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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趙警官辦公室的時候,張子君和馬炎希已經先一步到了。
辦公桌上堆滿了牛皮紙文件袋。
趙星如穿著黑色製服坐在辦公桌旁的黑色椅子上。
他一如既往地麵色疲憊,唯獨那雙眼睛亮晶晶的,與占了半張臉的黑眼圈毫不搭邊。
張子君則穿著黑白拚接的皮夾克,內搭深灰色高領毛衣,長腿交疊地坐在趙星如對麵。
茄紫色碎發下,一雙清亮的眸子裡寫滿了嚴肅,正認真看著麵前的卷宗。
馬炎希獨自一人坐在會客桌旁,抱著個一次性紙碗正“吸溜、吸溜”地嗦粉。
鴨血粉絲是芙蓉鎮的特色小吃,這幾天鴨血粉絲幾乎承包了馬炎希的早餐。
“陶姐姐,你來了嗦”
馬炎希含糊道:“怎麼也不吭聲,快進來噻。”
我笑笑。
“看你們這麼認真,沒好意思打擾。”
我進屋坐在了馬炎希身邊。
見我落座,張子君和趙星如放下手中的卷宗,也跟著走了過來。
“陶安染,你傷好些沒?”
看著張子君那雙寫滿擔憂的眼睛,我不由得縮了縮手,不好意思道:“彆聽柳墨白亂說,我沒什麼事的。”
昨天我除了手掌被赤練繩勒出兩條傷口,其他地方基本沒事。
柳墨白昨天之所以說我傷得重,不過是想要讓張子君覺得不好受,以後便不會把我帶到危險的地方去了。
實際上,我很希望張子君辦事能夠帶上我。
賺錢的事,我還是很願意做的。
張子君撇了下嘴,輕嗤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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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沒想到大頭蛇還和我玩心機。”
我無奈扯了扯嘴角,沒敢告訴張子君,柳墨白這輩子也就隻惡心他一個人。
“陶姐姐。”
馬炎希嗦完粉,拿出濕紙巾擦了擦嘴角,道:“既然八卦鏡的事情解決了,那我今天就該坐火車回家。”
“昨晚,我鍋鍋給我托夢,說讓我把一件東西轉交給你。”
馬炎鳳有東西要轉交東西給我?
我疑惑道:“什麼東西?”
馬炎希眸光沉了沉。
隨即一臉鄭重地從麻袋裡取出把鑲了翡翠的紫檀木二胡,並將那二胡雙手遞到我麵前。
“我鍋鍋說,既然我們取走了八卦鏡,那這把二胡就應該物歸原主,他讓我把二胡交給你”
我愣愣看著馬炎希手中的二胡。
先前喬染音拉黃籙齋時,用的就是這把二胡。
“陶姐姐?”
見我沒有動作,馬炎希提醒道:“怎麼了?是不是這把二胡有問題?”
該不該接下這把二胡呢?
接下就代表著我承認了自己就是喬染音的轉世。
可是不接的話,牽扯因果,恐怕馬炎希不好帶走八卦鏡。
沉默片刻,我深吸一口氣,接過了馬炎希手中二胡。
冰涼的二胡落入手中,我竟覺得有些燙手。
“這是喬家人的二胡,我會想辦法把二胡還給喬家的。”
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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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世又如何?我和喬染音終究不是同一個人。
喬染音已經不在人世了,而我也下定決心不回喬家。
這把琴理應還給喬家,而不是我。
正好趁還二胡的時間,同喬老太爺說一說關於喬雲商的事情。
隻要能夠保護自己,告狀什麼的,不算可恥。
張子君瞥了我一眼,道:“現在,我們來說一說關於招魂的事情吧。”
我微愣,想起清江案的事情。
湯警官離世前留下了一些要處理的案子。
其中他最牽掛的一樁便是清江案。
當年林暮雪在清江畔寫生時,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拽進了江裡,連同救他的錢警官也一起溺死在了清江。
兩人死因可疑,這個案子被轉到了十八處。
可是十八處派出去的蛙人,都犧牲在了清江裡。
屍體浮上來時,脖頸上還掛了玉牌,警告不能下到水麵三米以下。
因此這個案子就成了懸案,也成了湯警官心中的一個死結。
要搞清楚這個案子。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百年前溺死在清江裡的厲鬼——白梔。
隻有把白梔招上來,才能知道清江裡麵到底有什麼東西,居然接連害死了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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