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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萬鈞作為喬家的主事人,居然能把“威脅”這種話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嗬,真是霸道。”
我冷笑一聲:“所謂的名門世家也不過如此,難怪會培養出喬雲商那樣的人來。”
雖然我身上有喬家的血脈,可我自三歲以後,從未吃過喬家一粒米,喝過喬家一杯水。
喬萬鈞以什麼立場要求我一定要見他?甚至還故意拿柳墨白來威脅我。
我心中很是煩躁。
不過喬萬鈞當真是拿捏住了我的死穴,如今我確實害怕在柳墨白麵前暴露喬家女的身份。
張子君看了看我,睫毛顫了顫,低聲解釋道:“其實喬老太爺是個好人。”
“嗬,好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麼?”
誰家好人把威脅放在嘴邊,逼著人做事的?
既然選擇了柳墨白,我壓根不想和喬家人有任何牽扯。
可偏偏喬萬鈞居然料到了我的心思,用柳家的事情來威脅我,害我不得不見他。
喬萬鈞這種行事風格,算哪門子好人?
我冷笑出聲:“張子君,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麼?”
張子君眼神縮了縮,微微泛白的薄唇抿起:“時間久了你就明白了,他隻是想見你一麵罷了。”
“嗯”
我點了下頭。
也不知道喬萬鈞見我到底有什麼事。
但尚未見麵,我已經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喬萬鈞不僅知道我所忌憚的東西,甚至還堂而皇之地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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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喬家不是什麼善茬,我得謹慎一些才行。
又同張子君聊了幾句後,我離開了病房。
將剛踏出房門,就看見一道深粉色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裡。
那人身形纖瘦,黑發間是幾簇挑染的粉發,黑色a字形皮裙搭配粉白拚接的機車服。
是張子祺
她估計是來看張子君的。
可她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又在門口站了多久?張子君和我說的那些話,該不會全部被張子祺聽去了吧?
我站在原地看著張子祺纖瘦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張子祺最討厭我同張子君牽扯不清。
原本我也是打算同張子君劃清界限不再往來的,可一個又一個巧合,讓我事與願違,甚至還和張子君簽了三年的合同。
我幽幽歎了口氣。
若是讓張子祺聽到剛才在病房裡時,張子君那、卑微得教人心疼的話,她一定會更恨我吧。
罷了,這世間討厭我的人已經這麼多了,再多一個又如何?
隻是每每想到我用三年的勞務合同換來一次觀落陰,結果卻沒能找到幫柳墨白解開死咒的線索時,我總會莫名失落。
不過很快就要同喬萬鈞見麵了。
喬萬鈞是喬家家主,他一定知道解開死咒標影插旗的辦法。
隻是他願不願意告訴我,這就不一定了。
如此一想,我對和喬萬鈞見麵的抗拒之情竟削弱了幾分。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我讓司機師傅停在了清江邊距離華容府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秋末冬初的陽光並不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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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清江畔,看著不遠處的忘生橋微微愣神。
橋下是奔流不息的清江水。
它從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離開而停止流動,如同命運一般,不會因為一個人是誰,曾經做過什麼,而優待他。
榮記燒烤那斑駁的牌匾靜默地掛在簡陋的門房上。
我看著日光下的紅字,眼眶微微發酸,仿佛上一秒湯叔還在那裡和我一起吃飯,體貼地在柳墨白麵前替我解圍。
“哈”
我忍不住長吐出一口濁氣,試圖驅散心中的悶痛感。
倏然身後傳來一道清冽的男聲。
“陶小姐,好久不見。”
我猛然回頭,就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
黃景軒穿著深咖啡色長風衣,內搭黑色高領毛衫,一臉溫和地朝我走來。
金色短發被梳在腦後,留下幾縷碎發,增加了幾分隨意的氣質,配上金絲框單片鏡,竟讓他有了幾分漫畫美男般的氣質。
黃景軒最會裝成一副禮貌謙和的君子模樣了。
可惜這幅翩翩的外表下,卻是滿腹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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