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轉瞬即逝。
12月12日，第九堡壘皇後區市民廣場舉辦了祭師典禮。
議會長和新舊三巨頭出席，並依次發表重要演講，這次的大遠征，第九集團軍將傾巢出動，配合第二集團軍對喜都地區發動進攻。
與此同時，第一師接到了上級命令，指揮官要求第一師作為先頭部隊進攻，這是之前在安全監獄時就已經商定的事情，至於怎麼打，打成什麼樣，全都由第一師長自己決定。
北大營一號鎮，工廠師部。
時隔數天，秩序協會的軍火物資全部送達，第一批支援總計兩萬支ak步槍，五萬支栓動步槍、一千挺輕重機槍、火炮百門、運兵車兩百輛，裝甲車五十輛，近百萬發各類彈藥，上百噸炒麵，醫用和生活物資五噸。
“其實這隻是我們軍工廠一個季度的生產量，而且主要產能都集中到了火炮和載具上，唯一的缺憾是協會未能掌握完整的機甲生產技術，這類技術都掌握在各個皇室支脈手裡，傳承有序，保密嚴格，工序複雜，而這一點也是限製各大勢力不敢公然叛亂的關鍵因素。”
顧顧問站在二樓看著士兵們分配軍火，一座大型軍工聚集地，在得到現代技術指導後無法重現炮火連天的盛況，但裝備一個正規師還是沒問題的，現在中高級軍官都穿上了輕薄合金作戰服，可以有效降低傷亡。
“部隊立即開拔，第一團和近衛團頂在前麵，炮兵團和機甲團居中，第二，第三團掩護左右側翼，第四團運送軍需。”
通訊連士兵立即將命令傳達下去。
江禾舉著地圖查勘，從這裡向北兩百裡外就是黑白關，正常行軍需要兩三天，關隘駐守著兩個血族師團，總共兩萬人，除了統治級荒獸，絕大部分荒獸都不會主動找部隊送死，因此雙方交戰無需考慮荒獸因素。
第一師有序離開一號鎮，六名團長以及各營長都是曙光人，有應對突發狀況的能力。
江禾坐上一輛特殊的“房車”，追上了最先出發的護衛團，這支1500人的部隊儘數是惡煞兵，打起來將最為賣力。
……
踏上荒原曠野，呼嘯的風聲灌滿雙耳，四周視野毫無遮攔，唯有稀疏低矮的灌木叢散落，枝椏扭曲，顯得褐黑乾裂，像是被抽乾了汁水，映射的陰影奇形怪狀。
上萬人跋涉行軍，從高空俯瞰像是黑壓壓的螞蟻群連綿不斷，第一師開拔意味著開拓戰爭正式拉開序幕。
秩序協會打造的房車上，沙盤被直接抬了上來，裡麵的空間相當寬敞，十幾個人行走也不覺得擁擠，但相應的，這輛移動指揮房車的缺點比比皆是，油耗高、造價昂貴、外形臃腫，其中不少零件都沒有生產線可以製作，需要專人手工生產。
“師座，軍部來電，讓您親自譯電。”
指揮車上，一名通訊員起身將電報交給連長，再轉交到了某人手裡。
江禾直接甩給旁邊的阿二，譯電就是對照密碼本將電報的內容翻譯成文字，親自譯電說明內容的保密級彆高，連通訊員也不適合知道，但常識在第一師不成立。
阿二對照密碼本翻譯完彙報道：“老大，屠軍指揮說屠二少爺的二師就在咱們屁股後麵，臨近黑白關地區的聚集地大多與血族暗通曲款，他讓咱們推進的時候把路上的聚集地拔掉，方便大軍沿途駐紮。”
江禾將頸部還在休眠的小白蛇拽下來盤在手裡，沉吟幾秒後，他說道：“罵名讓我背，聚集地他來拿，說彆的了嗎？”
“沒有，隻說望你部擔待。”
“燒掉。”“是。”
顧顧問眉毛微挑，這家夥真是無利不起早。
行軍半天，大部隊駐紮，第一團和護衛團總共3000人的先頭裝甲部隊繼續前進，於天亮時抵達了黑白關區域，修建指揮部和戰壕。
蜿蜒綿長的山脈當中，一座雄城橫臥大地，有著異於常態的三十米高度，前方十幾公裡沒有任何遮擋物，血族並未全部龜縮城內，而是依靠地形修建了三條防線。
黑白關掌握在血族手中超過二十年，早已修建了正麵和縱深的永固工事，各處散落著碉堡和溝壕，鐵絲網與坑道重重疊疊。
城頭上，血族男爵魯斯舉目眺望，第九堡壘發動大遠征，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需要子爵府傳遞指示，光是種種動向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這支裝甲部隊應該是主力師，招待一下客人吧。”男爵魯斯下令。
副官立即行動起來，血族的主要士兵也是人類，因為血族的食物是鮮血，所以生活在喜都裡的人類也承擔著血包的義務，曆史上曾經有人從喜都成功逃離回到了第九堡壘，結果生存幾年後見證了世家的黑暗，又選擇逃了回去，類似的事一直被喜都大力宣傳。
漫天烏雲之下，兩個炮兵團在關隘內列陣，當炮群怒吼時，所有火炮都閃著火光，每一顆出膛的炮彈都會在空中飛行劃出一道顯眼的弧線，然後在飛行軌跡的末端突然下墜消失。
隆隆隆！
幾秒後，無數交疊共振的巨大爆炸聲傳開，炮火瘋狂地蹂躪著大地，四周生長的灌木叢消失得無影無蹤，地麵震顫不休。
第二輪炮火尚未結束，第三防線的士兵就在血仆軍官的率領下發動了試探性衝鋒。
“步炮協同啊。”
戰壕裡，顧顧問端著望遠鏡說：“沒準血族還真有坦克集群，關外的工業基礎不是吃素的。”
江禾揮手下令，阿二帶人密集射擊，此刻的被動絕非沒有意義，先頭部隊必須替炮兵團和主力打下基礎，火炮就像是大樹，一旦紮根很難快速移動。
但第一師不是正常部隊。
隆隆隆！
火炮籠罩大地，硝煙四起。
“全體都有，離開陣地撤退。”江禾下令。
命令由傳令兵快速傳達，作為最大投資者，顧顧問滿臉愕然和惱怒，“你彆跟我開玩笑啊。”
麵對火炮集群的高強度轟炸和步兵衝鋒，留在原地，精銳部隊大多都能保持士氣，但兵敗如山倒，一潰千裡，一旦撤軍再想頂著轟炸發起反衝鋒，注定難上加難，有違常理。
“我很高興你能這麼想。”
江禾率先撤出戰壕，這意味著對麵的指揮官也大致是相同的看法。
本章完