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清江靠近華容府的那麵較為繁華,沿岸開了好幾家清吧。
夜晚時分,華燈初上。
五彩斑斕的光落在男人俊雅的五官上。
原本白淨的臉上掛了好幾處淤青。
向來整潔的淺灰色毛呢風衣也沾染了斑駁的深棕色血跡。
淺金色碎發淩亂地垂落在額際。
單片鏡上麵布滿了裂痕,鏡片下是一隻如漩渦般黑沉沉的眼睛。
“放開我”
我咬牙想要甩開黃景軒。
可我越是想要甩開他,手腕便被他抓得越緊。
“黃景軒!你再不放開,我就給鉉叔打電話了。”
“求你”
黃景軒看著我,聲音低沉而嘶啞。
“看在我是因你而受傷的麵上,送我回去”
說話間,黃景軒倒抽了幾口氣,像是被疼的。
我猶豫了一秒。
黃景軒這模樣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可甫一想到他對我用過兩世歡,我那微微發軟的心,馬上又變硬了。
我不至於好心到主動幫一個想要害我的人。
更何況黃景軒是黃仙,就算受傷在外麵呆一晚上,也沒有什麼大礙。
“我拒絕”
“彆”
第(1/3)頁
第(2/3)頁
手腕被捏得微微發疼,我剛想怒斥出聲,便對上了鏡片下那隻沉沉的眼。
他眼尾微紅,嘶啞的聲音裡夾雜著些許乞求的意味。
“不要讓我像是一隻沒有家的畜牲一樣倒在路邊,算我求你”
像一隻畜生
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戳了一下。
我看著燈光下黃景軒斑駁的臉,有一瞬間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被人欺淩,渾身是傷,像個破布娃娃般倒在淤泥裡的幼年陶安染。
小小的她,無力地躺在臟兮兮的泥塘裡,看著烏雲滾滾的天,期盼著永遠也等不到的家人。
那細細短短的小手臂上滿是淤青和泥濘,布滿補丁的衣服上又破了好幾塊。
她還太小,不知道什麼叫喪家之犬,也不知道什麼叫孤苦伶仃。
隻覺得自己和村裡那隻沒人要的大野狗很像。
原來我們都是沒有家的畜牲
看著黃景軒滿身血跡,一臉狼狽地坐在地上,我莫名紅了眼。
終於,我長吐出一口積攢了陳年的濁氣,將那條無力的胳膊搭到了自己瘦削的肩膀上。
“去他娘的畜牲,我送你回去。”
我咬牙扶著黃景軒往前走,就像是扶起了當年在淤泥裡躺了一夜的幼年陶安染。
這次黃景軒沒有騙我。
他似乎確實傷得很重,濃烈的血腥味從他身上飄過來,蓋過他身上的咖啡香。
黃景軒比我高很多。
男人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倚在我身上,令我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低沉發啞的男聲在身旁響起。
“送我去店裡,你送我回家要是被柳墨白發現了,他會傷你的。”
第(2/3)頁
第(3/3)頁
傷
黃景軒竟然用了這樣的字眼。
我眉頭不由得緊了緊,抬眸看向斜前方約莫三百米處的咖啡館。
這家店是黃景軒盤下來的,開業之前他帶我來過一次。
“好,我送你去店裡。”
咖啡店比華容府離得近一點,送黃景軒去咖啡店我也能輕鬆些。
“吱——”
玻璃大門被打開。
我收回鑰匙,把黃景軒扶到桌子旁邊坐下,這才打開了燈。
白熾燈亮起的瞬間,整個鋪麵變得敞亮起來。
這裡和我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太大區彆。
典雅的淺灰色裝潢,搭配美式鐵椅桌椅,看上去很是整潔乾淨。
黃景軒像是卸了力般坐在椅子上,脊背彎曲地靠著椅背,仰頭微微喘著氣。
沾滿血漬的淺灰色外套被胡亂丟在地上,露出裡麵的白襯衫。
定製襯衫上布滿了交錯縱橫的血色鞭痕。
製造這些鞭痕的人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以至於每道紅痕邊緣都能看到翻起的皮肉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血色,我嘴巴微張。
“這些傷不會是黃敏濤乾的吧。”
d qq
read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