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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派法術向來邪性,喜歡獻祭活人達到目的,因此被正道不容。”
“早年那些其他門派的術士和各路仙家弟子,在遇到黑山派的人施術時,基本都會誅殺。”
“黑山派也就這麼失傳了,齊芳容應該是從五裡山那座古墓裡找到黑山派法術,然後跟著學的。”
“時間不早了,主人為你在那片樹林裡開了條道,你隻要順著沒有霧的那條路走,就能出去”
“謝謝。”
我連連點頭,扶起地上的老人。
剛準備轉身,便又被黑貓叫住了。
“哦,還有一件事。”
“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同伴受傷了,人就在你回去的路上,你記得把他帶回去。”
“同伴?”
我愣住。
來之前,我沒和任何人提起過城隍廟的位置。
而且我確定來的時候,我是一個人的
難道是柳墨白?他向來喜歡藏在我身上暗中保護我。
不對,以我對柳墨白的了解,他若是悄悄跟來,一定會變成條小黑蛇藏在我身上。
而且若是柳墨白跟來了,一定不會讓那些餓鬼侵擾我。
那跟我一起進林子的人到底是誰呢?為什麼我一點都沒察覺?
“快去吧,一會兒天晚了。”
黑貓撓了撓耳朵,縱身一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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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歎了口氣,帶著被換了身體的樊詩然往山下走。
齊芳容這些年將身體保養得不錯,樊詩然用著這身體,也不至於走不動路,甚至都不用我扶。
回銅鼓村的路上,原本滿是濃霧的林子裡,竟莫名出現一條沒有霧也沒有沼澤的路。
我順著這條“路”走著,耳畔是樊詩然哭哭啼啼的聲音。
她一邊哭,一邊不住的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聽家裡人的話,一定要見齊芳容。
重複的話,被她說了一路。
我安靜地聽著,沒有表現出一點心煩,心想: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換不回去了,她心裡一定會很難受吧。
走著走著,忽然看到不遠處的樺樹下,坐著一個穿了米色風衣的男人。
男人身形頎長,脊背靠著身後的樺樹,不停喘著氣。
大片的血漬染紅了胸前的衣料,向來被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金發,此時淩亂了不少。
破碎到不能使用的金絲框單片鏡,掉在他身側。
鮮紅的血液順從袖管下流出,順著蒼白的指尖一滴滴落到黑色的泥土裡。
我看著男人蒼白的臉,心頭一驚,怎麼會是他?
“黃景軒!”
人命關天,我顧不得想彆的事情,快步走到黃景軒身前。
樊詩然則因為害怕,站在原地遠遠看著
“黃景軒,你快醒醒!”
我連忙推了推地上的男人。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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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虛弱地咳了幾聲,艱難睜開眼睛,露出一黑一綠兩隻瞳孔。
他們動物修成人形的,都喜歡用眼鏡遮擋與常人不同的瞳色。
我之前一直以為黃景軒是因為喜歡單片鏡,才戴著單片鏡做裝飾,不料事實竟是這樣。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黃景軒的眼睛。
從那隻沒有鏡片遮擋的黑色眼睛裡,我看不到一絲神采,和一灘死水沒有區彆。
“眼鏡,我的眼鏡呢”
黃景軒明明已經傷得這麼重了,卻還是慌亂的低頭去找眼鏡,仿佛那副眼鏡就是他的命根子一般。
如白玉般的長指摸到身側破裂的鏡片。
發現鏡片破碎後,他倏然握緊了手上的碎鏡片。
猩紅的血液順著指縫一滴滴落在地上。
“好了。”
我輕吸一口氣,按住他的手腕,製止了他自殘的動作。
“黃景軒,你暫時變回原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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