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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溫度驟降，一股淡淡的臭味飄散在空氣中。
我看著麵無表情的馬炎希微微發愣。
不僅僅是赤練繩，就連脖頸上的玉佩也變得開始發熱。
這意味著我遇到了危險，而且本能地在害怕
冷靜，先問問再說。
我故作鎮定，語氣微微發沉。
“張子君和趙警官呢？”
“他們已經找到了
馬炎希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這才發現她的唇色比來的時候紅潤了些許，像是塗過口紅那樣。
腦海裡回想起初次見到馬炎希的樣子。
質樸的臉上沒有一絲修飾，真正的馬炎希估計連支口紅都沒有。
“是麼？”
我思考了片刻，才道：“張子君也是這麼說的？”
馬炎希動作遲緩地點了下頭。
“是啊，他說陶姐姐一個人在外麵他不放心，讓我喊你一起過去。”
聽到這番話，我才徹底確定麵前這個女孩不是馬炎希。
張子君絕對不可能讓我進陰宅，除非是我主動要求的。
我定定看著麵前這張臉。
雖然五官和馬炎希幾乎一模一樣，但女孩的表情卻很是僵硬。
那雙如死物般的眼睛裡，還泛著一點點的紅。
是紙人！
我眸光微涼，笑吟吟地對女孩點頭。
“這麼快就找到了啊，那你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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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木然地點了下頭。
不知道是不是我過於緊張的原因，竟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絲細微的“沙沙”聲。
這聲音我不久前才聽過，是紙人行動時，身體摩擦才會發出的聲音。
我將手揣在衣服口袋裡，暗自攥緊了口袋裡的黃符。
“啪——”
女孩剛轉身，我便立刻將手中黃符拍在了她脊背上。
“啊——”
一聲淒慘的叫聲響起。
符紙自己燃了起來。
麵前的“馬炎希”也變成比我高一個頭，穿著紅衣服綠裙子的紙人。
“呼——”
伴隨著燃燒的聲音，火焰從紙人的脊背蔓延開來，幾乎要將整個紙人吞滅。
她顫巍巍地扭著身體，像是想要報複我。
我連忙轉身想要逃走。
“砰——”
一聲巨響。
我還沒來得及跨出一步，那近在咫尺的黑漆大門被重重關上了。
糟了，出不去了。
我心頭一顫，忽然嘶啞尖利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啊——老爺，救救我，我好痛啊”
脊背後方傳來一陣熱氣。
回頭才發現，短短不到三分鐘的功夫，那紙人已經距離我這麼近了。
塢頭村有會紮紙人花圈和手藝人，我也曾經看過紙人製作的流程。
製作紙人，首先需要用竹篾紮一個人形的骨架，然後用特製的宣紙加漿糊一層層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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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畫上鼻子、嘴巴和眼眶。
麵前這個紙人已經被符紙燒得隻剩下骨架和頭了。
圓滾滾的腦袋上，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原本是手臂的骨架直直伸朝我的方向，紙人用近乎於祈求的聲音道：“救救我，我不想灰飛煙滅啊”
火光將我的臉照得微微發紅。
我指著自己，嘴角抽了抽。
“你讓我救你？”
紙人身上的火就是我放的，我怎麼可能救她？
我正覺得這紙人腦抽。
竟不覺四周泛起一陣淺黃色的霧氣。
與此同時，一股濃烈刺激的臭味，不由分說地竄入我的鼻息。
那氣味直衝我的天靈蓋，熏得我幾乎睜不開眼睛，腦袋也一陣陣發暈。
倏然，身後傳來一道陰仄的男聲。
“嗬，廢物沒有活下去的權力。”
身後有人！
我心臟頓時一驚，想要看看身後的是個什麼東西。
可是那臭味像是能夠麻痹神經那般，令我身體變得僵硬麻木。
直到一隻冰冷毛茸茸的大手覆上了我的雙眼，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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