攻擊,那些東西又如何能傷得了他。
“不過這世間卻有一人能傷我性命,你知道他是誰麼?”
柳墨白的聲音沉了下來,那雙眸子也比之前幽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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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我又想起剛才柳墨白和鉉叔的對話,猜測道:“柳晗芝麼?”
柳晗芝應當是如今柳家最接近化龍的存在。
哪怕化龍失敗,柳晗芝的實力也不容小覷,柳墨白忌憚他也正常。
“柳晗芝確實算一個,不過若是真鬥起來,我也是不怕他的。”
他輕輕搓揉著我的手背,溫聲道:“渡劫失敗是會折損修為的,柳晗芝如今便是如此,若是真的打起來,輸贏還不一定呢。”
“那你怕誰?”
我抬眸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倏然,淡粉色薄唇勾起個無奈的笑容,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裡,夾雜了歎息。
“我怕你啊這世間能夠把我傷得體無完膚的人,恐怕隻有你了,染染是我唯一的軟肋啊。”
柳墨白他怕我
他這麼強大的一個人,居然說怕我,還說我是他唯一的軟肋。
心臟停滯了幾秒,我眼中的光也越來越亮,一時竟歡喜得不知該說什麼。
直到柳墨白再次開了口。
那好看幽深的紅眸裡,夾雜著笑意,沾了水珠的白淨脖頸上,喉結微微顫動著。
賽雪的皮膚,隱約透出淺淺的紅。
“我沒有受傷,但有一處,需要染染照料一下。”
說著,他帶著我的手,順著飽滿滾燙的肌肉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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